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姝撇下劉沅瑩,興沖沖地請了劉珣過來,沒想到弄巧成拙,劉沅瑩又是大出風(fēng)頭,自己反遭了責(zé)備,這令她十分氣惱,恨不得摔了手中的青玉茶杯,但這畢竟不是她的寒碧軒,劉麗姝還是有些懼怕劉子桓,等到宴會結(jié)束,她憋著一口氣跑到園子里,發(fā)瘋似的將一片常春藤撕扯地面目全非。
此時剛進(jìn)二月,天氣尚寒,飛山宮的園子里又黑又冷,一個人影也無,侍女郁青小心翼翼地遞過斗篷道:“公主,穿上吧,小心著涼?!?p> 劉麗姝猛地停下,轉(zhuǎn)頭吩咐道:“你去看看老四去了哪里。”
郁青松了口氣,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一溜煙地跑了。
劉麗姝剛要往回走,忽聽幾下“啪、啪”的拍手聲,因夜深人靜,這幾下掌聲嚇得劉麗姝一個激靈,失聲叫道:“是誰?!”
“公主當(dāng)年欲占春,故將臺榭壓城闉?!?p> 拍手之人莫名其妙的吟了兩句詩,慢慢從陰影之處踱了出來。
劉麗姝一看,原來是方才被自己哥哥扣留的燕國皇子!她不由松了口氣,瞪眼道:“你為何在此?難道是還沒關(guān)起來就瘋了不成,大半夜的吟什么詩!”說罷便要走。
高長逸卻道:“真是可惜?!?p> 劉麗姝停住,問道:“你說什么?”
高長逸的語氣頗為感慨:“同是公主,你雖地位略高,卻不甚走運,不說你的父皇,就是太子和你的心上人也明顯更欣賞另一位公主,所以我替你可惜?!?p> 高長逸這些話一半是從前王承福遞來的消息,一半是自己信口胡謅,卻誤打誤撞說中了劉麗姝的心事,她本就忌恨劉沅瑩,聞言更是羞愧氣惱,不由轉(zhuǎn)身沖高長逸罵道:“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劉麗姝話未說完,突然眼睛一花,喉嚨已被高長逸扼住,力道雖不甚大,但足已使她動彈不得。
劉麗姝雖囂張跋扈,其實是外強中干,最是欺軟拍硬的,此時脖頸被扼,不僅忘了掙扎,連“救命”也忘了喊。
高長逸借著月光看到這位刁蠻公主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一動也不敢動,不禁輕輕一笑,慢慢湊到對方的耳邊說道:“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吶,本皇子是有意幫你,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一味地發(fā)脾氣有什么用……”
劉麗姝正處在少女既敏感又懵懂的時期,如何抵得住陌生年輕男子的撩撥,她只覺一股好聞的青水香氣鉆入鼻腔,使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耳朵也酥麻至極,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
高長逸邊說邊將扼住劉麗姝脖頸的手慢慢松了下來,也不收回,只是來回?fù)崦?,挑逗得劉麗姝腿一軟差點跌倒,卻被高長逸一把攬住了腰身。
“你……放開!登徒子!”
高長逸輕笑道:“公主莫冤枉我,若是換了旁人,就是摔死,本皇子也不會伸一個手指頭!”
劉麗姝又羞又氣,正著忙時,猛聽得遠(yuǎn)處腳步紛紛,似是有多人急步跑來,這令她大驚失色,忙用力推開了高長逸,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地整理衣飾。
高長逸卻是不慌不忙恍若沒事人一般,待腳步聲近,原來是幾名侍衛(wèi),當(dāng)先一人見三公主也在,十分詫異,卻也不敢多問,只默默行了禮道:“六皇子,您只說方便一下,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高長逸無賴道:“天黑路陡,我又是初來乍到,若不是恰巧遇見這位公主,你們就是再找一個時辰也未必找得到我?!?p> 侍衛(wèi)無語,息事寧人道:“我們幾個奉命送您回四方館,請您現(xiàn)在就隨我們上船,差使辦完了,我們也好復(fù)命?!?p> 高長逸活動了一下胳膊道:“那還等什么,折騰了一晚上,本王早累了!”說罷當(dāng)先走了過去,幾名侍衛(wèi)向劉麗姝行了禮,也依次離開。
劉麗姝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方才的燥熱慢慢退了下去,身上只覺寒風(fēng)侵骨,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也不知是因為方才宴會上裴叔玉的不理不睬,還是因為剛剛高長逸的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