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盛也是聰慧之輩,品味之后,便知曹銘的話外之意,眼前這位小曹公恐怕是看上自己的武藝,想拉攏自己做門客。
雖然曹銘跟曹公一樣都姓曹,還是曹公的弟弟,但是對方的年齡比自己還小上兩歲,拜對方為主公,他過不去心中那道坎,最主要的還是曹銘沒有名氣,是龍是蟲誰知道呢。
曹銘那能不知道徐盛的心思,徐盛的拒絕在曹銘的意料之中,收服人才哪有這么容易,這不是玩游戲,虎軀一震便有四方豪杰來投,這個時代儒家思想盛行,講究從一而終,拜認主公之后,輕易誰也不會改換門庭。
君不見,人中呂布,殺死丁原改投董卓門下,被張三將軍罵的狗血淋頭,榮獲“三姓家奴”之稱號,那怕之后呂布手刃國賊董卓,也沒能抹掉叛主這一污點。
雖然沒能收服徐盛,在曹銘的意料中,但他還是極為失落的,那可是徐盛啊,四維皆上八十的全能武將,現(xiàn)在對方還是白身,而且也沒成長到巔峰期,如果能收為己用,精心培養(yǎng)一番,說不定能躋身名將行列。
馬車中的氣氛略微有些尷尬,曹銘正想說幾句話緩解一下氣氛,巧兒挑開車簾道:“銘公子,徐公子,請用飯?!鼻蓛悍畔率澈校澈泄菜膶?,第一層是兩樣小菜,第二層是風干的肉食以及一些肉脯,第三層是糕點,第四層是雪白的饅頭。
“哇,好豐盛的晚餐。”說實在的來到東漢末年三天,曹銘沒吃過幾次像樣的飯菜。
這次搬家曹家可謂是興師動眾,帶有炊具鍋盆,隨行的有廚師、燒火丫頭,準備的頗為齊全,可以生鍋造飯,慰勞胃腹,當然這些飯食只供給曹家眾人,丫鬟仆人以及張闿一行人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
丫鬟仆人還好說,平日里吃食便比主人家差,此時啃著干糧倒也沒啥。張闿等兵痞賊寇就無法忍受了,聞著曹家車隊中飄來的飯菜香味,越發(fā)的覺得手中的干糧難吃。
一個瘦弱的騎卒,饞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尖聲說道:“都尉大人,那曹家殺羊煮肉,我等卻在此啃冷硬的干糧,何不去他們那里取些羊肉過來,也讓大伙開開葷?!?p> 張闿的五臟廟也早早地繳械投降,他本想在這里直接將曹家做掉,但是老劉阻止道:“這里離開陽城不遠,如果在這動手,跑脫一人,那我等勢必會被陶謙老賊圍剿追殺。”
張闿仔細一想覺得老劉說的頗有道理,于是暫且忍下來,等到月黑風高,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再將曹家這些人剁掉!
張闿聽從老劉之計,故意讓曹家之人,吊手下兵卒們的胃口,到時好慫恿兵丁們,將曹家眾人屠殺的干干凈凈。
曹銘揣起兩塊糕點,留徐盛一人在車里吃東西,他準備找曹嵩商議一些事情,因為曹銘意識到曹家眾人吃的太好,會引起那些兵丁們的忌恨,如果那些兵丁被有心人慫恿,極有可能會對曹家群起而攻之,到時僅憑張公公,那怕加上徐盛也打不過二百輕騎。
曹銘向張闿等人的宿營地望去,發(fā)現(xiàn)那些兵丁們直勾勾的看著曹家的宿營地,像是一頭頭餓狼。
你說曹家某些人也不知道是腦子被門夾過,還是天生缺心眼。譬如曹玉此人,糾結了族中幾名年輕人,支起兩方案桌,擺上美酒肉食,居然開懷暢飲起來,好不熱鬧,當然他們這里吸引的目光最多,曹銘甚至能看到那些兵丁們眼中堆積的怒火。
曹銘暗自搖搖頭,曹家怎么會出如此草包的人物,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曹銘來到曹嵩的馬車,后者正在吃飯,見到曹銘問道:“銘兒...泰安來此所為何事?”曹穎已經(jīng)將曹銘取字的事情告訴了曹嵩。曹嵩聽聞之后,雖然有些歸罪曹銘,取表字這樣的大事居然沒跟他這當父親的商量。但是解讀出曹銘表字的含義之后,感嘆一句:“吾兒大志也,不輸阿瞞?!?p> 曹銘向曹嵩見禮之后,說出自己的擔憂,提議給兵丁們送去一些肉食。曹嵩沉吟一會道:“吾兒擔憂的很對,我這就吩咐曹福,讓他給張闿送一些肉食去?!?p> 曹嵩心憂的說道:“可是這次準備的食糧,除卻我們吃,余下的并不富裕,給那些兵丁吃上兩次,我們就要斷糧了?!?p> 曹銘道:“那就和丫鬟仆人吃一樣的,此舉有兩種好處,一、那些兵痞騎卒,都是喂不飽的狼,就算把所有的肉食給他們,也填不平他們的欲壑。二、跟丫鬟仆人、力夫吃一樣的飯食,他們不會心生不平,危機時刻會站到我們這邊。”
曹嵩也不是傻子,曹銘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那還不明白曹銘的意思,可是要他去吃那下人的吃食,有點強人所難,但是這一日間,他也目睹到張闿的所作所為,知道后者不是善輩。
躊躇一會,曹嵩道:“就依吾兒所言,我一會就讓曹福去辦?!?p> 從曹嵩那里離開之后,曹銘來到曹穎的馬車處。因為擔憂張闿狗急跳墻,擔心歷史記載有出入,夜晚容易人困馬乏,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好,互相有個照應。
曹銘停在車外說道:“姐姐我可以進去嗎?”
曹穎應了一聲,巧兒掀開車簾,曹銘閃進馬車,發(fā)現(xiàn)曹穎、夏黎二人,俏麗的臉龐上還有未褪盡的笑意。
“你們在說什么?”
曹穎聲音婉轉(zhuǎn)道:“閨房mi話,不能告訴你?!?p> 曹銘有些不解,眸子平視,正好撞上夏黎的目光,如果是其他女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目光會躲閃開,夏黎則不同,嘴角輕輕揚起,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最后還是曹穎打破這種微妙的氛圍:“銘弟,你來不是有事嗎?到底是什么事情?!?p> 曹銘收回目光,朗聲道:“巧兒,你找一老仆,讓他把馬車趕到我那,這里太過荒涼,我擔心你們?!?p> 三女心中暖暖的,巧兒當即走出去,讓一老仆來趕馬車。
曹穎道:“銘弟,你是不是有心事,可別想著瞞我?!?p> 曹銘沒有說張闿的事,他不想讓曹穎她們擔驚受怕。
曹穎道:“是不是因為那張闿?”今天她從馬車上下來時,老是感覺有幾道目光盯著自己看,那目光很不善,曹穎非常厭惡別人這樣看自己。
夏黎也將目光投到曹銘身上,心中隱隱想為曹銘分擔煩擾。
曹銘嘆一口氣,簡單的和曹穎說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二女聽完之后,清麗的臉龐布上陰云。
曹銘見二女落寞的神情,燦爛一笑道:“不必擔心,他有過墻梯,我有張良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已經(jīng)想好對策?!?p> 這里人多嘴雜,二女都是聰慧之輩,自然不會追問。
張闿手下的眾兵卒,見曹福帶人送來肉食美酒,剛開始還有些拘謹,爾后實在抵擋不住美酒的誘惑,大快朵頤起來,嘴里塞滿肉脯,含糊不清的說道:“曹家...仁義?!?p> 曹福瞥一眼面色鐵青的張闿,心中暗道:“還是家主有見識,這賊魁肚子里憋著壞水呢?!?p> 曹福拱一下手,笑道:“列位壯士,一路護送我曹家,鞍馬勞頓,家主特命我?guī)Ь迫怅麆诖蠹遥壹抑髡f了,等到兗州之后,曹家會奉上薄禮,以謝諸位護送之恩。”
“曹公客氣,吾等也是奉陶安東的命令行事?!崩蟿⒀壑樽右晦D(zhuǎn),心生一計,不管以后發(fā)生什么,我就說是陶謙的命令,到時候那怕有人僥幸逃脫,那也是陶謙的責任,冤有頭,債有主,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曹福也是工于心計之徒,兩個老家伙,虛偽客套、互相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