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為第一人稱)
我覺得人的一生,就是一個沖刷自己固有觀念的過程吧!將以前認為理所當(dāng)然,甚至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全部撕碎,或許到那時人才會明白自己不過是在自己認為的世界里夜郎自大罷了。
至于為什么我會這么想,可能是因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還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身上。
事情是在那次任務(wù)之后。
我在疼痛中醒來,第一眼看到就是那高高懸掛在天上的月亮,它很亮,照亮這周圍的一切。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漂亮,表面干凈的沒有一絲陰影,可能是因為它太亮的原因吧,畢竟一美遮白丑嗎,要是換作平常我肯定會妹妹在家里的陽臺上,一起聊天,一起賞月,再抱怨抱怨父母就知道忙工作什么的。
但現(xiàn)在我是一點也沒有這種心思了,我掙扎的做起身,身上太疼了,我的每一次動作都會牽動身上某處還沒發(fā)現(xiàn)的傷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從個陡峭的小斜坡上滾下來一樣,身上有多處劃傷,右邊小腿還有一道傷口。以至于我還是坐在了原地好一會。
在身上疼痛得以有所緩解之后,我終于可以集中注意力開始觀察四周來確定我現(xiàn)在的處境,以及下一步該怎么辦,畢竟在這種情況下,一直保持在原地,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而且我開始感覺到饑餓和口渴了。
所幸月光足夠亮,得以讓我把眼前的事物看清。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絕望,什么都沒有,好像這么說有些太夸張了,也不能說什么都沒有,至少還有滿地的枯枝。
看著那些形狀好像人類手臂枯爪一樣的木枝從地面鉆出,我的心里是一陣的發(fā)毛,來自本能的開始害怕,恐怖的情緒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滲透我的心里防線,說是恐怖片那也是有過之而不及,這也堅定了我要離開的決心,且直覺告訴我必須盡快的離開,盡管我還不知道應(yīng)該去哪。
最終在一番猶豫之后我決定先朝著月亮的方向走。
考慮到小腿上的傷,走之前我得找點東西當(dāng)行山杖,以減少腿上的負擔(dān)。
一瘸一拐的這附近找了一圈,才在一棵大點的枯樹上找到合適的枝干來當(dāng)行山杖。
在我以為要費一番力氣把它掰下來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了,我只是輕輕的一用力,它立馬就斷了,直到這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不是什么黑色的枯枝,這些都是經(jīng)過火烤的碳枝。早已腐朽不堪,根本不能用。
這也使我更加懷疑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在落雨,這里雖說依靠墨山,但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山火,再者落雨常年有雨,就算發(fā)生過山火,但那些燒焦的樹木,應(yīng)該早就被雨水給沖刷干凈了才對啊?
大腦思緒開始混亂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可能,在我的大腦里開始演練,但很快就被我全都打散了。
現(xiàn)在看來想找樹枝做行山杖是不可能了,沒辦法我只能這樣走了,不過走之前,我得把傷口處理一下,在這種環(huán)境下,受傷就是在走向死亡,但是如果是受傷了,沒有處理傷口的話那......就是在找死。
我把傷口上的褲子撕了下來,再撕成布條,這種地方還是別指望有什么東西能消炎傷口了,它就算是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恐怕早就和這些樹一樣,灰都不剩下了。
還好穿的是休閑褲,布料比較薄,不用費多大勁。
一點點纏一點點繞,那種感覺疼得我直咬牙,終于弄完了,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傷口別發(fā)炎了。
借著月亮,我一瘸一拐的前行,走了好久,走到自己快走不動了,還是沒有走出這片碳枝林。
實在是走不動了,我就找到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一陣風(fēng)吹過,看著眼前無盡的漆黑,鼻尖一酸,我竟大哭起來,恐懼、孤獨和饑餓在這時徹底擊垮了我的心里防線。
好想回家啊~,好想回去做飯,回去照看妹妹啊~。
平時在家的一件件小事,在這如泥潭的地方顯得是那么溫暖。
在痛哭一場之后,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也跟加堅定了自己想活著的念頭。
只是一些意外,又再次把我拉入了決絕,我本以為這個地方雖然恐怖,但至少還是安全的,沒什么野獸,可這也只是我的一廂情愿,現(xiàn)在想想也是,黑暗可是最好的狩獵場啊,怎么可能沒有獵手呢。
可能是出于職業(yè)的關(guān)系,在它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隱秘在黑暗里的它。
來不及多想,恐怖的情緒驅(qū)使著我逃離,盡管我連它的樣子都沒看清,但我知道它在追我,他的速度不算快,在我腿上有傷的情況下,它也并沒有追上我。
我不敢停歇,即使腿很疼,可和性命比起來,這還真不算什么。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可以肯定它很危險,它的出現(xiàn)刺激了我那刻在基因里的求生欲,那是人類在萬年的進化里程中,最為根深蒂固的本能。
我只能拼命的逃,可它依舊還是在不遠處追。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后來我跑到一塊大巖石后面躲著。
背靠著巖石坐在地上,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臟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動著,喉嚨干澀,腿上的傷口也因為奔跑再度撕裂,鮮血染紅了劣質(zhì)繃帶。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帶給我的壓迫感太過巨大,現(xiàn)在看來選擇跑,是正確的。
在這休息了一會兒,呼吸和心跳也恢復(fù)平穩(wěn),在一番觀察,確認周圍沒有任何聲音之后,我決定馬上離開。
因為腿上流血的緣故,我并不想久待,我不知道那個東西會不會順著鮮血的味道追過來,我也需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在我起身準(zhǔn)備離開時,突然聽到后面有聲音。
“呼~”(動物呼氣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急促,滿頭大汗,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泥潭一樣把我困在其中一動不動。
難道它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嗎?最后我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心里最后的那絲勇氣,回頭看它。
在我凝望它的一瞬間,一股窒息感迎面而來,我也在這股窒息感中昏了過去。
我最后的記憶只有,它那滿身烏黑的鱗甲,漆黑的羽翼,修長的尾巴,和一對怪異的犄角,唯有眼睛是那猶如烈陽般的金色,竟帶著些許神圣。
記憶里最后的畫面是它四腳趴在巖石上,用那雙金瞳看著我,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嘲笑我。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它其實一直在愚弄我,剛才是,現(xiàn)在也是,它不過是在享受我恐懼的樣子,它視我為玩物,它想殺我太容易了,我根本無法反抗,就像一只螻蟻,被人類無意中用腳碾死一樣簡單。
當(dāng)然我并沒有死,不然在這寫故事的就不是人,而是鬼了,現(xiàn)在想想,哪怕在遇到這東西,我應(yīng)該還是會被嚇暈吧,它對我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
至于為什么我還活著,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原來人真的有靈魂啊~”看著眼前的一切,我不由的感慨,原來變成鬼魂后和變成鬼魂前的感覺是一樣的啊,身上還是那么痛,還以為會沒有痛覺呢,不過樣挺好我還能感受到陽光的溫度,真溫暖啊~。
“呀~意外收獲啊!”一聲驚呼,打亂了我的思緒萬千,我還以為有和我一樣的死人在這呢,這對我來說不是什么驚喜,至少黃泉路上不至于太孤單吧。
我本來已經(jīng)開始遐想,會不會有傳說中的陰差來接我,地府會是什么樣子,連何時能夠輪回我都快想好了。
但那個人卻用行動把我拉回了現(xiàn)實,不過啊我當(dāng)時是怎么也沒想到,對待一個傷者他會如此亂來。
本來他的到來,我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有個可以說話的也不錯,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感到害怕了??墒蔷驮谖疫@么想的時候,他照著我的腦袋就是一拳,當(dāng)時我就懵了,這也太突然了,以至于好一會兒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打了我。
“啊!痛痛痛痛~你干嘛呀?”他這一拳,疼的我瞬間坐了起來,用手捂著頭,他還真是毫不留情啊,頭上都起包了。
我以為他會向剛才的行為向我道歉,但他并沒有,只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和我說:“呀!不好意思啊,我打我弟順手了,一時沒改過來?!?p> “(*`д′)哈?”我當(dāng)時都快氣炸了,但是現(xiàn)在想想我還是非常感謝他的,不然真的就是一只鬼,在這寫故事了。
也是直到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我沒有死,要是鬼的話那會有肉體的疼痛啊,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早已不成樣子,劃傷、破皮、開裂、血跡、泥土和碳灰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女人的手,更像是工地上工人干活的手。
陽光照在身上,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在此刻也顯得那么的不真實。
我還活著,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高興是因為我還活著,還有機會回家,難過則是因為如果它還在的話,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活著的,其實無所謂的,它來吃我,我根本沒法反抗。
“怎么樣?活著的感覺是不是很奇妙啊,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不太真實?。俊彼麊栁业臅r候并沒有看我,而是背對著我在往火堆里添木頭。
是啊,這還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奇妙。
“我們這是在那里???”我環(huán)顧周圍,這里樹木豐茂,草木高漲全然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加上陽光的點綴,更顯得這里是那么的祥和。
“這里是龍骨森林,雖然也有危險的生物出沒,但絕對要比你暈倒的那片被火燒過的地方,要安全的多?!彼D(zhuǎn)過身看著我,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片密林,和我解釋到。
他看向我的時候我很驚訝,不是驚訝他多么了解這,而是驚訝于他樣貌太年輕了,光看長相的話感覺就和我在上高中妹妹一樣大。
“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夏枯,枯木的枯。”我起身向他道謝,很明顯是他救了我,不然總不可能是我自己爬到這的吧,我要是有那能耐,也不會被那個怪物追的到處跑。
他瞇著眼看著我,用手捏了捏下巴,和我說:“這還是你命大的功勞啊,追你的那個東西并不嗜血,我到的時候,它也只是在哪圍著你轉(zhuǎn)。對了你叫我尋就可以了?!?p> 說完他便起身坐到火堆旁的一根倒下的木頭上,還揮了揮手示意我也過去坐下。
我站起身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疼的地方,小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大的傷口也被用醫(yī)用繃帶包扎了起來,而且借著陽光,我還看見腿上的繃帶里還有什么東西,應(yīng)該是藥,不然他想害我的話,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我緩緩的坐到他身邊并問了一個我很困惑的問題:“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俊?p> 他看了看我說:“那個??!只不過是一些就舊神的奴仆而已,它們的主人死了,它們也只能像那樣漫無目的四處跑。”
疑惑,聽了他的解釋,我不僅沒明白什么,反倒是更疑惑了,“舊神”這是個什么東西,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但那些都是我從一本叫《遠古的呼喚》的書上看到的。
(ps:如有此書,純屬巧合。)
他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不過他并沒有和我解釋什么,倒是和我打起了啞謎:“不理解就對了,以后你會明白的,現(xiàn)在我們只需這這里休整一下,然后我就送你回去?!?p> 聽到這個消息時,別提我有多開心了,但理智告訴我,他不簡單還是小心為妙。
看著眼前的篝火,我又問了一個問題,雖然我知道這不太合適,但我確實有必要問一問:“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啊?”
被我問了這種隱私問題,他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是興致勃勃的問我:“何出此言???”
我指了指自己腿上的醫(yī)用繃帶和木樁旁的背包說:“你要不是特意來這里,怎么會準(zhǔn)備這種醫(yī)用的繃帶,很明顯你知道這里的危險,但你還是來了,說明這里一定有什么東西值得你犯險來此。”
看著他依舊微笑的臉龐,我看不出自己說猜對了,還是猜錯了,他帶給我的感覺,就像清晨的雨林飄滿著云霧,看不真切。
他擺弄這火堆,像是在思考什么問題,隨著火越來越大,他的思考好像也來到結(jié)尾。
“我來這確實是為了某樣?xùn)|西,但有一點你說錯了,來到這里對我來說其實并不算是犯險,準(zhǔn)備這些東西只是以防萬一?!边@一刻我從他看向遠處的眼睛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傷感,他似乎在懷念什么。
“好了~我去準(zhǔn)備點吃的,休息一會就上路,你先在這里別動?!彼f著就向著遠方走去。
而我也沒在多問什么,對我來說只要他能帶我回去,他身上的秘密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之后就是他帶著幾條我沒見過的魚回來,我也吃了次地地道道的烤魚,填飽了肚子,喝完了水,我們就打算啟程了。也就是這次經(jīng)歷徹徹底底的把我僅存的那點世界觀徹底碾成了灰,啊~不對是連灰都沒給我剩下。
他帶我走了很久,過了很多地方,有森林,湖泊,平原。我對這里的自然環(huán)境感到詫異,走過來那么多地方,似乎這里并沒有人,甚至是連人生活過的痕跡都沒有。
一路上詭異的動植物也很詭異,不過大多時候?qū)槲医獯?,只是我聽不懂,就比如說“蜥鼬”這個東西在我看來就是一只長了翅膀的蜥蜴,可他卻說:“那是一種小型的混血生物,血統(tǒng)可以追溯到古時的龍蜥一族,不過現(xiàn)在的他們早已沒了他們先祖的那時的輝煌,現(xiàn)在就只是一個小動物而已,不過他們依然嗜血,如果你之前遇到的是它們的話,你早就是白骨了。”
我看著這個小東西,又看了看尋,有些不理解的問他:“這個小東西就算嗜血,也不至于把我啃成白骨吧?”
尋看著我翻啦個白眼說:“你傻啊,我都說是‘它們’了,你還不明白嗎?你別看它現(xiàn)在哪里不怎么動彈,那是因為它是夜行動物,而且還是喜歡成群覓食的?!?p> 尋的話確實是嚇到我了,但仔細想想,似乎越是弱小的生物就越說需要報團,不然他們是無法生存的。
后來我又在一座會自行發(fā)光的湖泊旁看到一棵奇怪的參天大樹。
會發(fā)光的湖,就算是沒見過,那至少也是聽說過,大多數(shù)的形成都是有嚴苛的自然條件的,且大多都是在地下,面積也不大,像這樣的地表熒光湖,面積還這么大的這可能是第一座。
但和這棵大樹相比,這湖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從外表看其實也就是一棵大樹而已,但只要把手放在上面,然后閉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你就能感覺到,樹里面像是有什么在有規(guī)律的跳動,就像人體的經(jīng)脈一樣。
要不是尋對著這棵樹砍了一刀,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以為這就是一棵普通的老樹呢。
尋看著我驚訝的臉解釋到:“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它里面的水都是可以直接喝的,樹根會自動過濾水里的有毒物質(zhì),這可是這棵水脈藤能活這么久的根本啊?!?p> 之后我們又來到了星河平原,在這平原的遠處矗立這兩座山峰,山峰奇高無比,即使是在這么遠的地方,我依舊可以看見那峰頂高聳入云。
像塊豎立在這里的方碑,隔絕兩個世界,更像那淹沒在神話傳說中的撐天柱,巍峨聳立。
我不經(jīng)為它的高大發(fā)出感嘆,只有站在這里的峰頂,那才叫“一覽眾山小”。
當(dāng)我還在感嘆那兩座山峰時,尋卻一臉驚訝問我:“你怎么知道我們要去哪?”
我是一愣,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遠處的山峰說到:“我們要去哪?不是吧,那也太遠了吧!”
我估么著這距離,不得走好久啊,今天能走過去嗎?。
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后帶著我來到一棵大樹下休息,從背包里取出之前在水脈藤哪里接的水和一些食物給我說到:“吃點的東西吧,然后休息一會,接下來我們橫跨這片星河平原呢,早做準(zhǔn)備吧,對了你把腿上的藥換換吧?!?p> 說著尋便把一個小藥瓶和一卷醫(yī)用繃帶丟給了我,他自己就躺下睡覺了。
一點點取開舊的紗布,用清水洗了一下傷口,就拿出尋給我的藥打算往上涂,只是看了看藥瓶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個三無產(chǎn)品,轉(zhuǎn)頭打算找尋問個清楚:“這藥真的沒問題嗎?怎么連個標(biāo)簽都沒有???”
正瞇著眼的尋躺在地上說:“這是我在找到你后,就地找的藥,我來這的時候,沒帶藥,放心用吧沒事的?!?p> 我想了想也再沒多問什么,至少這藥已經(jīng)讓我的傷口好多了。
我躺在大樹的陰影下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好奇妙啊~見識到了這么多奇妙的東西,我從最開始的害怕,到現(xiàn)在的好奇,這真的要比我以前的生活要用有意思的多,盡管它確實存在危險,但這個經(jīng)歷對我來說是值得的。
我看著這里天空,聽尋說這里被稱為是星河平原,就是因為傍晚這里的晚霞中會有星海閃動,星星不會以為太陽沒有徹底落山,而被掩蓋,因為它們足夠亮,那時的星河平原,才會是真正的星河平原。
想想我還是蠻期待的,那種只有在童話和電影里才能看到的美景,真的很值得一看。
享受著清風(fēng)帶來的愜意,我也學(xué)著尋那樣閉著眼睛,躺在地上休息,不時開口和他聊天:“我們已經(jīng)走了多久了???感覺這里的時間過得好慢啊~”
尋依舊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說:“我們走走停停差不多也有10小時了吧~”
“啥?你說我們已經(jīng)走了10個小時了?可這太陽怎么還是正午的樣子?。俊彼囊痪湓?,打散了我剛剛泛起的懶散,嚇得我趕緊起來看了看太陽的位置。
“都走了這么久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也看的不多了,你不會還以為這是在地球上吧,這里可不是那個世界啊~,這里只是大千世界中的一個部分,如果以地球的時間規(guī)則來看這里的話,那這里的一天就等于地球的兩天還要多?!彼恳痪湓挾颊f的那么漫不經(jīng)心,可一句句把我聽的是眼皮直打顫,原來如此,這就解釋的通了,難怪我用地球常識來思考這里的東西時,它們總是顯得那么不合理。
好了到這里,我原有的世界觀已經(jīng)在崩塌了,我看著眼前眼前的平原發(fā)呆,我是怎么到這里來的,我只記得我是追著一群罪犯到了一處巷子里,然后醒來就是在那片碳林了,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我是完全沒有印象了。
尋看著我在那發(fā)呆,就起身說到:“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為什么來到這里的,但現(xiàn)在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會帶你回家的放心。”
我懷疑的問尋:“真的能回去嗎?”
尋則毫不猶疑的說:“放心了,就算我無法帶你回去,那STP的跨空間技術(shù)只要成熟了,他們就一定會找到這里的?!?p> 聽了尋的話,我依舊不抱希望,要是真要等到是STP找到這里,那得等到猴年馬月?。?p> 尋看著我依舊沒有希望的樣子說到:“與其這樣,你還不如就直接相信我,好好睡一覺?!?p> 他想了想有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是第一次來著里了。”就又倒頭睡了過去。
經(jīng)管已經(jīng)這樣,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他:“STP真的會找到這里嗎?”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連可控核聚變發(fā)動機,都還處在理論階段的文明,為什么會在夸空間技術(shù)上就著那么大的突破,甚至已經(jīng)到了可以跨時空旅行了?”尋并沒有直接了當(dāng)?shù)幕卮鹞?,而是試著讓我自己來尋找答案?p> “這兩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嗎?”但我完全不知道尋到底想表達什么,他說的這些東西我都有聽說過,可能是我的知識范圍不夠?qū)拸V吧,在我看來,這兩個東西之間好像并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
尋躺在地上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知道可控核聚變發(fā)動機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說真的,這我還真有印象:“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可控核聚變發(fā)動機是為宇宙飛船,戰(zhàn)艦做動力源的吧?”
尋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我,又問:“你知道為什么很多國家要在太空建立太空實驗中心嗎?”
我低頭想了想說:“為了將一些危險的實驗,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防止有意外發(fā)生?!?p> 尋看了我一眼說:“你覺的位面空間技術(shù)實驗危險嗎?”
真的我有點厭煩了,說來說去就只有他在一個勁的問我,我問的東西他說一點沒說,不僅如此還越扯越遠了,我沒忍住大吼到:“危險當(dāng)然危險了,但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坐不起他們的飛船?!?p> 尋楞了一下說到:“好了好了,我不問了,別生氣啊,年紀輕輕的怎么遇到事情這么著急呢,聽我慢慢和你解釋?!?p> 然后尋就真的和我講起了他對這些東西的看法,當(dāng)然我聽懂的也沒多少,畢竟我又不是那種對科學(xué)有著狂熱興趣的理科生。
“很多科學(xué)的研究都是伴隨著一定的危險的,所以絕大多數(shù)的科學(xué)實驗都會找到一個能保證安全的地方進行,而太空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安全也不用擔(dān)心實驗會影響到周圍的環(huán)境?!?p> “然而想長期在太空行動,并非易事,建立太空實驗中心,也不過是在航天技術(shù)成熟之前的過度?!?p> “就像你剛才回答的那樣,可控核聚變發(fā)動機的技術(shù)是為了有能力在太空中遠行,探索新世界,新的文明。”
“當(dāng)然隨之而來問題也有不少,如果真的發(fā)現(xiàn)了別的文明,我們可以信任他們嗎?相對的他們也會這么想,這就牽扯到了著名的一個說法‘黑暗森林法則’里的猜疑鏈,是一種近乎無解的問題?!?p> “以這種方式來看別的世界也是一樣的,你要是不理解,可以參考一下電影里的多元宇宙,我們在另一個世界發(fā)現(xiàn)的另一個文明就一定能信嗎?”
我聽著他的話不經(jīng)陷入沉思,確實這種情況是近乎無解的,最可怕的還是這種猜疑鏈?zhǔn)菚S著問題無線疊加的,想到這我不由的背后發(fā)涼,這是會引起文明之間為了生存開戰(zhàn)的導(dǎo)火索。既然無法相信對方,那就摧毀對方吧。
尋看著我漸漸冰冷的眼神繼續(xù)說到:“再者說批跨空間技術(shù)對基礎(chǔ)科學(xué)的要求極高,就算基礎(chǔ)科學(xué)有了重大進步,可位面空間實驗是在我們這個世界里開一條裂縫,讓其和別的世界相連,這本身就極度危險,舉個例子‘黑洞’就是自然的空間裂縫,極端的壓力讓一切物質(zhì)在其中都會變成虛無,這也是打開空間裂縫的條件?!?p> “這種危險的實驗,是絕對不允許在地球上進行的,一個不慎地球就毀了,最起碼也要在距離地球甚至是太陽系更遠的地方才能實現(xiàn)?!?p> “這樣一來問題就有回到了原點,一個連宇宙航行技術(shù)都沒有實現(xiàn)的文明,為什么可以這位面空間技術(shù)上有如此成就呢?”
“一個研究出遠超自己文明的東西,這本身就大有問題,以最簡單的先后順序來看,這無疑是在插隊?!?p> 直到這是我才反應(yīng)過來尋到底是要表達什么,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在理清他們的關(guān)系脈絡(luò)之時,也就能看到他們背后所隱藏的不被世人認可的存在。
一時之間,很多的可能性都被我主動的從大腦中摒棄,剩下的都是我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可在現(xiàn)在它們卻成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這實在是太諷刺了,明明一切線索都已說明一切,可人還是會下意識的去相信最好的答案,忽略最真實的答案,這本身就是一種逃避,一種害怕。
我轉(zhuǎn)頭看著尋,眼里有的只剩冰冷的恐懼,向他述說這自己的答案:“有其他世界的人,來到了我們的世界,而且他們的文明比我們高級的多,他們是故意潛伏在我之中的,不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研究夸空間技術(shù),可為什么......”
“是不是想說為什么,連你這個外行在我的解釋中也能發(fā)現(xiàn)到一絲端倪,而那些有著廣闊遠見的科學(xué)家們好像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出其中的問題所在?!蔽业乃枷胍呀?jīng)完完全全被尋看透了,或許他一早就知道這一切,這種感覺就在是一個新人棋手和一個世界冠軍下棋,對方完全是在為我下指導(dǎo)棋。
“不要擔(dān)心,也沒必要害怕,其實仔細想想,你就會明白,他們不是不知道,有其他文明潛入的事,他們是默許了這種行為,他們之間可能早就有了接觸,他們沒有反抗不正是說明了,對方是帶有善意的嗎~。”
“可這就說明他們一定安全嗎,他們就不怕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被其他文明給掩埋嗎?”尋所說沒錯,可這就是猜疑鏈的可怕之處,無法完全去相信對方,恐懼來自未來的可能性,也正因如此,盡管他說的沒錯,可我還是打心底里產(chǎn)生了一不可磨滅的恐懼。
尋看著我現(xiàn)在的樣子,什么也沒說,又躺下休息去了,或許在他看來,這種東西跟他又沒什么關(guān)系,沒必要考慮的。
我就這樣坐了好久好久,目光渙散,大腦空白。
可能是尋實在看不下去了,有開口到:“我拿生命保證異界人絕對是友善的,至少和你們接觸的那些人是友善的?!?p> 我對他的保證無動于衷,反而向他吼到:“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的保證就能代表他們嗎?”
尋沉思了一會緩緩說到:“因為我啊,也不是你那個世界的人啊~”
那一刻我感覺時間好像都靜止了,原來如此,對這里了如指掌,對別的文明有著清楚的認知的他,原來就是異界人啊。
我在這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好累啊,從身體到心里的疲憊瞬間沖擊了我的大腦。
慢慢的我也學(xué)著尋的樣子躺在了樹下,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回家過我那平平淡淡的小生活。
尋素面朝天的問了一句:“放下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他能看見。
之后尋又開始為我做起了心里輔導(dǎo),可能他覺的我還是恢復(fù)正常,就和我說起他,關(guān)于他所了解的一起。
他說那個文明這我這里是一樣的生活的地方都叫地球,文明也是以人類自稱,和這里有著差不多的社會狀態(tài),但他們的文明要比我們久遠。
那個文明比我們要經(jīng)歷的多的多,然后就開始講起了“神”,我一直以為“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這句話是因為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探索還不夠,這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可他的說法,有再次刷新了我的認知觀念。
“神是存在的,但他們沒有你們想象種的那種強大,在我看來他們也只是一群觸摸到世界法則的高級文明而已,仔細想想對神的偏見不正是在你們固有認知里,是神創(chuàng)造了世界,其實不然,是這個世界賦予了高等文明神的權(quán)利,世界不是死物,世界是有生命且溫暖的,不然也不會有人類的存在?!?p> 至于后來嗎~他來了句“我說的是潛入在你們這里的文明,可不是我的家鄉(xiāng)啊?!币幌掳盐医o把我整蒙圈了,合著你一直在擱這當(dāng)解說呢。
我開始好奇于他的家鄉(xiāng)到底會是什么樣的,畢竟他那么了解其他文明,那他家鄉(xiāng)的文明強度肯定不低,至少要比潛入文明要高級的多才行。
出于好奇我問了一句:“那你的家鄉(xiāng)是什么樣子的?。恳欢ê軓姶蟀??”
他在聽過我的話之后,竟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這是說錯什么話了嗎?
長久的無言,最后還是換來了一個讓我很難過受的答案:“與舊神的戰(zhàn)爭中,毀于一旦了?!?p> 之后我就在躺在地上什么也沒問,我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但我知道失去家鄉(xiāng)這種事,一定很難受吧。
長久的無言,換來的是我們在各自的夢境里遨游,說來也奇怪,做夢這種稀疏平常的事,我本來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這個夢真的太真實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夢里他內(nèi)心的痛苦。
......
我睜開眼睛,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棵沒有樹葉的枯木,我不知道這是哪,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在這,我也想不起來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我起身檢查了一下身體,沒有任何傷口。
環(huán)顧四周,一座座石碑圍繞著這棵枯樹矗立著,這些石碑大多有所殘缺,有的也風(fēng)化了,越是向外的,石碑就越新。
但它們上面的痕跡,無不顯示著這些石碑的蒼老。
我一步步向著最外面走去,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在等我,但我的直覺驅(qū)使著我離開這里。
我不明白這些石碑的意義,建造它們的人,是為了什么?
石碑上除了日積月累的傷痕,其他的什么也沒有,沒有字,甚至一點人使用的痕跡都沒有。
它們的主人,就像是只把他們帶到這里,然后就不管了一樣。
走到了最外層后,我轉(zhuǎn)身看著這一片石碑林,這里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大致估算一下,也有近百座石碑。
整整齊齊,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的,但為什么什么也沒有。
我靜靜的看著,或許是受了環(huán)境的影響,這里的一草一木,在我眼中的慢慢的變成了黑白色,但我并不在乎。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這些未知的石碑和心里未知的奇怪感覺。
就在我站在那里發(fā)呆時,一個頭戴牛仔帽,身穿一件夾克和一條牛仔褲,好有一對牛皮鞋的人走了過來。
他好像好像沒有看見我,就這么徑直走向了石碑。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了,一身衣服很有年代感,但其實這些東西都不是一個時代的產(chǎn)物,就好比那條牛仔褲,和那個牛仔帽就完全不同,后者不管是在樣式上,還是新舊程度上完全就是一個老物件的樣子。
可這身衣服的搭配卻讓整體的感覺傾向于牛仔風(fēng),而且并沒有違和感,搭配的很棒。
我走向他,打算打個招呼問問這里是哪里怎么離開,但當(dāng)我怎么走,甚至是跑,可我和他的距離依舊沒有減少。
我們之間似乎有這某種無法跨越的力量,阻擋著我倆相遇。
我也嘗試著喊叫,可口中沒有聲音傳出。
一時我不知所措,我明明能感受到聲帶的震動,可在這里一切都沒用。
我只能站在這里靜靜的看著他,不能說不能做。
我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發(fā)現(xiàn)我,但他卻只是站在那看著這一片片的石碑,低著頭不說不做。
我跟著他站在那里好久好久,他依舊只是低著頭。
終于他動了,直到這一刻我才看到他那藏在帽子底下的面容。
感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見過,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呀。
只見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束花,看著樣子應(yīng)該是白菊。
這一刻我眼中的世界徹底的變成了黑白色。
我終于明白了他一直以來的沉默,這里是墓園,他是在這里祭典被埋葬的人。
心里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別人,就是我一樣,心里泛起陣陣揪心之痛。
是孤獨嗎?在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是心痛嗎?這里埋葬的是你的親人嗎?
在我快要被那種感覺掩埋的時候,他轉(zhuǎn)身開始離開了這里,隨著他的離開我心里的那種感覺越來越輕了。
只見他把帽子摘下,向后一扔,帽子就想乘風(fēng)的落葉,慢慢飄落到了其中的一座墓碑上。
我就在后面默默地跟著他,無法靠近,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只是一個勁的向著面前的黑暗走去。
我也曾試著遠離他,可情況卻和要靠近他時一樣,不管是走還是奔跑,我一樣只是在原地踏步。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刻意讓我跟著他往前走。
最后在已經(jīng)看不見墓地的地方他停下了腳步,隨手在身上摸出了一包香煙,為自己點上了一根。
只是一個恍惚間,我們就突然回到了之前的墓地,就像我們從未離開過一樣,我很詫異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見這是前方的天空黑云密布滾滾襲來,將這世界劃分出了一黑一白。
一股可怕的壓迫感,似有千軍萬馬深藏其中。
我不知他在面對什么,但身在其中的他所承受的壓力,肯定比我一個旁觀者要大的多。
可他依舊在哪悠哉悠哉的抽著煙,對眼前的一切不為所動。
終于在煙抽完的那一刻,前方烏云散盡,獨留黑暗。
漆黑的夜空里,不見星辰唯有一雙金色的眼睛,高懸于天際。
那雙眼睛散發(fā)著屬于太陽的光輝,那樣的璀璨奪目,他的出現(xiàn)好似萬千星辰凝聚一身,天地萬物皆是他身。
我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在我看來那雙似以天地為身軀的眼睛帶來的壓迫感,語言只能簡單的描繪它,可那還不夠,思來想去我的眼眸凝聚,一種來自靈魂深處,埋沒在無數(shù)故事中本不該存在的東西呼之欲出“神”。
在我還在感嘆于那雙眼睛帶來的壓迫感和一種奇怪的神圣感時,他卻抬起了右手,以手做刀至左向右斜砍一刀。
將眼前的黑暗切下了一塊,反手一抓,把黑暗像披風(fēng)一樣往身上一批,那被手刀切下來的黑暗宛如觸手一般,纏繞著他的身軀,最后化作一件衣服。
我已經(jīng)麻木了,我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么,那可是神啊,他想獨自面對神嗎?
“沙~”就在他穿上那身衣服的時候,我的身后響起一種沙子流動的聲音。
我向后看去,只見每一座墓碑的地上都有黑色的沙粒涌出,這些沙粒以一種幾乎同步的規(guī)律開始聚攏,最后成了人形的黑影,并切井然有序的開始向他走去。
他們就像傳說中來自彼岸的英靈,橫跨過生死的界限,從自己死去的地方再次站起,帶著來自深淵的不甘和命運的不滿,向著神明咆哮著自己的頑強。
我被這一切嚇的兩腿發(fā)軟,我感覺他們瘋了,那可是神啊,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啊,你們會死的,不對他們好像就是死人。
我開始向著遠離他們的放向跑去,妄想著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我忘了我根本離不開他太遠。
最終我癱坐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眼睛一言不發(fā),原來沒有星辰的夜空是這樣的恐怖啊!
他手腕一轉(zhuǎn),手里瞬間出現(xiàn)一把巨鐮,他把鐮刀扛在肩上回頭看一眼,他笑了。
這一刻我們的視線終于對焦,我終于明白那股力量為什么不讓我離開了,它在為這場注定無法被記載的戰(zhàn)爭尋找觀眾,而我也將見證弒神者的出征。
在他杠著巨鐮沖向戰(zhàn)場的那一刻我被一道光,直射了雙眼,猛然坐起身,眼中弒神者的身影漸漸和前方一把杠著砍柴刀的身影重合。
......
尋感受到了我的異常,轉(zhuǎn)頭就看見我滿頭大汗的喘氣。
他連忙遞給了我一瓶水問:“怎么了,你這是做噩夢了?”
我接過水猛喝了一口,這才慢慢平靜下來,可我依舊心有余悸,不敢相信這個夢。
可能是我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尋的身上。
他也有所察覺,一臉賤笑的說著:“不會是夢到我了吧?”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我不確定夢里的那個人是不是我面前的這個人。
可能是為了知道答案,也可能是為了避免尋的胡思亂想。
我問了尋一個不是那么直接的問題:“你的家鄉(xiāng)是不是有一片沒有寫名字的墓碑啊?!?p> 話音一落,尋的表情就變了,不在笑嘻嘻的,看向我的眼神也透露著一絲不解和驚訝。
我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用言語表達,這就是答案。
“你......”尋本想說什么,但被我打斷了。
“我夢到了你帶著一群歸來者殺向神明?!?p> 我知道,這是他干的,這不可思議,卻又絕對可能。他的表情已將答案說明,我也不想隱瞞什么,東西知道的越多,對我反而是一種負擔(dān),與其讓這件事成為我的負擔(dān),不如問問當(dāng)事人這該怎么辦。
我看著尋,尋也看著我,我們就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
最后還是尋繃不住了說:“那都是夢,我沒有手持鐮刀帶著一群人殺向神明。記住了嗎?”
看著他這樣,我真的是倍感無語,這算不算是逃避問題啊,想來也是畢竟這種東西,誰會想到過啊,要不是我經(jīng)歷過,我肯定是想也不會想。
或許他說對的,這個就是一場夢,忘了就好。
尋看著我不說話:“這是沒記住啊,還是不信啊,聽我的你就把它當(dāng)成夢,忘了就好了?!?p> 我為說話點了點頭
尋看我點頭也是松了一口氣,站起來想去拿自己的背包。
但我卻記起來什么說到:“你怎么知道是拿著鐮刀???”
尋聽到這一愣,然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笑容僵硬的說:“有嗎?我有說鐮刀嗎?”
看著尋這不安的樣子,我居然想笑。
尋看著我在旁邊捂著肚子笑,也是有些羞愧。
不過也好,氣氛已經(jīng)沒那么緊張了。
只是在我笑夠了后,尋卻突然嚴肅的坐在我對面看著我說:“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那有些東西還是現(xiàn)在和你說明比較好。”
我隱約感覺到他接下來說的事情可能會影響到我以后的生活。
尋看我安靜下來,嘆息一聲說到:“你回去以后,關(guān)于這里的一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家里人的也不行?!?p> 聽完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不過想來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既然這樣那這句話的意義其實是讓我提防那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尋看著我笑了笑,也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擺了擺手繼續(xù)道:“其次是那個世界既然已經(jīng)和這世界連通,那他們肯定會對你們的世界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p> 我聽到這里眉頭一皺,有些不理解。
尋看出了我的擔(dān)心提醒道:“放心,他們不會太過干涉你們世界的,畢竟是要和你們建交,肯定是會幫助你們的?!?p> “因為他們的介入,你們這個世界會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東西,那些東西不是普通人可以解決的,你以后要是遇到了,就馬上跑?!?p> “而且因為這些原因你們中的一些人會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這些東西是因為......”
說到這尋止住了言語,用手指了指頭頂上方。
我順著尋的意思看了看天,不解其意。
尋搖了搖頭說:“你知道的,我之前說過,你也夢到過?!?p> 我看著天空,一片碧藍,偶有白云飄過。太陽依然耀眼。
嗯!太陽?我想起來了那雙眼睛。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尋。
尋點了點頭說:“沒錯確實是和神有關(guān),但不是神,是給予神權(quán)利的東西,我們稱之為法則?!?p> “法則?”
“沒錯就是法則,不過我們并不知道法則到底是什么,我們只了解到這世界的運轉(zhuǎn)都是因法則”
“時間,空間,力,物質(zhì)等......都是法則的一部份”
尋抬頭看了看太陽說:“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準(zhǔn)備準(zhǔn)備,填飽肚子,裝備啟程回家了。”
之后就和之前一樣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魚,水上水脈藤的水,魚是熒光湖里的魚。
以至于我一直在懷疑這魚能吃嗎?
吃飽喝足后,尋收拾著他的背包,然后向后一丟,背包像掉入水中一樣,在空中消失了,背包消失的地方好有類似水的波紋,在背包消失以后慢慢恢復(fù)平靜。
這一切看得我人都傻了,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背包消失了?
尋則和沒事人一樣在前面揮了揮手示意感覺過去,可我依舊這那震撼的余韻中,遲遲不能自拔。
尋很無奈的和我解釋:“那不過是一個小空間,我用來放些能用東西,沒必要驚訝,幾年后這種東西會很常見的。”
我指了指背包消失的地方問尋:“這東西會很快普及?”
尋點了點頭說:“對,算算時間,差不多要五六年,六七年的樣子。不過一般人需要一些介質(zhì),就像小說里的乾坤袋,方寸戒一樣,但我不需要。”
我思量著他的話語,最后在他的言語之間咀嚼出一絲驕傲?
好吧這種東西確實是可以驕傲的,誰讓它絕無僅有呢,越是稀少就越是珍貴,他有那個價值。
我本想問他為什么,可他卻一口回絕了。
好吧,他人之事還是不要太過于好奇比較好。好奇害死貓啊。
不過他的話確實讓我對未來充滿好奇,試想誰年少時沒有幻想自己未來的生活呢,美麗、安穩(wěn)、自由。
當(dāng)然完美的生活,都是烏托邦,經(jīng)不起人性的摧殘。倘若人類再無貪婪,那天下大同是真的可以實現(xiàn)的,不過那時的人還是最初的人嗎?
在我思緒沉浸在對未來的遐想時,尋卻一臉陰沉的嘆息到:“這怎么越解釋越跑題了?”
尋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就朝著那那兩座山峰走去,我也回過神來追了上去,畢竟再美好那也是在未來啊,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回家。
我一邊走一邊問:“這樣大搖大擺的表現(xiàn)出來,就不怕我傳出去?”
尋看著我想了一會到:“說的也是,還是把你留在這里好了,這也是仁至義盡,放心這里的東西足夠你活下去的?!?p> 看著他那堅定的表情,我開始有點慌了:“唉!別呀,我不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說的?!?p> 可能是我表現(xiàn)太膽怯了吧,尋沒忍住的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就你這樣,恐怕說了也沒人會信吧。”
我有些尷尬,不是因為我的羞恥心,是因為他說的對啊,我要是和別人說背包消失了,但其實它還在,那結(jié)果也只有兩種可能,不是魔術(shù)師,就是我瘋了。
不過好在一切都是玩笑,他也和我解釋了一下為什么:“老底也都給你說過了,還怕你知道這些嗎?再說我是不是說過,以后的世界會發(fā)生大變化嗎,到那時候我也就不算什么了?!?p> 我看著尋在哪津津有味的講話,有些感嘆,他好像總是能抓住我的思維。
連爸媽都說我的思想有的時候太跳躍了,可他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總能照顧到我。
說起來他是說過自己有個弟弟來著,不過好像經(jīng)常挨他打,嗨~那個小兄弟也是個可憐人啊。
“到了。”
我看著遠處的山巒,有看著腳下一片翠綠道:“到什么了?不是要到山那里嗎?跑到這個地方來干什么?想要下坡也找一個坡度小點的吧,這里也太陡峭了吧~”
尋到我來到一處高坡是,坡度高的類似滑雪場,而且綿延不絕,想要到達底下平地,這里絕不是一個還地方。
尋卻滿不在意的問我:“你有沒有玩過滑雪???”
我看著這片陡坡,又看了看他心里泛起不好的預(yù)感:“你不會是要......”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他的手里已經(jīng)抓著兩塊木板。
看著我笑道:“你猜的沒錯,我們來一場滑草吧!”
雖然我也反抗過,但我還是坐上那他給我的木板,原因很簡單,他威脅我。
我要是不滑他就把我丟在這,我承認我怕了,這人也是真的無恥啊。
剛開始時我還是很害怕的,這還是我的一次滑草,雖說和滑雪的性質(zhì)一樣,但這可是個大于60度的斜坡啊,不過之后就好了,當(dāng)我以自身重力向下滑時,害怕和興奮同時交加在了我的大腦,多巴胺極速分泌,加上迎面而來的風(fēng),這讓我感受到了平時不曾感受到的酣暢淋漓。
那一刻我仿佛與風(fēng)為伴,游覽萬里群山,拂過百花,輕踏草地,不留一絲痕跡,好似不曾來過,卻也似已經(jīng)去過。
這或許就是自由吧,來自未知的害怕和突破自我的喜悅相互交加,這就是冒險的本質(zhì),探索和突破未知,感覺真好。
我不經(jīng)興奮的大叫,這太刺激了,不一會的功夫就滑出了幾百米了,但來的快去的也快。
沒多久我就停到底下的平地上,意猶未盡的下來木板,去找尋。
可在我找到他的時候,我才明白生命的本質(zhì)是生生不息。
你能想象到嗎,在那么高的山坡上滾下來是什么樣子的。
我看著尋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腦袋上還壓著塊木板,在哪里一動不動,要不是看到他的胸口在有規(guī)律的跳動,我還以為他就這么摔死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了,看著斷在半山腰是的壓痕,我一個沒忍住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不是,你難道是在半山腰上滾下來的嗎?”
尋沒有理睬我,自顧自的起身整理衣服,還拿出了一條毛巾,用水打濕拿來擦臉。
我是笑的停不下來了,滿腦子都是他滾下來時的樣子,別提有多慘了。
尋看著我在那里笑的很開心,嘴角扯了扯道:“我說有這么好笑嗎?”
我忍著笑意說:“你滾下來,不好笑,主要還是你讓我想起以前看的動畫片里的灰太狼模樣,實在是太像了?!?p> 尋單手扶額,嘆息一聲:“唉~人家狼叔好歹還有一妻子呢,哪像我被你嘲笑,還被別人捅心窩子?!?p> 對于尋的牢騷,我是沒放在心上的,啊~不對,我壓根就沒在意他說了什么。
終于我笑累了,尋也整理好了衣服,我們才踏上歸途。
“這里怎么這么大的霧???”在幾個小時的跋山涉水后,也是到了我們旅途的終點,那兩座山峰之下。
遠看不知道,近看嚇一跳??!
兩山相對聳立,在山腳形成了一條寬宏的山谷,和遠觀不同,只有走近了,才能體會出這山真正的崎嶇陡峭,高聳和一絲來自高山的威嚴。
聽尋說我們的終點是在這條山谷的中心處,只不過接下來的路會特別不還走,讓我必須跟緊他。
只見尋揮手在空中一抓,一把三寸長的匕首便被握在手中,筆畫兩下就帶著我走進山谷。
就在我們進入山谷的那一刻,異變發(fā)生了,只在瞬間四周布滿迷霧,本來寬廣的山谷也變得狹窄。
雖然在他拿出匕首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面對危險,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免一驚。
在這能見度不超三米的大霧里面,我再次感就到了那晚,被追逐的恐懼。
還好和尋離的不遠,有他在前面帶路,我的心里也能舒服些。
我和尋走的都很慢,倒不是有什么危險,主要還是一路上有很多巨石擋住了去路,我和他不得不繞路。
“奇怪,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呀?”尋打量著眼前的一塊巨石喃喃自語。
“有什么不對嗎?”在我看來這石頭也沒什么奇怪的,可要是他不怎么認為,我會選擇相信他,畢竟這鬼地方,早就超出我的認知。
尋看著石頭沒說話。
我看著他也沒說話,可他越這樣我越害怕,一路上能讓他沉思的情況很少,上一次讓他這樣還是在一條河邊上,那時我本想下水清洗一下傷口,可尋叫住了我,讓我不要下去,不然會死的。
后來他和我解釋了,我才明白這水里有一種類似食人魚的生物,這東西極度嗜血,我身上的血腥味會把它們招來的。
看著現(xiàn)在他沉思的樣子,我能做的也只是不添麻煩和更加小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那場夢的原因,我能感覺到這迷霧的深處,有什么都東西在凝視我們,可能是過度緊張吧,我是這么安穩(wěn)自己的,很可笑,但很管用。
我們繼續(xù)前行,我能感覺得到這一路上尋變得謹慎了,平時還會滿嘴跑火車,現(xiàn)在卻一字不提。
他似乎在擔(dān)心什么,可這也只是我的感覺,想起他說過,他來這里是為了某樣?xùn)|西,或許是那個的原因吧。
終于在迷霧之中緩慢走了很久之后,我們來到了迷霧中央。
但這里和外面不一樣,沒有云霧,也沒有落石,頭頂還有陽光照射這里,抬頭看去,兩座山峰猶如兩柄殘破腐朽的利劍,屹立于大地之上。
而在下面的我,也只能像螻蟻一樣,在這夾縫之中仰望頭頂上的一線天。
明明就在不遠處的山谷之外,有著絕美的風(fēng)景,可著在這里我只能感覺到絕望。
而這里的中心是一具枯骨,四周是五根石柱,不過其中四根早已坍塌只剩石根。
在我觀察那些石柱的時候,尋卻收起了匕首嘆了一口氣說:“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對于這個問題,我也只是支支吾吾道:“這里給我的感覺很壓抑,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尋看著我問到。
“就像......囚籠~”對就是囚籠,五根石柱就像壁壘,外面的迷霧就是迷宮,兩座山峰就像守衛(wèi),為的就是禁錮某個人或物。
尋嘆息道:“是啊,就像一座囚籠?!?p> 說完他就帶著我走向中心。
我則觀察著這些破敗的石柱,很奇怪,石柱的表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圖案,有些因為時間久遠被磨得只留下一絲痕跡證明這是一副完整的圖案。
五根石柱分別立于五個方位,看著這唯一個完好的石柱,我突然有了一個猜想,連忙去查看其他石柱的殘骸。
盡管殘骸已經(jīng)風(fēng)化的不成樣子,可表面的圖案,有的依舊清晰可見。
這讓我不得不敬佩雕刻這些石柱的人,手藝堪稱鬼斧神工,是真正的大師。
結(jié)果也驗證了我的想法,五根石柱是特意這么放的,五個方位配上石柱上的五幅畫。
這種類似于古時候祭天儀式的行為,讓我對那副枯骨產(chǎn)生了異樣的感覺,他是誰?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可當(dāng)我想要去查看那副枯骨的時候,卻只見尋看著枯骨發(fā)呆,嘴里還叼著一個煙。
我就在這里靜靜地看著他,本來想要向他詢問的想法,也被我拋之腦后。
現(xiàn)在的情況就和那場夢一樣,只是面對的不再是墓碑,而是一副正真的尸骨。
“這也是你的家人嗎?”我出聲詢問,只因他的煙已經(jīng)燃燒到了盡頭,可他依舊紋絲不動,這讓我有點擔(dān)心他的心里狀態(tài)。
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那么蒼白,他看向我的時候,顯得那么無力,那是他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即使是可以面對神的他,在這一刻也是那樣柔弱。
只是一眼,我感覺自己變得透明,仿佛稚嫩的孩童面對著期頤(yi)之年的老人,一身故事在他眼里不過海上浮萍不值一提。
他的眼神里塞滿了滄桑,藏滿了時間的刻印。
只是現(xiàn)在我才后知后覺自己還從來沒問過他的年紀,也從來沒問過他的家人。
“你到底多大了???”我看著旁邊一直在抽煙的尋。
“忘了,太久遠了,可能千年,也可能萬年了?!睂ね鲁鲆豢诎谉熣f到。
我指了指那具枯骨問他:“他是你什么人???”
尋掐滅手里的煙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著那根唯一完好的石柱說:“他在我們家里排行老三,是我的弟弟?!?p>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接著他就在哪自顧自的說著他家里的事,我也只是和他一樣靠著石柱,靜靜地聽他講著屬于他的故事。
“我和我的弟弟妹妹大多都是孤兒,有的甚至和我一樣,原來的家已經(jīng)不存在了?!?p> “有些則是因為一些原因,被迫來到那個世界,他們一般會成為我父親的徒弟,這就導(dǎo)致平時家里人很亂,我們就索性男女分開喊,而我是家里最大的男生,比我大的還有兩個姐姐,那是父親的親孩子?!?p> 我看著尋,在他說到那兩個姐姐的時候,話語之間缺夾雜著一絲苦澀,我不知道為什么,但看的出來他還是很尊敬他那兩位姐姐的。
“而他是我的三弟,說來蠻好笑的他是我們中除了父親,懂的最多的一個,知道很多奇怪的東西,連我也經(jīng)常問他問題。”
說到這個弟弟的時候,尋笑的很開心,這個弟弟應(yīng)該很讓他驕傲吧,因為我也有一個讓我很驕傲妹妹,所以我明白他的感受,一種近似于望子成龍的感受。
“說起來,他應(yīng)該算是這個世界的神吧~”
我有些驚訝:“神?他是這里的神?”
尋點了點頭說:“沒錯,他是這個世界的神,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也是有人的?!?p>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沒錯這就對了?!?p> 尋看著我說:“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我也沒有隱瞞,指了指背后的石柱說:“也沒有多少,本以為這里會是和我們那里一樣,有什么邪教什么的,在這里舉行類似獻祭的活動,但這個想法,卻有些說不通?!?p> “因為這個?!蔽矣兄噶酥甘敲娴漠嬚f道:“如果是為了獻祭的話,那這里石柱的擺放就顯得,他突兀了,像是禁制一般的擺放,加上那些畫,這個不是一個崇拜者能干出來的事,就算我不懂那些畫。”
“但我能猜到,這里并不簡單,加上外面的迷霧,和你說你的三弟是神,我才想通這里其實是,為了保護他而建。”
我低頭沉思一會說道:“想必,這些東西是你們弄的吧?為了保護他?!?p> 尋微笑的點頭道:“沒錯,猜的八九不離十。正如你說的那樣,這里其實是我之前弄好的,而且這里就是讓我們回去的關(guān)鍵?!?p> 說完尋就走到那具枯骨面前,我看著這有點像和尚打坐樣子的尸骨,不免有些惋惜,或許他也有他的遺憾吧。
然后就見尋點燃一根煙,并放在了枯骨前面,嘴里還說著:“很久沒抽了吧!”
我本以為他這是祭拜,可他的話有是像是在聊家常。
或許生死在他們看來太稀疏平常,也是家都不存在了,生死也是看淡了。
待煙燃盡,尋看向我說:“帶你看個好玩的?!?p> “......”莫名的熟悉,我總感覺有事要發(fā)生。
只見尋一腳抬起狠狠的踩了一下地,一束光像是流水一般,自他腳下向四周擴散,
如同注水的溝渠,不斷延長,相交最后在五根石柱那里相連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圖案,而那破碎的石柱就像拼圖在一點點回復(fù)原樣。
最后那些光宛若藤蔓,將那一幅幅圖畫全部點亮,然后光就消散了。
我環(huán)顧四周,很驚訝,也感到奇怪,感覺除了復(fù)原了石柱好像也沒什么別的變化。
尋朝我揮了揮手說:“好了,可以回家了?!?p> 我不解的看著他問:“回家,怎么回家?從哪里回家?我連一條回家的路都沒看到?!?p> 他卻笑著沒有解釋,只是叫我跟著他走就是了。
說著他就朝迷霧走去,而我則沒動,不是因為我不相信他,我要是不相信他,早就死在外面了。
我之所以沒跟上,是因為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它沒有惡意,可就是讓我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四處張望,希冀這在這里找到那目光的主人,可還是一無所獲。
尋在遠處看的有些不耐煩了,揮手督促道:“快點了,不然一會兒就回不去了?!?p> 事已至此,再去尋找哪位藏起來的人,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既然他沒有惡意,那找不找他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我跟上尋的步伐,一路離去。
一陣清風(fēng)拂過,好似有人將嘆息藏在其中,輕撫過我的耳畔,述說自己的苦愁。
我聽到了,那無聲的嘆息,回望那副枯骨,我問尋:“神會真的死嗎?”
尋沒有回頭和我說:“神會死,但很難死,特別是在屬于自己的這片土地上。”
“他們的生死大多時候,是自己無法決定的,一切都受法則的約束,身不由己?!?p> 這就是我要的答案,那目光的主人其實顯而易見。
我看著尋那有些彎曲的背影,我所感受到的一切,不管是目光還是之前的夢,都是因為我和尋之間,產(chǎn)生了因果,也就是緣。
有了因,那我也該還他果了,我對尋喊到:“或許,你的三弟一直在看著你呢!”
我看到他的背影一頓,然后挺直腰板,一路前行沒有回頭。
我笑著看著他的樣子,感慨道:“活的久也不是什么好事??!若無牽無掛那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嗎?!?p> 當(dāng)我再去看那枯骨時,一道光照入山谷,已是晚霞之時,連那光都帶著顏色。
光中好像有一道人影,一會是老人姿態(tài),一會又是青年模樣,最后卻定格在了少年的樣子。
只見他雙手相交,對我彎腰一拜,好像在對我行君子之禮,我本想去喊尋,可他好像以及離開。
我連忙學(xué)著他的模樣,以禮相還。
只是行完禮后,我卻犯了難,尋不在我該怎么回去?。?p>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煩惱,搖了搖頭,像是讓我不要苦惱,隨后伸手一揮,一粒微光被他從光里剝離出來,飛到了的手里。
在我的手上隨即化作一副手環(huán),而我的腳下也出現(xiàn)和之前點亮圖畫時一樣的線條。
他這是在為我指路?我望向他喊道:“后會有期?!庇行┩锵Вf是后會有期,但我知道,就此一別,以后就可能再不相見了。
最后我在他的注視中跟著指引離去。
我一路走進迷霧,但這次不是之前的那種迷失感,而是一直落入漩渦中的感覺,我仿佛置身于時間的亂流中。
一些畫面如碎片一般,穿過我的身體,我在里面看到了,一個世界的誕生,生命的誕生,我的意識似乎和它們產(chǎn)生了共鳴,我就像成為了那個世界里面的一只三葉蟲,目睹生命的誕生、進化、最后消亡,連自己都被埋在了那厚厚的土地中,等待著下個生命紀元的到來。
意識回歸身體,我著這些畫面在這玻璃碎片一樣的東西里一遍一遍的重演。
而我就像是游離在世界之外的地方,冷眼旁觀。
意識再次脫離,這次我好像回到了家,但視角很奇怪,我像是在天空之上看著這個世界,我看著這世界的人被拉長,像是一條長著毛的蚯蚓。
我在他們中找到了自己,明明什么都看不出來,但我還是十分肯定那就是我,沒有原因,只是我的樣子像是一條斷掉的蚯蚓,中間缺了一節(jié)。
這時我才后知后覺,我看到的是我在那個世界的一部分因果,從出生到離世,而缺失的部分就是現(xiàn)在的自己。
當(dāng)我再次回歸到身體時,一陣眩暈感直沖大腦。
我趕緊找到一個垃圾箱開始嘔吐起來。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我這是回來了?
我壓著心里大喊的沖動,環(huán)顧四周,這里好像是一個公園,轉(zhuǎn)了一圈,在一個招牌上看到了“落雨公園”的字樣。
看來我是真的回來了。
我馬上就跳起來大喊了幾聲:“我回來了~”
或許在旁人看來我有神經(jīng)質(zhì),但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我經(jīng)歷了什么。
發(fā)泄過后,我連忙這附近找起了尋,如果都是從這里回來的,那他一定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我在一根已經(jīng)亮起的路燈下找到了他,依舊是那樣抽著煙,靠著燈柱,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臉上多出了兩條銀線,在路燈的照射下,還泛著光。
好了我的故事就到這里吧。
寫完這一切夏枯就把這本日記本給鎖了起來。
雖然尋說過不能和別人說這事,但他可沒說不能寫日記啊。
夏枯倒不是故意在這里鉆牛角尖,她之前也是問過尋的,但他沒說話,夏枯就當(dāng)他是默認了。
看著這本日記,夏枯有些感觸,果然自己的文筆還是不怎么樣啊,但至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