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書容己離職已有十天,但圣憫齋內的氛圍依舊沉重,因為這次巨大的教學事故,這屆的斗系新生都在放假,愿意來校的,在演練場中會有老師負責講解。而這天午后,封釋锜躺在樓頂?shù)牟A齑芭裕赃厔t是卡萊爾。
“今天你來這里做什么?。俊狈忉岃煹淖爝叺鹬桓?,“難道是監(jiān)督我是不是在偷懶?”
“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在切磋一下?!笨ㄈR爾沒有拐彎抹角,那股女王范在白落顏不在的時候又顯露出來。
“這個嘛…”封釋锜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口,“卡萊爾,在和我們相遇之前,有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壓抑?”
卡萊爾聽完眉頭微皺,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意味卻很明顯。
“最近如果沒有特別危急的情況,最好不要使用能力,現(xiàn)在你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了解,或許與你的家族有關?!狈忉岃熒炝藗€懶腰,“如果沒有其他事,現(xiàn)在去睡個午覺比較好。”
卡萊爾盯著他很久,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不過她沒有離開,而是躺在其旁邊,“那我就在這里睡一覺,正好睡醒了就接落顏回家?!?p> 這下封釋锜尷尬了,他留著在這里總感覺不太好,“那我不打擾你了,我下去走走。”
而沒等他有所動作,卡萊爾語氣溫柔地說:“陪我聊會吧?!?p> 封釋锜有些頭疼,他寧可沖入千軍萬馬,也不想應對女孩的問題,“那個,想聊什么?”
“如果我一定要使能力,最壞的結果是什么?”
“最壞的結果?第一次可能只是昏迷一小段時間,但之后會越來越嚴重,最終死于噩夢?!狈忉岃熃o出他的判斷。
“死于噩夢?我還是第一次聽過這種死法,這是什么意思?!笨ㄈR爾現(xiàn)在沒有了女王范和成熟感,更像一位鄰家小妹。
“與心魔爆發(fā)有些類似,但性質有些不同,因為心魔是自己產生的,而這個噩夢確實別人強加的?!狈忉岃煷曛?,“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害怕什么東西卻從不跟人說,時間一久就有可能產生心魔;而別人知道你害怕的東西,卻時不時的拿出來嚇你,這就會成為你的噩夢?!?p> “你的意思是有人給我強加噩夢嗎?”
“準確說應該是思想,你雖然拿到了傳承,但在你歷練的過程中,有人給你灌輸了錯誤的思想,以至于你沒辦法完全使用出能力,而你最近感覺到的壓抑,應該就是這么長時間沒有正確使用力量的副作用。”
卡萊爾本來閉著的雙眼突然睜開,“某個人嗎…”
看到她有如此反應,封釋锜笑著起身,“看來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誰了,以后多注意。下午記得帶落顏回家,我有事先走了。”
看著封釋锜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卡萊爾理了一下頭發(fā)雙手抱頭躺在樓上,“我親愛的叔叔,是你嗎…”
封釋锜從圣憫齋出來后坐上飛車,直奔白家而去。而當他來到白家時,管家正站在院子里,他前面的白無念坐在長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無念,這幾天過得怎么樣?”封釋锜走了過去,管家自動讓開路,他就這樣坐到白無念旁邊。
“還好,了解整件事的經過后,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了?!卑谉o念長舒一口氣,“沒想到高層和星聯(lián)合都有人和外域生物勾結。”
“那只是少部分,如果全都如此,人類還不如直接投降?!狈忉岃煱参康?,“別忘了,四方界可都要出世了,這些敗類還是需要我們去清理的,所以你可以想想他們慘敗的樣子。”
在白了他一眼后,白無念談起正事,“莫吉瑟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他現(xiàn)在跟失蹤了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也是件麻煩事?!狈忉岃熾p臂抱胸,“我讓他借助關系,調查‘星聯(lián)合’近十年來明面上的行動記錄,尤其注意一下目的比較奇怪的任務?!?p> “那任務量豈不是很大?”
“沒那么夸張,星聯(lián)合的人基本上都是單獨行動,需要進行記錄的行動都有一定的受益,絕不會特別多。而在油田區(qū)據(jù)點的地下開辟新區(qū)域算是大動作了,一般都會有記錄留下,只是目的肯定不會是藏匿遺體?!?p> 封釋锜做出解釋后看向有些憂郁的白無念,“打算什么時候回來住?”
這句話把她直接逗樂了,“怎么,怕我跑了不成?”
“當然了,你跑了我上哪去找你???難道要我打入修羅場,把那幾位揪出來然后問,我家娘子是不是被他們藏起來了嗎?嘶~”
白無念掐著他腰上的軟肉狠狠的一擰,“就你貧。話說現(xiàn)在我們就這樣的繼續(xù)等著嗎?”
“算是吧,雖然我很想去調查一下幾個月前城外的異動,但畢竟是在外面,學院聯(lián)賽前我還是先安分一點比較好?!?p> “難得你有這種覺悟,這樣吧,我收拾一下,等會跟你回去,正好父親的狀態(tài)也沒有前幾天那么差了。”
當天晚上,封家之中除了莫吉瑟,常住的人都到齊了,在吃飯的時候,封釋锜和白無念都收到了一條來自班主任修婭的消息。
“明天起正式上課,新院長已經上任,對斗系新生有要事宣布?!?p> 白無念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柿子,明天開始上課,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我怎么知道,但我有強烈的預感,一定會有事發(fā)生,就沖著這位新來的院長,估計會有很多矛盾出現(xiàn)?!狈忉岃煶灾约旱臇|西,連頭都沒抬。
“姐姐,我聽說斗系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可沒有人告訴我到底是什么???”白落顏這十天里都沒有見到白無念,而白無念也沒有告訴她母親的事。
“斗系哪天沒有大事?”白無念摸了下她的小腦袋,“其實就是我們出去野營,結果變成了一場大戰(zhàn)?!?p> “這樣啊?!卑茁漕伝腥淮笪?。
“安迪斯,最近真沒什么事情嗎?好像有些平靜過頭了?!?p> 安迪斯則是表現(xiàn)的很平常,“海區(qū)的平靜在聯(lián)盟中都是出了名的,不像我們那里除了正面戰(zhàn)斗就是護送任務,有的時候還需要參與救援,每天都在忙碌,難道你非要這里也變成那樣嗎?”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安逸到死,不過經過前幾天密集的意外事件,很難不去想其中的緣由?!狈忉岃熞埠軣o奈。
“應該有羅尼的功勞吧?!笨ㄈR爾插了一句,“昨天他來找你,但你不在,我問他有什么事情,他只說最近海上的來襲有些多,不過都被攔了下來,讓你不要掉以輕心。”
“都休息吧,還有幾天就是學院聯(lián)賽,這個時間點很巧,不得不防?!?p> 時間來到第二天上午,全校的師生都聚在一起,講臺上站著的正是新上任的院長,“大家好,我是接任書院長的圣憫齋新院長,仇余,希望能夠在接下里的時間里與各位和睦相處。”
聽著臺下有著細微的議論聲,仇余露出意思微笑,“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這次的學院聯(lián)賽,出于對斗系一年級受傷新生的關照,所以經過我們高層的商議,新生可以視自身情況決定是否要報名參加比賽?!?p> “并且如果要參加,由于人數(shù)的不足,所以參加者會進入二年級組,希望斗系一年級生能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此話一出,臺下的議論聲更大了,然后就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學院是不是不想讓我們上場啊?”
臺上一位圣憫齋高層低喝道:“誰這么放肆?”
奇摩利懶洋洋地舉起了手,“我說的,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詆毀學院是要受到什么樣的懲罰?我們甚至有權將你開除?!边@個高層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威脅之意。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罷了,怎么就成了詆毀啊?”奇摩利并沒有上心,接著自顧自的說,“新生大部分都帶著傷,但畢竟有沒有受傷的幸運兒,為了讓他們也不上場,你們就想出合并至二年級組的方法?!?p> “一派胡言,他的班主任是誰?”
場上沒有人說話,封釋锜這才注意到,雖然修婭給他們發(fā)來消息,可是她今天卻沒有到場,“看來軍部那邊也有些問題,找個時間問問亞森爺爺。”
這是青羽走到他身邊,耳語一番后退下,這位高層深吸一口氣說:“你叫奇摩利是吧,從今天起,連續(xù)三天下午,你在演練場中面壁思過,然后寫一份檢討書交給我?!?p> “我覺得這只是正常的提問,應該沒必要這么小題大做?!币慌缘男∪媾e手示意。
“你和他一樣,交一份檢討書!”這個人一直在發(fā)言,旁邊的高層卻只是默許,“凡是幫忙說話的人都一個下場。”
突然空中一道紅線劃過,一把利劍穿透他的衣服,扯著他釘在背后的墻上,巨大的撞擊力讓他感覺暈乎乎的。
封釋锜瞬間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我對看不順眼的人同樣不愿意多說話,一般都是直接動手。所以,我什么意思你應該清楚?!?p> “你是誰?竟然敢對我動手?”
封釋锜轉身面對師生,“這個人我懷疑是外域生物所變,現(xiàn)在我要以第六肅清者的身份將其帶走,有疑問嗎?”
這下直接讓臺下炸開了,而那些高層也坐不住了,不過他們還沒有說話,封釋锜示意他們不要插話,“我希望你們最好不要覺得學生們好欺負,至少我們班的某幾位可是有著逆轉大型戰(zhàn)局的的能力。他們不計較不代表你們做的不過分?!?p> 講演可以說是不歡而散,但學生們的熱情倒是很高,因為他們不爽這位很久了,聽說每系都有學生都被他莫名的以權壓人。
斗系一年一班,只有不到一半人坐在沒有班主任講課的教室中,另一部分同學在那次意外中受的傷雖然基本痊愈,但心理影響估計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克服的,可以說現(xiàn)在坐在教室中的學生都是精英。
“你們都怎么想的?要不要參加二年級組的比賽,可能會有一些不公平。”封釋锜見沒有人上課,于是引出一個話題。
“難道遇到真正的戰(zhàn)斗時還要討論公不公平嗎?”幽看著她自己的魔法書,“不管你們怎么想,這場比賽我是一定要參加的?!?p> “我也參加,師傅讓我在這種有含金量的比賽中鍛煉,所以有實力差距才好?!避饺氐诙€表態(tài)。
“我參加。”小泉真只說出三個字就不再理會。
“看來想要參加的人還挺多,那我也去湊個熱鬧?!逼婺捏w質雖然變好了,但生活習慣還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他依舊喜歡打盹。
看著班上剩余幾人都表態(tài)要繼續(xù)參賽,封釋锜看著白無念,“你呢?”
“我就不參加了,什么原因你也知道?!卑谉o念知道封釋锜擔心海區(qū),她不參加的聯(lián)賽也是如此。
“正好我也不參加,你們一定要爭個第一。”
過了一會,帶班老師走進來,讓有參賽意向的同學盡快報名,至于其它的事都無關緊要。
當一班準備下樓進行訓練時,封釋锜拉住奇摩利,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后面,“最近感覺如何?”
“至少比以前有力多了,說起來都要感謝你?!逼婺÷暤乐x,“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真讓你猜中了,我想讓你幫我個忙?!狈忉岃熤噶讼虑懊娴男∪妫耙驗槲疫€有其他事需要先一步處理,所以比賽時幫我盯緊他?!?p> “你是說小泉真?他很可疑嗎?”
“有一部分原因吧,我們之間談過,他說在聯(lián)賽后會告訴我一些事,不過我總要做第二手準備;另外就是幽,她你要多注意?!?p> “我知道了,你和白小姐雖然看不上這次比賽,不過據(jù)我了解,本次的舉辦地點可是在太平洋基地上,你確定不去看一眼?”
“太平洋基地?我怎么感覺好像在哪聽過…”封釋锜想了半天才回憶起來,“這個不爽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像是被操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