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眼中一亮,竊喜的想到,心中快速整理了下措辭,胸腔共鳴,喊出的聲音不止城下劉琦百來人能聽見,連更后面的眾萬大軍亦可隱約聽見:“表弟荒唐,你對得起舅父苦心栽培嗎?你怎么可以事軍情如兒戲?軍中協(xié)女歡快,對得起賣命沖鋒的壯士嗎?你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嗎?肆意妄為焉能不??!”
張允真是恨鐵不成鋼的做作,怒吼道:“汝軍中副將何在?祭酒何在?司馬何在?怎能讓劉琦如此怠慢而不顧戰(zhàn)局?我定要像主公參你們一本!”
聲音大有大的好處,張允真是扯著喉嚨大喊了,就怕遠處的大軍聽不見。
“不過……”張允話鋒一轉(zhuǎn),“汝等速速交出兵權(quán)虎符,讓本將軍調(diào)度安頓,再戰(zhàn)豫州,汝等功將抵過,不比跟著荒唐無能的統(tǒng)帥強嗎?”
“嘩!”不出張允所料,城下大軍喧嘩起來,不禁滿意的露出笑容。
副將霍峻,祭酒李珪,還有暫任別部司馬的劉望之互相對視一眼,還未發(fā)話,手下的士卒嚷嚷起來。
“咱不是打勝仗了嗎?城上的沙雕說啥子呢?”
“可能腦袋不好吧……”
“統(tǒng)帥對咱這么好,哪里對不起我們了?我懂了!這是要搶咱大帥的功勞!”
“干他娘的!找的啥蹩腳理由,誰不知咱大帥好男風,跟侍衛(wèi)頭頭魏大人基情滿滿,安排女子在身旁只是混聽視淆罷了。”
“就是就是,大帥根本沒有對那女子有意思,那妹子可是對著咱流口水的,大帥都沒動怒?!?p> “可拉倒吧,就你那熊樣人家美女能看上你……那妹子明明喜歡的是我!”
“切,你們算啥,人家妹子經(jīng)過我身邊可是輕輕在我背上敲了三下……你們懂得,夜半三更讓我來尋她的意思!”
“臥槽!老哥穩(wěn)!”
“你們幾個別扯遠了好不好,現(xiàn)在是議論這事的時候嘛?咱天天有肉吃,大帥要交出兵權(quán),咱豈不是又要回到喝西北風的日子了,奶奶個熊不能干?。 ?p> “城上的沙雕太壞了,我要干他!”
“老子也要!”
眾萬士兵三三兩兩躁動起來,不知怎的意見統(tǒng)一起來,全軍都動了起來,氣勢如虹的同一個口號喊了出來。
“殺!”
喊殺聲震耳欲聾,可把張允嚇得頭盔都歪了,不可思議的望著城下躁動不已的大軍。
“臥槽,劉琦這熊孩子到底惹了多大的怨氣啊,你看把他們氣的……本將只是打算收了劉琦的兵權(quán)而已,劉琦可以死在蔡大人手里,可不能死在我手里??!”
這個鍋我不能背??!
張允擔憂起劉琦的安危來,正糾結(jié)這大軍兵變到底要不要救援一下,哪能想到那些喊殺聲卻是沖著他而去的!
現(xiàn)在可不是決戰(zhàn)的時候,徐庶像個勤勞的小蜜蜂,左跑跑又逛逛總算是把眾人的火氣壓了下去。
徐庶擦著汗氣喘吁吁,城頭上的張允也算是明白了,這氣勢磅礴根本不是身為主帥的劉琦有多不堪,而是沖著他來的,不禁也冷汗淋漓。
“干什么!干什么??!表弟別沖動啊,大家自己人,自己人?!?p> 張允真是被這聲勢嚇得半死,紙上談兵到還行,甚至剛剛發(fā)布號令都挑不出毛病,居高臨下談笑風生,酷的一逼。轉(zhuǎn)眼烏壓壓數(shù)都數(shù)不清的數(shù)萬人喊著要殺自己,慌得臉都白了。
“Good!”劉琦打了個響指,很滿意自己的部下這么配合,從氣勢來說已經(jīng)贏了。
劉琦大軍氣勢高漲,反觀樊城守軍士氣低落,甚是緊張,城頭弓弩手手都發(fā)顫了,一不小心,弩箭便射了出去。
“What are you 弄啥嘞?”劉琦不敢相信的看著城上有個弩箭急匆匆的射來。離著自己二十幾步遠就趨勢下沉,吧唧落到了地上。
這算是挑釁嗎?我軍氣勢洶洶,還這么剛,很好,有骨氣!
不過你射個弩干嘛?要射就射弓箭啊。
弩這種近距離殺傷強的,要是弓可能離著自己不到十步的樣子,說不定還能嚇我一跳呢,射個弩搞笑嗎?
“臥槽,誰啊,找死嗎?”張允看的真切,大喊道。
“將軍……抱歉,我手滑了?!币粋€弩手虛心的低著頭小聲回應(yīng)。
“你他媽摸女人的時候怎么不手滑,熟練的一筆,摸個弩還手滑。”張允氣個半死,連忙匆匆向劉琦喊道:“表弟,誤會啊?!?p> “我管你誤會不誤會,你開不開城門。”
“開不了,真開不了……”張允賠笑道,心里可把文聘咒了個遍。
文仲業(yè)!你把壓力都丟給老子,老子是來鍍金的啊。
“開不了?”劉琦嗤笑一聲,張允急了,“扶蘇啊,離家那么久一定是想家了吧,來我樊城干什么呢這是,早日回襄陽不好嗎?”
“不好!”劉琦瞥了一眼緊張的張允,“前后夾擊嗎?你真當我傻?張允!你可還是我劉琦的表哥?可不是蔡帽的走狗!蔡帽許了你什么好處,在此攔我?”
張允呆住了,劉琦是知道了……
那還假裝一無所知,戲耍咱?
張允惱羞成怒起來,“你才是走狗!你……你!你已經(jīng)知道舅舅他……”
說著說著反而毫無底氣了。傳言蔡帽弒主,張允自知以他對蔡帽的了解,十有八九事情是真的。作為劉家姻親,劉表的子侄,理該當面質(zhì)問,尋那蔡帽為舅報仇!
可是,自打入伍行軍,可是一直歸屬蔡帽賬下,對這個名義上的上屬極為了解。荊州舊主既亡,劉琮稚幼,劉琦廢柴,哪可能是蔡帽這等毒辣之人的對手。思來想去,自己雖然神武非凡,世間難得的英雄人物(自認為),但理想不是做人主,只想混吃等死,當個囂張的紈绔,便斷了念頭,早早派了信使投襄陽效忠。
作為識趣之人,蔡帽大喜,立馬回信,答應(yīng)不久便封自己為荊州水師統(tǒng)帥,那可是之前蔡帽的位置。
荊州水師統(tǒng)帥!掌管全州水師?。〉匚簧踔粮哂谥欣蓪⒛?,又怎能不讓張允怦然心動呢。
不說誓死效忠,但態(tài)度最起碼要擺出來,說實話劉琦能出現(xiàn)在這已是令張允吃驚了,幾年未見,這表弟反而一改往日懦弱,看起來精明能干,氣度非凡,但也不可能是蔡帽的對手!
襄陽城可是有萬多精銳,固若金湯,你劉琦拿什么去爭?
荊州士族幾乎盡皆支持,各路中郎將和太守態(tài)度曖昧,作壁上觀,有本事你去找文聘啊,去搶新野啊,來我樊城逼我這個新人做啥子嘛!
張允委屈啊,張允慫啊,真讓他說老子不怕你,你來攻城試試?吾等援軍轉(zhuǎn)瞬即來,你盡管放馬過來吧這樣的話,還真說不出口。
唯唯諾諾,劉琦又質(zhì)問了幾聲,城頭上沉默了,久久沒有回應(yīng)。
劉琦可不愿浪費時間,“好!琦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我們劉家各個忠義無雙,卻出了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當叛徒?jīng)]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