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下的人,死了三十年,這是唐佑萬萬不敢想象的。
如果是近些年去世的,他倒還能接受,然而,竟然去世了三十年,這令他又如何能信。
“信不信在你,不過,現(xiàn)在這一事,你要么選擇打開,要么,就此罷手?!?p> 至此,唐佑陷入了沉思,他沒想到,只因自己的好奇,挖了第一鏟黃土,竟挖出了這么一件事。
這才想起來俗話所說的好奇害死貓,這么看來,還真就應(yīng)了這么一句話。
倘若不好奇,便也就不會三更半夜踏入此地,更不會挖動第一鏟黃土,自然也就沒有現(xiàn)如今這么一件令人膽顫之事。
只可惜,事到如今,他再怎么后悔,也無濟(jì)于事,在面前的,僅有兩個選擇,在生死之間只能任選其一。
“怎么,想好了么?”
裴道士倒也不著急,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又回過頭看向那叢林深處,詢問他一句。
至始至終,一旁的蕭亦與判官沒有搭過話,這二人也算是清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至于那叢林里所躲藏的究竟是何人,他們心知肚明,究竟當(dāng)時年僅十歲的唐佑所見到的是人還是鬼,他們二人更是心如明鏡。
這是唐佑自己的選擇,因此,二人站至一旁,任由其所想。
“我挖!挖!”
唐佑咬著牙狠狠點了點頭,事到如今,生死之間,唯有挖,才能生,倘若不挖,不僅顯出自己的品性,更會如他所說,天天被陰魂所纏身。
生不如死的日子,倒不如拼死一搏,在生死之間做出個正確的選擇!
而后,這一次,他下定了決心,不論如何,只能按照風(fēng)水先生所說的,打開棺蓋一探究竟。
“嗤!”
“嗤!”
“嗤!”
夜深人靜,荒無人煙的叢林里,傳來一聲又一聲鐵鍬掘土的聲音。
他一次又一次,提起鐵鍬手起手落,一遍又一遍的鏟進(jìn)黃土之中。
蕭亦已經(jīng)揣測到了結(jié)局,便轉(zhuǎn)過身,抬腳往返回的方向走去。
臨走時,他瞥了一眼神情冷峻的裴道行,卻又不禁猜測,為什么會在陰陽冊中少了兩年的記錄?
他看到了白曉韻前三世的經(jīng)歷,并沒有看出有何奇怪的地方。
這么一來,留在重豐市,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唐佑呢?”
白曉韻抬起頭,便見蕭亦坐進(jìn)車內(nèi),另一名男子也如出一轍的坐進(jìn)車,坐在了駕駛座上。
“他還有事要辦?!痹捖洌岛冒踩珟?,問她:“我打算離開重豐市,是先送你回家,還是與他一道?”
“???”白曉韻微微一怔,“好好地怎么要離開?”
她記得,這一路過來,并沒有令他生氣的地方,怎么突然就要離開?
“到重豐市,是為了辦件事,事情已經(jīng)辦完,我也該離開了?!?p> “那......”
他要離開,白曉韻自然是心有不舍,但,她又有什么理由將其留下呢?
“我......我還是先回去吧?!?p> 白曉韻想了想,在這個村里,人生地不熟,繼續(xù)呆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蕭亦點點頭,瞥一眼判官,判官點點頭,一腳油門踩下去,而后,便消失在漆黑的漆黑的夜空下。
話又說回來,此時的唐佑已經(jīng)清理出棺材四周的黃土,清楚的看清了棺材棺沿。
這一夜,對于唐佑來說,是不平凡的一夜,對蕭亦來說,這一夜不僅得知白曉韻歷經(jīng)三世,都與他無關(guān),更是得知了裴刀行這個道士的怪異。
總得來說,之前那看似牽引出不存在的記憶,也在此時,沒有了線索。
到達(dá)重豐市之后,已經(jīng)是凌晨六點左右,待白曉韻離開之際,蕭亦將判官的手機(jī)號碼給留了下來,叮囑說遇到事,可以找他。
“謝謝!”
白曉韻心頭一暖,將另一名男子的手機(jī)號保存下來,而后,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蕭亦坐車而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離開,但是,也算是為自己留下了“救命稻草?!?p> 在她看來,蕭亦這個人,實屬怪異,換句話來說,應(yīng)當(dāng)不是簡單“人”的身份,這么一來,跟在其起身后的人,是普通人的幾率,是很小的。
因此,白曉韻才會將其當(dāng)做“救命稻草”,當(dāng)然,她也知道,不到緊急關(guān)頭,不能輕易的與其聯(lián)系。
蕭亦離開了,白曉韻回到了家,補(bǔ)了長長的一覺。
對于遠(yuǎn)在山村里的唐佑,這一晚可謂是“歷經(jīng)波折”,不過,好在當(dāng)太陽出山之際,將這塊黃土又覆蓋了上去,且又簡單的立了塊碑。
裴刀行所說,埋葬的這個人,已經(jīng)去世了三十年,當(dāng)年是其魂魄的第二個七七,便遇見了年僅十歲的唐佑。
當(dāng)年的唐佑,在其墓碑前而坐,并且輕聲自言說,如果長大后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該多好!
當(dāng)然,年近三十的唐佑對十幾年前自己的一番所作所為,很是哭笑不得,雖說沒有了什么印象,卻還是得實現(xiàn)當(dāng)初的承諾。
最終,在裴刀行的幫助之下,與已亡三十年的魂魄隔空對話,并自主為其立了塊碑,征詢過裴刀行的意見后,便在那碑上刻下了唐佑二字。
為十歲那年的承諾,付出了行動,因此,經(jīng)過裴刀行的操作之下,將不遠(yuǎn)處唐家的那塊地做了一次風(fēng)水改善。
事情比較順利,在喪事進(jìn)行了三天后,終于,在第四天,唐佑的大姑媽被左鄰右舍合力抬上山,經(jīng)過短鞭炮聲的轟鳴,一把把黃土拋下,便也就給這一幕劃上了句號。
裴刀行是道士,這一點,是從山上下來的路上,所了解到的。因此,他將當(dāng)時疑是見鬼的一幕一字不漏的講給他,希望能得出個令人滿意的結(jié)果。
而裴刀行卻是笑了笑,說:“你看見的確實是陰魂,當(dāng)然,你身為平凡的陽間活人,太多的事,了解得多了,對你沒有什么好處。”
“那你能不能隨我去一趟重豐市?”
得知他是道士,又經(jīng)歷過昨晚一事,唐佑對他的態(tài)度可謂是“天壤之別。”
在印象中,從“神棍”的身份,一夜間成為了“道行極深的修道之人?!?,可謂是世上無難事,在他看來,只要有裴刀行這樣身份的人,那便真正的能解決世上的許多“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