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琰琰,這個時間上半場都快結(jié)束了?!毙g(shù)潔一邊拉著我,一邊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進場前她按掉了電話嘆了一句,“唉,果然,田蕊這個家伙靠不住啊。”
“???”很快我們就到了籃球場門前,術(shù)潔的話我已經(jīng)漸漸聽不太清。
“我說!田蕊!果然沒空!接電話!”走上去往觀眾席的臺階,術(shù)潔側(cè)著身對我大聲喊道。
“那我們!隨便!找個位置!”我緊隨其后。
穿過燈光幽暗的階梯通道站上觀眾席,我的視野豁然開朗。
入眼是明明有座卻都興奮地站起身來歡呼的觀眾,前排甚至有顏色鮮艷的橫幅遮擋了一部分我望向場上的視線。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校隊的練習(xí)賽反響也會如此熱烈,或許是場上隊員的表現(xiàn)確實精彩,或許是人們和我一樣厭倦了周末的乏味,又或許,這只是學(xué)生們在期中考試到來前的一場默認(rèn)的狂歡。
術(shù)潔拉著我穿梭在因為場上球員又一次進球而高舉雙手吶喊的人群中,我很快就顧不上看人們臉上洋溢著的那些激動的表情,只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人們揮舞的手,雀躍的肢體,還有耳邊連綿起伏的尖叫聲。
突然術(shù)潔也停住了腳步,我一個剎車不及,彎腰找路的頭撞上了術(shù)潔的肩膀。
“哦呦?!蔽椅嬷^直起了身。
“哇!哇哇哇哇!進了進了!進了!琰琰!看看看看!”術(shù)潔拉著我的手重重地?fù)u晃了起來,“天吶!是褚洵啊啊啊啊!好帥?。?!看看看!琰琰!”
我努力定住自己的身體順著術(shù)潔的目光看過去,偌大的球場上那個本來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少年穿著白色的球衣,因為進球得分的快意邊跑邊向自己的隊友舉了一個拳頭示意。
球衣上黑色的三號數(shù)字隨著他奔跑的步伐在我的眼里變得像是一面勝利的旗幟。
我又一次覺得我可能是生病了,我的心跳很快,我的臉很燙,我的思維很混亂,我只能呆呆地站著,仍由術(shù)潔抓著我的手臂不斷搖晃。
人群的歡呼聲那一刻仿佛要把我淹沒。
“天吶!我們真是來對了!”術(shù)潔在持續(xù)了兩分鐘的吶喊后終于停止了對我的搖晃,“今天他們分組張梓源和褚洵打?qū)κ仲愐??!?p> 一句話讓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張梓源?
所以那天我看見的褚洵是要和張梓源一起去進行籃球訓(xùn)練嗎?
“我就說,我之前還在想是誰呢,原來是他,哈哈哈哈怪不得田蕊昨晚就興奮地睡不著覺?!?p> “???”
“你不知道,田蕊是張褚cp的忠實粉絲哈哈哈,我聽她說張梓源和褚洵之前一直在隊里打配合,一個中鋒一個前鋒,今天對手賽,田蕊要激動瘋了,昨晚和我講了一大堆什么張褚相愛相殺的細(xì)節(jié)?!毙g(shù)潔靠近我的耳朵向我解釋,“就前幾天,方沈那事兒出來的時候,田蕊都快抑郁了?!?p> “苦了田蕊了?!蔽艺f。
“就是,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就為了磕個cp,沒了狗糧可還行哈哈哈哈哈哈?”術(shù)潔笑得十分開心。
此時一聲尖銳的哨響破開了人群的喧鬧,我看了看場上的提示分板——
甲比乙,58比51.
練習(xí)賽上半場,甲組勝。
中場休息的音樂響起,場中球員四散暫時退場休息。
紅白兩隊的的球服不再帶有奔跑的速度而是緩慢地往場邊擴散。
借著燈光我看見了身在紅色球衣里的張梓源捋著頭發(fā)不疾不徐地走著,球衣上晃晃蕩蕩一個碩大的“5”字在燈光下顯得尤為清晰。
哦豁,那個連連三分的甲組五號,原來就是活在田蕊狗糧產(chǎn)地風(fēng)口浪尖的張梓源。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收回放在張梓源身上的目光之前,那個因為是俯視所以本應(yīng)看不清表情的人似乎朝我所在的方向抬起了頭。
我有些心虛地收回了目光。
再往原來的方向望回去的時候,那里的位置已經(jīng)被上場的啦啦隊隊員們跳脫的身影所占據(jù)。
~~~~~~~~~~~~~~~~~~來自田蕊“cp可逆不可拆!”的問候~~~~~~~~~~~~~~~~~
在術(shù)潔的堅持下,我陪著她看完了整場練習(xí)賽。
最后甲組以101比99的微弱優(yōu)勢贏得了比賽。
離場時術(shù)潔和我都一致為乙組的落敗感到惋惜,畢竟最后乙組那個三分要是投進了的話,比賽結(jié)果就可以改寫了。
“唉,真的是可惜,就差一點點?!毙g(shù)潔又一次掏出了電話。
“不知道雨停了沒有?!蔽铱粗胺椒路饹]有盡頭的離場人群開始擔(dān)心。
“喂?田蕊!喂?”術(shù)潔的電話似乎打通了,“你在哪兒???對??!沒有,雨太大了我就拉著琰琰來了。你在哪兒?真的!?好啊,好啊,我問問琰琰?!?p> “?”我給出了一個真誠的疑問表情。
“田蕊說在球隊休息室門口等著,問我們要不要過去?”術(shù)潔的眼里有什么閃閃亮亮的。
“我都行?!弊x懂了術(shù)潔眼里的東西叫做期待后,我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書包背到了背上。
“琰琰一塊兒。”術(shù)潔和電話那頭說道,“那你等我們啊,我們馬上就到!”
收起電話術(shù)潔把我的手一抄就開始了艱難的超越人群之旅。
在術(shù)潔的馬尾被人群擠散之前,我們在七拐八彎終于找到的隊員休息室門口見到了田蕊。
半日不見分外想念,田蕊一個助跑加飛撲就牢牢地掛在了我和術(shù)潔的脖頸上。
“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田蕊的聲音瞬間穿透了我的耳膜。
歪著頭往旁邊一避,我和術(shù)潔把田蕊扒拉了下來。
田蕊一手握著收起的橫幅,一手捏緊半空的水瓶激動地說:“感人至深,我看哭了,多好啊這勢均力敵的比賽就像他們的感情?!?p> 我和術(shù)潔對視了一眼,決定還是坦然接受田蕊的設(shè)定比較好進行接下來的話題。
“太感人了?!蔽夷四I。
“我也覺得?!毙g(shù)潔扶住了我的肩膀。
“噫,你們兩個演員。”田蕊表示嫌棄,但不一會兒,她又開始興致勃勃地和我們說起之前她在場上看到的新鮮份狗糧。
她邊說,我們邊笑,最后田蕊把橫幅和水瓶分別交到了我和術(shù)潔的手里神秘兮兮道:“給你們發(fā)個小福利?!彼f,“拿著這個,等會兒休息室門開了他們出來,可以讓你們近距離接觸一下嘿嘿嘿嘿嘿?!?p> “那你呢?”我問兩手空空的田蕊。
“我有這個!”田蕊往走道的長椅上一指,一排整齊的鮮花靠墻放置著,“等了這么久,我當(dāng)然得是獻花的那一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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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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