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保羅告別回到住處后,張斯達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里,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實在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程度。
把手放在張斯達房間的門把手上,我聽見了門里翻箱倒柜的聲音。
“張斯達?”敲了敲門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直接推開門詢問門里的狀況。
“什么事?”一個遙遠的回答。
“你沒事吧?”
咔噠一聲門開了一條縫,張斯達的半邊臉募地出現(xiàn)在了門縫里。
我嚇得退了一步。
“我沒事?!?p> 咔噠一聲門又干脆地關(guān)上了。
今天的張斯達,又犯了什么神經(jīng)?
搖了搖頭我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翻出之前從余生藝術(shù)館處得到的電話號碼,我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幾聲短暫的忙音過后,電話轉(zhuǎn)到了一個語音信箱。
“你好,這里是安德森,我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接聽電話,如有重要事情請在錄音提示響起后留下訊息,我會在第一時間給你回電話。請準備錄音——嘟——”
“呃,你好,安德森,我是之前和你在余生藝術(shù)館見過一面的瞿小姐。如果近期你有新了解到關(guān)于‘余生’作者的信息,請你務(wù)必和我聯(lián)系,這個就是我的號碼,隨時打來都可以。謝謝你?!?p> 掛掉電話我回想起了那天離開前安德森看我的眼神,銳利的眼角和過長的睫毛讓那雙深棕色的眼睛顯得富有侵略性卻又含蓄地處在蓄勢待發(fā)的狀態(tài)。那不是一個令人感到舒適的眼神,盡管安德森大部分時間都維持著對我的禮貌態(tài)度。
感到肚子有些餓,我才想起因為跟著保羅和張斯達來回趕路,我們都很默契地錯過了午餐時間,抬起手腕一看,此時已是下午兩點。
走到窗邊撩開那層薄薄的紗簾,窗外青市的天仍然烏云密布。
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時候才會停。
四下環(huán)視,寬敞的房間里只有一個黑色旅行箱在角落里與整個房間的氛圍格格不入。
看來是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了。
走近那個箱子我開始尋思什么時候有空去補充一些日常用品,畢竟張斯達的公寓看上去長期沒有女人入住,空空蕩蕩沒帶上什么煙火氣,生活起來確實有些不方便。
說起來在我的記憶中,張斯達常常在各種報道里挽著不同的女人出現(xiàn),似乎沒有間斷,那些女人基本都和他有著密切的合作關(guān)系,且個個盤靚條順,看上去頗為賞心悅目。
有些必要的時候,我也會是那個被他挽著手出現(xiàn)的女人之一。
但奇怪的是,他那些總是不長久的秘密小女友們卻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沒有把他的秘密小女友們帶回家的習慣。
那他圖個什么呢?甜甜的柏拉圖式花樣戀愛?
想想張斯達那張不說話時一本正經(jīng)的臉,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難道是基于對小女友們還有自己的隱私保護?
那他的確隱藏得太好,至少在他的這個居所,我是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看出來。
手上收拾著從箱子里拿出來的衣物,我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唉,瞿琰琰,誰說張斯達只有這么一個居所了?他把自己的小女友們往哪兒帶不是帶,沒必要非往這兒。
突然想通的我加快了手上收拾的速度。
看著自己腳下的地毯,我覺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地恢復(fù)了規(gu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