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射箭的人根本沒在乎房內(nèi)人的死活。
方梓成動用自己剛剛恢復(fù)一點的念力環(huán)繞住顏如玉、周叔和小男孩,然而箭矢力量竟一點不弱,還同時附帶了一些殘存念力攻擊而來。
方梓成大驚,要知道念力離體起碼達到五星級別,也就是說這次來的人至少都到了五星!
念力氣罩以肉眼可見速度開始破裂,方梓成猛吐出一口血,肉身枯竭,精神渙散,大腦強烈的疼痛刺激得他又要再次昏迷。
“你自己走吧,別管我?!鳖伻缬裨诜借鞒缮砗罂奁溃龥]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明明自己是在救人,為什么迎來這樣的結(jié)果。
就在方梓成癱軟在地一瞬間,箭矢停止,幾道身影走進房間。
“帶走!”帶頭一人講話。
“剩下這些人?”另一人開口詢問。
領(lǐng)頭人眉頭一緊,語氣頗為不耐:“這些不過都是異種罷了,他們和這個魔頭接觸這么久,遲早都是要變異的,人道毀滅?!?p> “是!”
幾道血光映在窗戶,顏如玉臨了都沒想過自己會這樣死去,她還沒走出大山看看外界,周叔同樣死不瞑目,小男孩雙眼瞪大,目無焦距。
方梓成被打暈前一秒,無助的看到這一幕。
“如果可以,我愿墜入地獄……”
一路上方梓成不時被注射著什么,注射結(jié)束就會被蒙上雙眼然后再次被人打暈,雙手雙腳被縛上念力控制器,體內(nèi)僅有的一絲劍氣在當初青天劍丟失時候也消失無影。
迷迷糊糊間不知過了多久,方梓成在顛簸中來到一個陌生地方,陰暗、冰冷、潮濕。
沒有窗口,沒有陽光,方梓成被吊在地牢中央,巨大的鐵鏈束縛著四肢。
一道身影走進地牢內(nèi),大門發(fā)出“吱嘎”聲響被打開。
來人面帶鬼怪面具,身披黑色長袍,方梓成模糊間只能大概看清身高一米八左右,其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被異種咬過,體內(nèi)擁有莫名能量,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且能理解運用,惡魔不受控制越來越強,你說你還有多少是別人不知道的?”來人仰頭看著懸吊的方梓成,語氣有些好奇,只是他的聲音被自己改變過,聽不出原本聲音。
方梓成沒有回話,他也不知道該回些什么,保持沉默。
鬼面男子見方梓成不吭聲,一腳揣在方梓成腹部,方梓成整個人向后飛去,又再次被鐵鏈拉扯回原處,男子再次一拳狠狠打上去,打完后甩甩手單手背負身后。
方梓成雙眼瞪大,口吐鮮血,這兩拳沒有念力,但拳頭的力量完全超過了方梓成的承受能力,方梓成感覺自己腹部肌肉一陣陣抽搐痙攣,腹部腸道一定也在內(nèi)出血。
“好好享受吧,進了這里的人,沒有一個走出去的?!惫砻婺凶右矝]多做停留,說完話轉(zhuǎn)身離開,背負的單手背對方梓成打個響指,似乎嘲弄方梓成的無能。
接下來每天方梓成都會被注射什么莫名東西,他感覺自己被注射的部位逐漸僵硬,已經(jīng)幾乎沒有了知覺,時不時會有人毆打他幾拳,但沒有一個人說話,在觀察方梓成半個小時身體反應(yīng)過后都會離開,在紙上記錄什么。
倪軍擔憂的走向宸海道:“老宸,方梓成已經(jīng)失蹤一個月了,你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
宸海面色擔憂,開口道:“沒有,仿佛整個人不存在一樣,我倒不是怕方梓成自己搞出什么來,他的內(nèi)心是善良的,從上次的測試已經(jīng)可以判斷,我就怕那個組織會有動作?!?p> 倪軍點頭:“不錯,那個組織已經(jīng)脫離控制,背后一定有與我們同級別的人在撐著,但到底有多少人還不清楚?!?p> 宸海默然:“我回頭問問老瞿和公孫去,看看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畢竟他們路子要更廣些。”
“也是?!蹦哕姂?yīng)道:“瞿天寅和公孫止確實路子多,當初帶著百萬人逃離東庭國院時候就數(shù)這兩人最能干,硬是從那人手里帶著百萬學員跑了。”
“估計那個人也是氣到不行,好了不說了,最近各區(qū)域頻繁異變,已經(jīng)不斷收縮各學院學員了,目前二線城市也基本能夠自防,三線漢城、金城這樣的學院放棄吧,學員先到北海這樣的二線城市學院安置,不行再到西巔來?!?p> “沒問題,這個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倪軍從容道。
宸海再次詢問:“對了,你那個學生白小玉怎么樣了,他當時就是加入的那個組織,現(xiàn)在有沒有脫離出來。”
倪軍有些遲疑,還是回道:“沒有,那個組織現(xiàn)在不太容易輕易退出,白小玉手里似乎掌握了什么東西,她對我們都不是最信任,她應(yīng)該也猜測到學院高層里有組織的人,所以東西誰都沒給,那個組織目前也暫時沒對她怎么樣?!?p> 宸海皺起眉頭道:“你還是多注意一下她的安全,別到時候真給組織撈回去,二十七年前那個人又出來了,真要出事再有這個組織在背后搗亂,可能咱們都活不成?!?p> ……
方梓成暗無天日的在地牢中度過著一天又一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偶爾在他餓極的時候會被人用一根長管通進嘴里,食物不斷送進來,至于到底吃的是什么方梓成也分不出來。
地牢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股惡臭味,像是方梓成自己的排泄物,又像是身體腐肉生蛆的味道,在沒有通風的環(huán)境中無限循環(huán)。
這天地牢大門再次發(fā)出“吱嘎”聲響,方梓成一如既往的坑著頭,只是等待許久的注射并沒有來臨,似乎一個女人的哭訴聲響起,方梓成費力的抬起頭,雙眼模糊間看著眼前的人。
“白小玉?!狈借鞒勺旖峭崞饋?,有些想笑,但似乎又牽扯到傷口有些疼痛。
白小玉掩住口鼻,眼淚不停落下,懸吊在空中的方梓成哪里還有人樣,瘦弱的皮包骨頭,身上到處是腐爛的疤痕,小腿上到處是注射針孔,表皮早已感染壞死。
白小玉回過神,抹了兩把眼淚,立刻來到墻邊用念力扯斷鐵鏈,上前背起方梓成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