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暫停了交手,陳護法露出了黑袍下荊棘組成的身體,他那張丑陋且詭異的臉明明無法有表情,但眼中卻是帶著笑。
趙祥雨的話入耳,陳護法的手立刻扭了一下,趙祥雨便發(fā)出痛苦的慘嚎。
“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嗎?”
“你知道夏小不受你的控制,我也知道,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我被一劍所傷。嗯,其實重傷只是做給你看到的偽裝?!?p> “你知道與她交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嗎?她已經(jīng)沒有煉仙荊棘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沒了煉仙荊棘還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但你還是讓我身體中的煉仙荊棘繼續(xù)存在著,你都做得出來,我為何不能做出來?”
沒了煉仙荊棘,這幾個字落入趙祥雨的耳中讓他愣住了,這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一件事情。
趙祥雨以為夏小不受控制是得了什么秘寶秘術(shù),完全沒有想過是因為這個原因。
艱難的提起頭,看著手中拿了一顆圓珠的安行遠,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你,原來你有取出煉仙荊棘的能力,你果然不是柳家的人?!?p> 站在一旁的柳家兄妹對視無語,這家伙還是個幫主,怎么接受能力如此差,也可惜安道人怎么不是柳家的人,明明應(yīng)該算是咱們這種怪物的同類。
“道長,他是大江幫的幫主,我已經(jīng)幫道長擒住了,整個大江幫沒有他不知曉的事情?!?p> 只說到了這里,后面的話當然是談條件,至于陳護法想要的自然很簡單。
也許陳護法還有一句,若是道長不答應(yīng),這大江幫的幫主會直接死掉,你就別想找到能夠知道更多關(guān)于大江幫秘密的人了。
“不錯,我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那么你想要什么,另外,我不喜歡小心思太多的人。”
把玩著手上的木珠,怪物和怪物對話,沒有打斗和爭吵,這一幕真是和諧啊。
“我要的不多,只需要道長幫助我將煉仙荊棘取出來就行,我只想自由自在,不受他人的約束和威脅?!?p> “這些年我連院落都沒有出多少次,這幅模樣讓我自己感到害怕,親人朋友,吃喝玩樂,一切的一切我都失去了,你說我該不該擺脫這該死的煉仙荊棘。”
說的一個凄慘,安行遠都覺得這家伙是有點可憐,常??吹匠舐淖约?,還沒辦法享受正常人的生活,沒瘋已經(jīng)說明他的內(nèi)心很強大,安行遠忍不住想幫他一把,反正煉仙荊棘拿出來的時候宿主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現(xiàn)在想要擺脫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當年是誰抱著我的腿哀求將融合煉仙荊棘的機會盡快給你,讓你這個年紀已經(jīng)大了的人先成為煉仙神人?!?p> “沒有誰委屈你,是你自己想要成為煉仙神人,為了幫你,當初還特地多準備了幾十個上好肥料,這就是你現(xiàn)在還給我的東西?”
“你不會有好下場,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就算取出煉仙荊棘又如何,你也只能劈了當柴燒!哈哈哈,我想想,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那物件都沒有了吧?”
趙祥雨的話讓陳護法狂怒,他的手前前后后的晃動,讓趙祥雨痛的幾乎暈死過去。
“老子要的是力量,是地位,是長生不老,不是這種鬼樣子!”
“你騙了所有人,煉仙神人根本不能離開這個世界,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最后是什么下場,但一定都死了!”
憤怒的吼叫,安行遠聳了聳肩,表示對陳護法一點同情都沒有了。
有些人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融合煉仙荊棘,而他求著成為煉仙神人,走到現(xiàn)在的這種地步又覺得非常不爽,想要擺脫,還要報復,這種貨色不能讓安行遠升起絲毫好感。
不過趙祥雨還有很多作用,安行遠希望能夠從他嘴里知道一些東西,所以可以答應(yīng)陳護法的條件。
“可以,不就是取出煉仙荊棘嗎?看看就是這個,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只要你將他活著交給我,你想要的都能夠得到?!?p> 其余的煉仙神人雖然被控制,但也不是完全失去了自我,看到陳護法的表演,他們雪白的眼中也有了些其他的情緒。
最慌亂的是還活著的堂主,他們不是煉仙神人,本身又弱了很多,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么辦。
似乎投降也不是一件壞事,反正幫主都被抓了,幫派雖然還有高手,有許多的幫眾,但是他們真能打得過妖道這種怪物嗎?
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也許可以保住一條性命,甚至還可能只是換一個勢力繼續(xù)當頭目。
他們正在躊躇的時候陳護法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個時候的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繼續(xù)談條件完全就是在尋死,他很清楚這件事情。
打散趙祥雨的一身真氣,重傷身體,然后用兌換的繩子牢牢困在,至于對方會不會自殺就無法保證了,現(xiàn)在也只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趙祥雨不是夏小,兩人的人生閱歷不同,地位不同,處事方式自然也不可能一樣。
撬開嘴的可能性不大,但事在人為,試一試終究不會錯。
至于陳護法在取出身體中的煉仙荊棘,或者說木珠子之后會不會變回血肉之軀也不能確定,安行遠覺得變不回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話說他能不能看到煉仙荊棘被取出來的一幕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將到手的道吞玉蟾丟給夏小,安行遠上上下下盯著陳護法打量,這是正常的檢查病人,不是看仇人或者看食物。
也許是因為趙祥雨放棄了反抗,其他幾個煉仙神人的神智恢復了不少,先前還在打生打死,現(xiàn)在居然開始圍觀一場特殊的水面手術(shù),事態(tài)的變化真是難以預(yù)料。
所以相互交流總是好的,誤會或者敵視很多時候都是欠缺交流才出現(xiàn)的事情。
陳護法很怕,安行遠的手放在他胸膛上的時候他都在發(fā)抖了,這讓安行遠很不高興。
“你抖什么抖,怕我吃了你?”
很淡然的問了一句,實際上安行遠這會兒就在吞口水,是真的想要吃了對方,錯了,只吃掉煉仙荊棘就可以了,木頭人一樣的陳護法祭獻就行了。
“沒抖,我沒抖。”回答了一句,語氣很微弱,很無助。
怕,怎么不怕,但再怕也要忍著,也要讓別人隨便折騰,想起怪物模樣的妖道先前輕易殺死同樣變成荊棘人的同伙,陳護法心里都在哭。
“你這個叛徒,妖道一定會殺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長得什么樣子,哈哈,妖道喜不喜歡男人不知道,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鬼東西?!?p> 在一旁的趙祥雨雖然不能動彈,但是能罵,各種話都向外說,很惡毒,卻很有風度的沒有帶臟字。
當然了,這些話聽在耳中比臟話還要難聽,陳護法的恐懼就更多了。
手掌接觸到陳護法的身體,安行遠立刻就調(diào)動了邪靈道書的力量,祭獻發(fā)動,很可能是來自來一個世界的拉扯作用在陳護法身上,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難以言表的危險和恐懼。
大概就是一個人抬起頭看到天空變成了一只完整的手,然后手落下要將自己一把捏住帶走的情況。
吼叫不出來,陳護法眼中全是恐懼,他剛要反抗,安行遠手掌一撞,巨力瞬間就沖破了他的木質(zhì)身體。
一個真正的透亮孔洞在胸膛上露了出來,從趙祥雨說出陳護法的所作所為開始,安行遠就沒打算讓他活著。
至于騙人,我安道長怎么騙人了,他又不是人!
騙人的事情怎么會做,千萬不要污蔑德行高潔的安道長。
陳護法的實力的確很強大,安行遠隔得太近,力量積蓄的不夠,一掌下去陳護法居然還有說話的能力。
“你為什么要殺我?”
要死得明白,這是個執(zhí)念,安行遠卻感覺奇怪,為什么殺你這樣簡單的事情都不能想清楚,不殺你,留著你種地上長成一片森林?
再出一拳打的木頭人支離破碎,又是一顆珠子被撈到了手上。
搞死了敵人才繼續(xù)說話,這是反派必須要有的自我修養(yǎng)。
“你這種貨色居然還有勇氣活下去,也配與我談條件,真是莫名其妙?!?p> “再說了,開始前都不和我立個一定不動手殺你的約定,應(yīng)該你也明白,那些約定根本沒有一點的用處。既然早有覺悟,何必在事實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而驚愕?”
捏著木珠,安行遠笑容燦爛,咧嘴一笑露出滿口尖牙,其他幾個煉仙神人心中發(fā)寒,這會兒屬于安行遠一方的人都大氣不敢喘。
妖道的確是妖道,動起手來就要人命,根本不管他人的看法。
唯一高興的只有趙祥雨,他反正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的能力,看到背叛自己的人死了,苦中作樂也是樂啊。
“我就知道你這個妖道不會留他一命,哈哈,你們,你們也一樣會死,現(xiàn)在逃吧,也許能逃回去?!?p> “妖道,你也不會有好下場,你根本不知道大江幫背后是什么,你惹不起?!?p> “還有你,別以為已經(jīng)擺脫了煉仙荊棘,你終有一天會變成一塊木頭,然后砰的化為飛灰,什么都不留下。”
指著夏小說著,叫著,趙祥雨眼中全是怨毒。
“我主是世間唯一的主宰,你們不過是我主的養(yǎng)料,不過是食物?!?p> 繼續(xù)狂叫,安行遠切了一句,表情格外的不屑。
“原來是個邪教徒,打死一百次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