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達這么晚了還醒著嗎?
“喂?”接起電話我小聲地試探了一句,“呃,吵到你了?”
“方沈的電話?”張斯達問。
“嗯?!?p> “打得太晚了?!?p> “我也覺得?!?p> “我不是說時間?!?p> “???”
“我是說,比我預(yù)計的,晚太多了?!睆埶惯_的聲音因為夜深顯得略微低沉了些。
“你,什么意思?”我的眉頭這一晚上都沒平過。
“瞿琰琰,到我這邊來。”張斯達的聲線一成不變毫無起伏仿佛在下一個沒有感情的指令。
我吞了口口水:“為,為什么?”
“我躺著了,懶得動?!?p> ~~~~~~~~~~~~~~~來自方沈“噸噸噸噸噸”的問候~~~~~~~~~~~~~~~~~~~~
披了件外套我敲響了張斯達的房門。
“張斯達,我進來了?”
房間里沒有回答。
于是我直接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的燈光很亮,照得躺在床上的張斯達像是在反光一樣的白。
我被那白晃得瞇起了眼睛。
張斯達的臉上蓋著兩張紙,隨著他的呼吸,紙的邊緣有規(guī)律地顫動著,而他的手邊,扔著疑似剛剛被拿來和我通話的手機,張斯達本人卻是除了呼吸聲,別的動靜再也沒有了。
“張斯達?”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問道。
不是吧,我就找個外套的時間,張斯達就睡著了?
像是要反駁我的疑問,床上的張斯達抬起了一只手,按到了自己的臉上。
揭下自己臉上的那兩張紙,張斯達不甚清醒的眼神飄向了我。
“嗯?”
我看向了他:“???”
張斯達坐起了身,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哦,對,我叫你過來的?!?p> 看來張斯達是真睡著了,不僅睡著了,還有點睡迷糊了。
“你,要不繼續(xù)躺著說?我都聽得見?!?p> 擺了擺手,張斯達拒絕了我的建議,坐到床沿,他把剛剛揭下的那兩張紙遞了過來。
“看看,有什么問題之后再說?!?p> 我接過了張斯達手里的紙張,低頭一看,“婚姻協(xié)議”四個大字在白色背景的襯托下顯得尤為醒目。
“你叫我過來就為了給我這個?”
明明之后隨便找個時間都可以拿給我。
“之前那份你寫,現(xiàn)在這份我寫,公平公正。”張斯達垂著頭,從我站著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頭頂?shù)陌l(fā)旋。
“好吧。”我把目光從張斯達的發(fā)旋上移回了手中的協(xié)議。
工工整整款項分明,內(nèi)容和我之前寫的那份“情侶協(xié)議”相差無幾。
看來張斯達也是研究過之前那份協(xié)議的。
沒有再細看,我把協(xié)議收到了身后。
“張斯達?!蔽艺f,“你怎么知道方沈會給我打電話?”
張斯達見我收下了協(xié)議,轉(zhuǎn)身躺回床上蓋上了薄被:“你喊他的名字喊了很多遍?!?p> 咳,果然,張斯達聽見了。
“我,唉,方沈知道陸曼曼訂婚的消息了?!?p> “嗯?!睆埶惯_閉上了眼睛。
“你睡了?”
“嗯。”張斯達摸出了眼罩帶上,“晚安,出門幫我關(guān)個燈?!?p> ~~~~~~~~~~~~~~來自張斯達“協(xié)議怎么寫還是我說了算”的問候~~~~~~~~~~~~~~
不要問她,在她逃離之前。
不要告訴她,除非她來到他的身邊。
他想著,他醒著,時時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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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狐
第十二大章標題出自:楊千嬅《處處吻》,原句為:“你愛熱吻卻永不愛人”,這里把“你”改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