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琢隅快馬加鞭地向著白府方向奔去,這一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和白初伊曾經(jīng)相識的點點滴滴。
當然,他明白,這個所謂的點點滴滴,其實也不過接觸寥寥幾次而已。
何琢隅以前就知道,護國大將軍有一個玲瓏可愛的寶貝千金,一個從小就知書達理,陽光可人的女孩。他曾經(jīng)因為他爹的關系,跟白家有過幾次接觸,見到白初伊后,發(fā)現(xiàn)這個可愛的,有著圓圓包子臉的小妹妹,知道很多星河之間有趣的事兒。
后來有一次,他跟太子墨凌天同游,無意中聽見墨凌天也說了一些星河之間的故事。再一追問,原來這些故事,正是墨凌天聽白初伊所說。那會何琢隅才知道,護國大將軍的女兒打小就與太子相識了。
而護國大將軍白歧,更是太子墨凌天的拳腳師傅。如此關系,甚是親近,這對何琢隅來說是天賜的機會!
于是,為了更多的能與白初伊接觸,何琢隅打敗眾多優(yōu)秀的富家子弟,成為太子墨凌天身邊唯一的伴讀。
他曾玩笑般地問過墨凌天:“你們關系十分要好,初伊小妹妹,將來會不會被你收入宮中,成為你的人?”
墨凌天連連搖頭,笑道:“怎么可能?我一直當她是妹妹,是玩伴。再說了,我的婚姻大事,全憑父皇為我做主。”
何琢隅再次玩笑般地試探著說:“如果有一天,我想要了初伊妹妹,是不是要跟著她一起喊你一聲‘凌天哥哥’了?”
墨凌天笑得十分開心:“未嘗不可?!?p> 何琢隅便放心大膽地回家跟何一堂去說,想提前先定了這門親事。誰知,何一堂卻一口否決。他為此氣了好久。
可沒過多少時日,卻傳來先帝指婚墨凌天和白初伊一事。何琢隅覺得,如果他們何家早早地提親,也不會出現(xiàn)先帝指婚一事了。
于是,他獨自乘馬西去,沿著向西擴張的疆土,一路去看那貧窮勞苦的百姓。他褪去一身錦裝,換上粗布藍衫,融入百姓之間,跟他們一起耕作,與他們同吃同住。這一去,便是三個月。
三個月后,他整理了心情回到家中,沒多久就爆發(fā)了南越軍大舉進攻,太子墨凌天疑似叛國,先帝被虐殺于寒冰島一事。
在這動亂之際,由于何琢隅本是太子墨凌天的伴讀,差點受到牽連。當然,這一切,也都是何一堂在背后用金子打點,方能平安度過的。
何琢隅十分清楚這背后的利益關系,更是明白自己能擺脫于水深火熱,正是他父親的羽翼保護著自己。那段時日,他堪堪安穩(wěn)了許多。卻十分擔憂白初伊當下的處境。于是,他再次跟何一堂說出想要跟白家提親一事。
誰知,卻慘遭父親的再一次的否定。
一次次否定,一次次錯過。一次次錯過,就讓何琢隅覺得,他距離白初伊越來越遠了。
可就在這一次次錯過中,白初伊出落得亭亭玉立,褪去了圓圓的包子臉,清瘦的面龐,出挑的身形好似冬雪臘梅,嬌粉欲滴,冰肌玉骨。神如春日桃粉,盈盈一笑,更甚郎朗晴日下的萬里花田,微風略過,香氣襲人,很是神往。
何琢隅貴為四大家族之首的何氏唯一傳人,卻在白初伊的面前,變得小心翼翼,變得舉足無措。本是玉樹臨風的一公子哥兒,卻越發(fā)拘謹了起來。
可他所有的感情,再次因為當今圣上的欽點而心灰意冷。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關系,只要白初伊活著就好,只要自己能遠遠地看著她就好。
所以,何一堂告訴他,白初伊已死,這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想到這兒,何琢隅手中的馬鞭似乎揮舞得更快了些。
遙望白府還有五十米遠的時候,便見白府門前有著重兵看守。抬眼向著白府望去,院墻,府門,已被燒得焦黑,大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濃濃的焦炭味兒。
焦炭味兒撲鼻而來,令人窒息。卻更是讓何琢隅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眼前的這一切,卻更是讓他明白,他爹所言不虛。
一個正在巡邏的小兵看見何琢隅翻身下馬,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于是,忙不迭地走上前,堆著討好的微笑,行了一禮,說:“請問,是何氏公子,何琢隅嗎?”
“正是?!焙巫劣绻傲斯笆?,回了一禮,道:“請問,這白府出了什么事兒?”
“具體是什么事兒,我們小的人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白府著火,白家大部分人都死了?!?p> 此言帶給何琢隅一絲希望,他眼睛一亮,有些激動,卻并未表現(xiàn)出半分端倪,問:“大部分人?這么說,還有人活下來了?”
小兵點頭稱是,不過,卻故作神秘般地壓低了聲音,說:“沒錯,有人看到,白府里逃出去一個,就是從密室里逃走的。我們都不知道,白府竟然還有密室!”
“逃出去的是誰?”
“不清楚,皇上正在搜捕此人?!?p> 何琢隅一愣:“搜捕?逃出去的那人是誰?知道身份了嗎?”
“不清楚?!?p> “那……白家大小姐,初伊呢?”何琢隅終于忍不住了。
“聽幾個哥們說,已經(jīng)被送入宮中救治了?!?p> 何琢隅這下真的開心了,他淡淡一笑,對那小兵再次行了行禮,道了個謝。
小兵也很開心,側(cè)過身,靠近何琢隅,激動地低語:“何公子……”
何琢隅一愣,卻見這小兵的手湊近自己身旁,手心朝上,那架勢,就是想要問自己要些銀兩。
不過,何琢隅雖然家底深厚,可他平日里并沒有奢靡鋪張的行為。更何況,他今天剛從西域回來,這會兒出門調(diào)查十分匆忙,并沒有帶什么銀兩在身上。于是,他只有歉然一笑,說:“今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接去府上找我?!?p> 說完,轉(zhuǎn)身勒住韁繩,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臉愣神的小兵呆在原地,過了好半天才忍不住地對著何琢隅早已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罵道:“真摳!”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