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林檎撲閃了兩下眼睛，問：“誰是誰的哥哥？看著不像啊?！?p> 笑了笑我答：“你也覺得不像啊。那還問我干什么？”
“好奇嘛?！?p> “他們兩個關(guān)系很好，保羅年紀(jì)大一點(diǎn)，所以斯達(dá)一般叫他‘哥’?！?p> “斯達(dá)？”林檎反應(yīng)了一下，“哦，你是說那個黑頭發(fā)？”
“嗯？他們沒有自我介紹嗎？”
“有啊，不過我聽他介紹還有保羅叫他的大概是中文名？叫什么自——自愿？”
聽著林檎努力咬字發(fā)出來的中式讀音，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張自愿哈哈哈哈，好名字?！?p> 樓下坎蒂絲和艾丹似乎和保羅他們聊得十分開心，不時也有笑聲傳來。
廚房里飄來熟悉的烤肉味，混合著艾丹最愛的蘋果香，我知道今天的晚飯一定會變得豐盛而熱鬧。
我回到房里脫外套的間隙，房門口的林檎把圍巾遞了進(jìn)來，說：“琰，你和自愿君，是不是，嗯？還有昵稱？嗯？”
林檎抿著笑向我瘋狂暗示。
我把圍巾接過來往衣架上一掛：“林檎，我要是說不是，你是不是，就，嗯？”
林檎把臉一捂：“琰，你看出來了？”
我說：“林檎，相信我，我們Z國有句古話叫‘不省油的燈’，你的自愿君，就是那些燈里瓦數(shù)最高的那一盞。”
林檎自高中起就遠(yuǎn)離父母在華盛頓求學(xué)，在被這里奔放多元的文化影響了近四年之后，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并得到了升華，她從指縫里露出兩只眼，說：“亮就行了，我喜歡?！?p> 這是我第一次得知張斯達(dá)的魅力等級原來和科學(xué)掛鉤后是與亮度有關(guān)的，在那之前，我最常聽說的是“神仙”，“魔鬼”，“天使”，“妖孽”這一類宗教色彩十分濃重的形容詞。
是林檎，令我眼界大開。
那天晚飯時，艾丹開了瓶據(jù)說是從他老爸的酒窖里偷拿出來的酒，除了去陪女友所以不在的派克，公寓全員加上保羅還有張斯達(dá)六人一塊兒，狠狠地碰響了手中的酒杯。
“祝這一學(xué)期圓滿結(jié)束！”
“?？驳俳z早日脫單！”
“祝物理系的老頭晚點(diǎn)退休！”
“祝我的環(huán)球夢趕快實(shí)現(xiàn)！”
輪到艾丹時，他因?yàn)榍腥獠恍⌒膭潅园鴥蓮垊?chuàng)可貼的手握著酒杯沉思了一會兒，杯里的酒微微晃動。
“祝我的女孩們，圣誕快樂?！?p> 艾丹說這話時笑得爽朗中帶些靦腆，我們看著他，低低地起了一聲哄。
最后祝酒詞到了張斯達(dá)這邊。
我們五個人高高矮矮男男女女舉著杯看他，他卻只是看著杯里的酒，說：“那我就祝圣誕節(jié)那天，華盛頓下雪吧?！?p> 我拿著酒杯的手顫動了一下。
目光探向張斯達(dá)，他神色如常，看不出異樣。
一旁的保羅開口了：“哎呦，梓源，華盛頓這么冷，肯定會下雪的啊！不用許愿，我替你答應(yīng)了！妥得不行！”
說完舉著杯子把我們的酒杯撞得叮當(dāng)作響。
“開動開動！好餓??！”
“唉唉唉！那個那個！我想吃那個！坎蒂絲幫我剪一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