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救的?戰(zhàn)場上?狩獵時?”劉雅彤好奇極了,那么小小一只,有什么特別的異能不成。
“誰知道呢,一代傳一代,都模糊不清了。反正祖先要求我們善待它和它的子孫,又不能過多要求它們?!睆棌椦澴由系陌欛蓿闋査篃o所謂的說道,“就當一個家庭成員般養(yǎng)著就是嘍。說起來也奇怪,每一代它們就生一個崽,這么多年了,居然還存在?!?p> “它的那些寶石,首飾,是怎么回事?”
“祖母們沒事時候給它弄了些,戴著玩的。女人嘛,都喜歡用這些璀璨的東西打扮,不能吃不能穿的,所以也沒人管,慢慢著,就給它攢上那么多了。”
“黃金,寶石在你們這里不值錢?”
“唔,以前還能和外面換些東西,后來周邊沒人了,就不值錢了?!?p> 劉雅彤大大的舒了口氣,還好,既然不值錢,沒有利益相關(guān),一切都好說。“那我就不搬回來了,擱在我那里,我看著開心?!?p> “隨意。你要喜歡,哥哥家里還有很多,什時候去挑挑?!辈闋査拐f道,查爾泰也表示,他也有一批閑置著沒用處的寶石。
勾掉第一條,伴伴和小美人的事情解決。
“種植方面是誰在管?這片土地最適合種什么?有沒有記錄可看?收獲糧食以后,是統(tǒng)一保管還是各自保管?剛剛你說收成越來越少,那么現(xiàn)在還能保證溫飽嗎?”篤篤篤,用筆桿敲著桌子,劉雅彤問得很仔細。既然占了兩人的便宜,那就,順便關(guān)心一下他們的民生吧。
查爾泰思索了一下,“嘶,這個還真沒有人管理。我們只按人頭收稅,他們喜歡種什么就種什么。大多數(shù),種的瓜,一半土地以上吧,還有些種的豆。這些比較實在,容易撐飽肚子。沒有記錄,你想看只能去地里,或者倉庫。他們自己保管自己的口糧,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不好集中管理?,F(xiàn)在,基本還算勉強有盈余,可是以前,年年大豐收,路邊到處都是倉庫裝不下的果實,爛了不知道多少,喂雞鴨,喂牛馬,也吃不完?!遍L嘆一口氣,查爾泰作總結(jié),“反正現(xiàn)在,風調(diào)雨順,不生蟲災,一年也收不到多少了,我和查爾斯愁的頭發(fā)都要掉光了?!?p> 劉雅彤刷刷在紙上記錄著,猜測有兩個原因,一是一塊地,反復就種一樣。二是,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土地需要追肥。以前聽別人說,像是種西瓜,第二年最好種別的,一直種西瓜,就傷地。當然,目前還是她自己想當然,真實情況,要問過本地人才知道。
“衛(wèi)隊有多少人?平時他們都做些什么?”
“二十人,平時就幫忙種地,打獵這些啊。”查爾泰坐在靠椅上,一前一后的晃蕩,心想,能干嘛?不就是養(yǎng)家糊口過日子唄。
“二十人!?”劉雅彤忍不住,拔高了聲調(diào),驚到查爾泰差點從椅子上晃下來。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二十人保護誰?更別說,他們平時還是分散的,得抽二百,不,三百人出來加入衛(wèi)隊?!?p> “為什么不行?敵人不也就十幾個人,隨便打打,就把他們打回去了,就是碰不上,傷腦筋?!辈闋査贡硎静挥媚敲磭乐?,對付點小毛賊,沒多大壓力。
“查爾斯,不是每次都是運氣那么好,來的都是幾個烏合之眾。打個比方,如果敵人來了三十人,只需要分出十個人,只要能絆住你們所謂的衛(wèi)隊就行,等搶奪完,還能全身而退,揚長而去。若你現(xiàn)在有二百人的衛(wèi)隊,安排十個人,在城墻上日夜輪流放哨。其余的,拔尖的挑四十個人做警衛(wèi)隊,常駐外城城門,每天只管鍛煉,熟悉隊友之間的配合。剩下一百五十人分三組,輪換鍛煉和勞作。那么,現(xiàn)在敵人來了,還沒有靠近,哨兵就能及時發(fā)現(xiàn),并且告訴警衛(wèi)隊。有準備的警衛(wèi)隊,抓十幾個敵人,不在話下吧?另外,如果敵人超過五十之數(shù),哨兵可以繼續(xù)報警,把其他的隊友召喚過來幫忙。你們總是說,每次碰不上,為什么碰不上?因為你們不在意。要知道,安全得到保障以后,民眾才能更穩(wěn)妥的做其他的事。”
喝了一口水,劉雅彤忽然覺得,是不是有點說的太過了,這算是參政了吧。。她歉意的對弟兄兩拱了拱手,緩緩語氣,“不好意思,可能我想的太多了?!?p> “不,我可能明白你的意思了!”查爾斯打了個響指,蹬著小皮靴,滿屋子轉(zhuǎn)悠,嘴里念念有詞。
皮靴底部大約釘了什么,踩得地板嘎達嘎達作響,劉雅彤不去打斷查爾斯的思緒,趁空坐下來,埋頭在紙上劃拉。她是真心想幫助查爾斯他們把王城治理好,雖說,她并不打算在這里常住。私心里想著,萬事難預測,多一個避難所,總好過沒有。她現(xiàn)在出點力氣,幫他們過上好生活了,以后,自己來要點種子,要點果子,要點人幫忙什么的,起碼不愁開不了口。
抱著茶杯,小口小口抿著,眼神隨著查爾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若他們自己理解不了,想不通,那就只能試著幫他們提高作物產(chǎn)量,這樣,有閑下來的人,就可以支開做別的。
“查爾泰,你們的,夫人們呢?”劉雅彤這會想起來,從進城到就餐,還沒有看到女主人,出于禮貌,也應該和名義上的新嫂嫂們打個招呼。
查爾泰尷尬的捋捋胡子,“我和查爾斯,暫時還沒有結(jié)婚?!?p> “嗯??”
“哎,沒有合適的。曾經(jīng),也相中過一兩個姑娘,但是,那時候父親母親都不同意,等他們不在了,我和查爾斯,已經(jīng)看淡了?!辈闋柼╇p手交叉,枕在腦后,目光渙散,似乎在回憶什么。
雖然他說的很婉轉(zhuǎn),劉雅彤大致也明白了,年輕熱血的時候,喜歡的姑娘不能娶進門,后來能做主,又沒有喜歡的人了。其中,怕不是有階級觀念在作祟,中國人講究門當戶對,外國人大多數(shù)注重血統(tǒng)純正。
“那以后怎么辦?不傳承了?”
查爾泰張了張嘴巴,又瞄了瞄查爾斯,明顯一副不知該說不該說的模樣,劉雅彤猜,可能之中有什么隱秘,趕緊扯過話頭:“明早我去看倉庫和耕地,派個向?qū)Ыo我吧,紙筆我先帶回去,有什么明天再商量。阿蠻。。。咿,查爾泰,我?guī)淼男』镒幽??”劉雅彤才發(fā)覺,阿蠻悄沒聲息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被打斷的查爾泰,頓了頓,還是沒有將話說出口,四下望了望,他也沒留意,叫來一個仆從,詢問一番,才對劉雅彤說道:“小伙子找人帶他去臥房了,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我留一個人聽你吩咐?!?p> “好?!眲⒀磐槔テ鸺埞P,跟在仆從后邊,回頭看看還在兜圈子的查爾斯,忍不住捂嘴笑了笑。相對來說,這個便宜二哥的思想要開放些,目光要長遠些,貌似腦子也好使些,但愿他能想明白。
仆從恭敬的將劉雅彤帶到臥室,離得遠遠的鞠了躬,含糊不清嘀咕了兩句,沒等劉雅彤聽清楚,就離開了。本來劉雅彤還想問問有沒有洗澡間,洗手間什么的,也只好將話吞了回去。
推開臥室的門,有床和木桌,顯眼的是,角落有一面半人高的銅鏡。照了照,不清晰,就能看個大概的輪廓,不過對比著看看衣帽什么的還行,揪著衣領(lǐng),劉雅彤后悔剛剛沒有多事說兩嘴,應該要一兩套替換的衣衫啊,明天一定不要忘記了。
倒在床上,半天睡不著,爬起來想了想,她決定去找阿蠻聊聊。從吃到穿,都看得出,阿蠻部落非常落后,可他們也有劉雅彤沒有的優(yōu)勢,比如,人口。如果,她幫襯阿蠻他們部落,不說想獲得什么好處,為著那幾個她喜歡的孩子,他們?nèi)兆舆^好了,劉雅彤也高興。
阿蠻和她的房間隔有六間空房,劉雅彤一間一間找過去,阿蠻正掌燈在桌前寫著什么,由于太專注,劉雅彤進來了都不知曉。輕手輕腳摸上前,劉雅彤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屏住呼吸,悄悄從背后看過去,劉雅彤愣住了。阿蠻在紙上一筆一筆練習中文,嘴里還小聲哼哼著讀法,字跡歪七八扭,根本看不出來是什么。力氣大的像是要劃透紙背,他這是在干嘛,方塊字是那么好學的?不知覺,忘了自己在偷看,放重了呼吸。
察覺到背上溫熱的鼻息,阿蠻迅速轉(zhuǎn)過頭來,嘴唇擦過劉雅彤的鼻翼,頓時慌得往后一仰,滿面漲紅,視線茫然無措的閃躲,“我,我,,”喏喏的,半晌不知道怎么開口。
“你你你,你什么你,半夜不睡覺,寫的什么玩意,別說是我教的,這么丑,沒有一個字我認識。。。”劉雅彤若無其事站直了,點著紙上那些奇怪的漢字,訓了他兩句。
阿蠻臉上的紅暈,慢慢消退,將紙張小心的對折,弄卷邊的地方,仔細撫平,再對折,端正放好。和劉雅彤對視一眼,也不做聲,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