錦瑟聽后有些懵。
自己還有選擇去不去的權(quán)利?
“敢問殿下,奴才去箭術(shù)課,需要做些什么?”錦瑟有些受寵若驚。
這可是殿下第一次詢問自己的意見哎!
莫不成是因為這箭術(shù)課有生命危險,所以四皇子才有此問?
“殿下莫不成需要奴才做箭靶子?”
想到這一可能,錦瑟臉色大變。
“你瞎想什么呢,你們殿下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會這么做?”穆奕衡聽后,在一旁嗤笑道。
“去箭術(shù)課無非是提著箭筒,時不時的遞張帕子,不會有什么危險?!彼幕首拥_口解釋,打消了錦瑟的擔憂。
他看著錦瑟久違的呆楞模樣,心里覺得好笑,又有些失而復得的喜悅。
錦瑟拍拍心口。
那就好那就好,不用當頭頂蘋果當靶子就好。
“那奴才去?!卞\瑟點頭。
“若你想回去讀書,也不用勉強待在射箭場?!?p> 錦瑟抬頭,驚訝地看著四皇子。
四皇子這是在為自己考慮,所以才詢問自己去不去箭術(shù)課的?
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動怎么辦?
“不妨事的,”錦瑟燦爛一笑,“多謝殿下體恤,奴才想去箭術(shù)課,正好可以長長見識?!?p> 四皇子瞧著錦瑟笑逐言開的樣子,微微提了嘴角,然后大步便朝射箭場走去。
“瞧樣子,你主子對你挺不錯的?!蹦罗群鉀]有跟上四皇子,留在后面與錦瑟說話。
“嗯,殿下人和善,對宮人們也都是很關(guān)心的?!卞\瑟很贊同的點頭,“而且殿下允我讀書習字,還賞我字帖筆墨呢!”
穆奕衡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那小爺還救你性命,為你的事東奔西跑,兩肋插刀嘞!”
“不一樣的,殿下是主子,你是朋友。”錦瑟瞅了一眼毫不服氣的穆奕衡,抿著嘴笑到,“正所謂雪中送炭情意重,你這份情意我一定不會忘記?!?p> 說完拍了拍穆奕衡的肩膀,拍完后才發(fā)覺這不合規(guī)矩,連忙四處看看,確定沒有人看見才放下心來。
“而且,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錦瑟三生有幸!”
錦瑟一臉認真的說著,“將來為了你的事,我錦瑟也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穆奕衡聽聞,臉色轉(zhuǎn)喜,卻還裝模作樣的忍住笑意,拼命保持自己傲嬌的形象。
“哼,這還差不多?!?p> 說完,又轉(zhuǎn)過頭來叮囑錦瑟。
“那些什么恩不恩情的,你忘掉就好,我可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小人。”
邊說穆奕衡還邊擺手,頗有些瀟灑自如的感覺。
錦瑟失笑出聲,引得四皇子轉(zhuǎn)頭,隨即連忙收住笑意,跟上四皇子的腳步。
穆奕衡遂也加大步子,并肩與四皇子走向了射箭場。
經(jīng)過了一下午的課程,錦瑟覺著,這箭術(shù)課比少傅的說書課要有意思多了!
聽聞教箭術(shù)課的先生,是穆家軍的一個副將,名叫李飛。
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箭無虛發(fā)暫且不提,而且他還可以百步穿楊,同時數(shù)箭齊發(fā)。
甚至連難度極高的追蹤箭法,他也能夠掌握自如。
這追蹤箭法對射箭者的要求極高,整個永晉,也就穆家軍里有一支小規(guī)模的射箭隊,掌握了追蹤箭法。
本來穆將軍也想訓練一批會此箭法之人,可以在作戰(zhàn)時,大大增加軍隊的殺傷力。
只可惜費盡錢財人力,從數(shù)萬精英將士中挑選,最終也只培訓出不到二百人,組成了這只神鷹營。
所以李飛會此箭法,當真是極為難得的。
錦瑟對少傅的課程不感興趣,深奧難懂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覺得以后用不上這些治國大道理,所以沒必要強迫自己去學習這又難懂又沒用的東西。
畢竟她對于自己的定位很明確,只不過想掌握一門技能,然后賺錢養(yǎng)活自己足矣。
而射箭課對于錦瑟來說就大有不同了。
射箭既可以保護自己、又是一項可以傍身的技能,這種有用的技藝,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所以錦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將李飛在射箭場上所說的要領(lǐng)以及示范的動作,都牢牢記在心里,準備回去后就記錄在本子上,以后要開始強加練習。
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再加上公主們不需要上騎射課,所以沒了她們爭嘴搗亂,一下午大家相安無事的上完了課。
轉(zhuǎn)眼間申時就到了,四皇子換下騎射服,與錦瑟一同朝著章德宮走去。
不過,二人身邊還跟著兩個甩不掉的尾巴。
“穆公子和五弟,這是要去我宮里用膳嗎?”四皇子再淡漠,此時也忍不下去了,停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著穆奕衡與五皇子。
這二人從早上起就一直跟著自己。
書塾里要挨著自己座,用膳時也要挨著自己,就連騎射課也站在自己旁邊。
如今又要跟著自己回宮,究竟意欲何為?
四皇子皺著眉頭看向兩人。
尤其是穆二公子。
平日里從不往來,卻突然在大年初一出現(xiàn),幫著自己揪出宮里有異心的宮人也就罷了,還從此跟上了自己,不管怎么想都覺得此事透著蹊蹺。
可是自己卻猜不出這位鎮(zhèn)國公府二公子,這般接近自己,會對自己有什么企圖。
“是啊,我們先去你宮里用膳,然后再一起做功課,今日少傅上課講的東西,我們都沒太聽懂?!蹦罗群獯蟠筮诌值拇钌纤幕首拥募绨?。
因為穆奕衡比同齡人否要高大許多,所以此時哪怕和比自己大四歲的四皇子站在一起,也沒有過多的違和感。
“明明是壓根兒沒聽講,怎么可能聽得懂?!蔽寤首釉谝慌孕÷曕止?,卻還是被穆奕衡聽見了。
他悄悄向后伸腿,狠狠的踩了五皇子一腳。
“??!”五皇子吃痛,大叫了一聲,復而看到穆奕衡朝他射來的目光,只好咽下尖叫聲,強顏歡笑。
“四哥,我與奕衡功課都很差的,沒有你的幫助可不行啊,父皇一定也是對此樂意的?!蔽寤首痈砂桶偷男χ?,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四皇子聽五弟將父皇都搬了出來,自然無話可說,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朝前走去。
可是在他的余光里,卻瞥見穆奕衡放慢了步伐,走在錦瑟旁邊,又笑著低語些什么。
四皇子瞧著這畫面,想起今日在課堂上,二人也湊在一起交談過幾句。
除此之外,午膳后也是如此。
四皇子不由皺起眉頭。
在他印象中,穆二公子素來不愛與人擺笑臉,更不屑于曲意逢迎,活得肆意又任性。
他交際只看脾性是否相投,如若不喜歡,位份再尊貴,他也不稀罕與之交好。
可若是喜歡…
四皇子瞥了一眼抿著嘴直笑的錦瑟,心里莫名感覺有些膈應。
錦瑟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露出過這么簡單明亮的笑容。
想到這里,四皇子冷漠的收回視線,大步朝前走去。
再不理睬身后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