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澈要走,明然有些著急,也站起身急忙去拉李澈,卻因?yàn)楦糁雷?,第一下沒有拉到,眼見著李澈就要推門出去了。
明然踢開椅子,因?yàn)榧?,腳步有些踉蹌……
“啊!”
李澈毫無防備的被猛的推著撞向房門,由于猛烈撞擊,兩扇門“嚯”的打開,李澈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直直的就那么……趴在地上了。
門外的五個人被這一系列的動靜吸引過來,當(dāng)他們看到他們高貴的二皇子殿下,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頓時呆若木雞。
而明然站在門里,也是對于眼前得情況,搞得有些發(fā)蒙。
“公子的武功,什么時候被廢的?”小石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忍不住說道。
“剛剛。”小年閉著眼睛,默默的說道。
“噗!”姜文聽著小石和小年得對話,忍不住笑出聲。
李澈趴在那,一動不動,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著實(shí)沒有想到他能以這樣的姿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他現(xiàn)在特別想把明然拉過來,凌遲處死!但……他現(xiàn)在實(shí)在沒臉起來……
明然回過神來,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趴在那,頭埋得深深的李澈,抿了抿有些發(fā)白的嘴唇,扶著門框的手也有些發(fā)抖。
雖然她長年生活在清泉山,人情世故接觸不多,但也知道,李澈身份高貴,怎能是他們這種普通百姓能夠隨意褻瀆的呢。
空氣一時凝結(jié),廉捷想上前扶起李澈,卻被小石拉住,小石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對著廉捷說道:
“先別動?!?p> 明然覺得這么僵持著也不是什么辦法,只好說服自己,走到李澈身邊,輕聲問道:
“二……公子,您沒事吧?”
“……”
“我……扶你起來?”雖然李澈沒有反應(yīng),明然想著還是去拉他吧,不然這大半夜,深秋的夜特別冷!誰知,李澈猛的抽回胳膊,自己迅速的站了起來,滿眼戾氣,上位之人,與生俱來的氣勢頓時暴露無遺。
明然睜著雙眸,喏喏的立在一邊,有些尷尬。
“對不起?!?p> “走!”李澈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邁開大步,毫無留戀的走了,小石,小年和廉捷連忙跟上。
明然緊緊抿著嘴唇,立在原地,泛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李澈遠(yuǎn)去的背影。夜晚的風(fēng),沒那么猛烈,卻也仿佛吹透了明然的心。
“姑娘,還是回屋吧。”姜老伯走了過來,嘆了口氣勸道。
“怎么辦?”明然顫抖著聲音問道。
“以后再尋找機(jī)會吧。”姜老伯扶著明然單薄得肩膀,把她帶進(jìn)溫暖的屋里。
姜老伯知道明然怕黑,讓姜文又多點(diǎn)了幾只蠟燭。
明然坐在桌邊,神情落寞,長長的睫毛在燭光中投下一片陰影。她時不時抿緊的嘴唇,讓人不難看出她平靜的外表下,內(nèi)心是多么焦躁。
“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們再從長計(jì)議?!苯喜囍参棵魅弧?p> “那公子如此沒有度量,我看沒什么好打算的?!苯淖吡诉^來,沒好氣得說道。
“人家養(yǎng)尊處優(yōu),如此怠慢,怎會不氣!”姜老伯嘆息道,明然眉頭又緊縮了一下。
“我看他也是沒安好心,覺得自己沒面子!”姜文就是有些看不上李澈,覺得李澈打獵不成,覺得自己被戲耍,惱羞成怒而已,這樣的人沒必要結(jié)交。
“行了,沒看姑娘這樣,別再說了,趕緊回去睡覺去?!苯喜庳?zé)姜文,腳跟姜文摸摸鼻子,無趣的走了出去。
“姜父也去休息吧,我沒事?!泵魅蝗松凶钪匾脙蓚€人就是師父和這個被她稱作“姜父”的人,如今師父已去,姜父也已年邁,明然著實(shí)不想讓姜老伯再為她操心傷神。
“那我就在東邊廂房,有什么事,你就喊我?!苯釜q豫下,決定還是給明然些時間,便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燭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依舊黑洞洞的,那里仿佛有無數(shù)雙魔爪扭曲的向她伸來,明然不敢去看暗處,心里又委實(shí)難過,她的報(bào)仇計(jì)劃在初期就如此不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力與其對抗,本來救下李澈是意外,但卻是個大大得驚喜,如果能夠借上李澈的力,大仇得報(bào)但也不算癡想,可……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這邊明然懊悔不已,那邊李澈也是難填心中憤懣。
“公子這是又生氣了,這明然姑娘厲害??!”小石一路上嘴巴不閑著,又開始說三道四起來。
小年瞟了他一眼,沒理他。廉捷更是直視前方,他覺得明然只是李澈生命中一個過客,李澈的府里有多少女人,他最清楚,雖然明然氣質(zhì)清冷,會的一手好醫(yī)術(shù),但著實(shí)也不差這一個,總會在其他人身上找到代替。他也就沒覺得這件事重要到,應(yīng)該去關(guān)注。
李澈卻是真的受到了重大打擊,一是這姑娘不是來做他女人的,卻對他有所求,當(dāng)然求什么,李澈現(xiàn)在是不知道了,二就是他出了這么大一個丑,著實(shí)有些丟臉,想他堂堂二皇子,七尺男兒,就那么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推倒在地,還是個……大馬趴,李澈想想就咬牙切齒的!
“公子,是要連夜趕回皇宮么?”廉捷看著駕馬一路小跑不停,追上來詢問李澈。
“對,連夜趕回去!”李澈雖說一開始想要探知明然底細(xì),也是想要知道她是敵是友,也算是解了心中好奇,最后不歡而散倒是沒想到,但他也是借此打晃,本也打算連夜趕回皇宮,給三皇子李澤一個措手不及,他才好安排接下來得反擊。
這幾年,李澈總是被動得挨打,他確實(shí)也不想惹是生非,能忍能躲得,他也不聲張,但這次不一樣,李澤這是想要了他的命,李澈就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了。
一路上,四人快馬加鞭,清泉鎮(zhèn)距離京城也要大半天的時間,晚上趕路,第二天中午之前必然就到了。
四人不吃不喝,終于趕在中午到了皇宮門口。
“哎?咱們都到這了,竟然還沒見著三皇子?奇怪啊!”小石左右看看,對著小年問道。
“嗯?!毙∧挈c(diǎn)了點(diǎn)頭,沒說什么,小石倒也是習(xí)慣小年的這種反應(yīng),又自顧自的叨咕。
“不會真以為咱們主子沒了吧?啊!”小石話剛說完,頭上就猛的被敲了一下。
“你主子才沒了呢!”李澈收回敲打小石的手,拉著韁繩,準(zhǔn)備下馬。
“您就是我主子啊……”小石有些委屈,捂著頭抱怨道。
“……”李澈下馬的動作微微的停滯住,他掩飾性的輕咳了一下,“別那么多廢話?!?p> 廉捷和小年都有點(diǎn)忍著笑意,也不怪一本正和冰塊年,實(shí)在是最近李澈失態(tài)的地方太多。
“皇子,確實(shí)有些奇怪,往常咱們剛進(jìn)城,三皇子就已經(jīng)等在馬路上,今兒倒是反常?!濒[歸鬧,廉捷確實(shí)覺得小石的發(fā)現(xiàn)是對的。
“人總有大意的時候?!崩畛嚎粗蕦m朱紅色的大門,黑曜石般彎眸里充滿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