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言沒在找毛筆上花費很多時間,反正只是一支筆,她覺得沒什么影響的。
于是走向下一排。
希望號:“宿主,接下來的架子上全部放有染色顏料用的草藥,最后一排架子上擺放有固定作用的晨輝草。晨輝草,一種只在晨曦時分開放花朵的草藥,因其長在萬米雪山懸崖之上,十分難尋,原主這邊也只有十幾株,每次去用一片花瓣,將花瓣浸水一個小時,后再將畫好的人皮紙放入水中靜置,等水完全變成花瓣的顏色再將人皮紙取出晾干,然后再放置于人偶的身邊,將人偶和人皮紙放在有鏡子的單獨的房間內,等在外面聽到一聲輕響后再開門進去,就能看到人偶已經戴上了新做好的面具,而舊的則被棄置于地。最后把人偶換下來的人皮紙溶解于花瓣水即可?!?p> 希望號給沈溪言詳細講解了書中所描述的“換皮”過程,末了,又說:“等到人偶能自如地行動后,身上的皮,也要換,最好的材料是人皮,當然,用草藥代替也可。只是草藥珍貴,且每隔三天都得更換,不如人皮好用,一張人皮可以使用很久,直到尸斑浮現(xiàn)才更換,人皮盡量避免高溫處,晴天減少出門時間,最好不要長時間暴露在陽光底下?!?p> 沈溪言聽到希望號用機械音講這段話時,有些起雞皮疙瘩:“書上是這么寫的?還用人皮?”
希望號:“是的宿主,這是書上的批注,根據和原主字跡對比發(fā)現(xiàn)并不是同一人,猜測是原主師父或書的原主人寫的。以及,書中夾雜了一張用草藥制作人皮的辦法,和一張炮制人皮的辦法。教程詳細,宿主需要的話,希望號可以為您念一遍,或者制作視頻詳解……”
沈溪言:“……大可不必。再等等吧,反正來這邊還沒有聯(lián)系上總部……這邊世界的事,不急,不急……”
希望號:“好的宿主,接下來需要AI管理身體來制作人皮面具嗎?”
沈溪言:“人皮紙做的面部,叫人皮面具也沒錯好像……需要管理,開始吧。”
接著,沈溪言就把身體管理權交給了希望號。
希望號是個合格的系統(tǒng),根據書中的只言片語即可在程序中制作出視頻詳解,而根據視頻詳解,希望號可以一點不差的做完這件事,而且做的十分完美。
沈溪言以第三人稱視角看著“自己”動作流暢地拿取染料,晨輝草等等事物,最后將所需物品全部帶去了樓下,手中端著的裝有墨草汁液的碗一滴沒撒,動作熟練,并不想新手。
來到實驗室,希望號并沒有把人皮紙鋪開來作畫,而是先去打了一盆水,放了一片晨輝草的花瓣入水,然后開始碾磨其余染料草藥,將其磨成粉狀,再裝入實驗臺上的一些小器皿中。
當沈溪言認為希望號要開始畫人皮紙時,希望號卻從下方的抽屜里找出一張宣紙,先是在上面沾墨水試了試手感,橫豎仄平撇,墨水由濃到淡,要不了幾筆,這墨水便沒了。
這樣看來,這一碗墨水,似乎都有點不太夠……
不過希望號略一停頓之后就開始在人皮紙上畫開來。
下筆穩(wěn),線條流暢,就真的很像是原主畫的一般。
“希望號的確很能干呢,就是邏輯方面有點問題,回去還是得找蕓蕓修一修……”沈溪言心想。
“宿主……”希望號筆沒停,非常冷靜地對沈溪言說,“其實,我們的心里思想是綁定在一起的,我能讀取到宿主你的想法……”
沈溪言腦子一瞬清明,恍然大悟的說:“哦!對哦……讀取到最好了,那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的吧,記得回去之后自覺找戰(zhàn)蕓修理一下邏輯系統(tǒng)哦?!?p> 希望號:“……?”這,被我知道心里話,宿主你不該驚慌失措嗎?
沈溪言:“我倒是忘了你能讀取我的心思這點了,那之后交流就很方便了,都不用開口。”
希望號:“……”宿主不太對勁的樣子……
沈溪言:“話說不知道為什么,到這個位面之后就感覺你很奇怪,和之前在童話世界里的你不太一樣。”
希望號:“宿主,童話世界回去后,主腦對各個同伴的系統(tǒng)AI都做了簡單的程序升級,我們的情感會更豐富?!?p> 沈溪言點點頭:“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出什么故障了,不是就好?!?p> 希望號:“不過宿主,您和之前的世界里表現(xiàn)的也不大相同,有些過于活潑了,這和您在現(xiàn)實世界那么多年來給我的感覺也不大相同?!?p> 沈溪言的靈魂體摸了摸下巴,說:“我也覺得,到了這個位面后,我的感情有些過于放大了,一點點情緒都能被放大很多。”
希望號:“我會盡快聯(lián)系上主腦,向總部反應您的情況。”
沈溪言:“這樣最好……等聯(lián)系上總部了,應該可以讓總部那邊想想辦法幫助左玄回到自己的身體吧?或者把他的系統(tǒng)代碼重新從主腦那邊提取一下,編寫成新版本的系統(tǒng)?”
希望號:“或許是這樣的。”
兩人對話間,希望號操控的身體手絲毫沒停,標準規(guī)范地將左玄在現(xiàn)實世界里的模樣畫了出來。
此時晨輝草花瓣泡水時間已經到了一個小時了,于是希望號將面具浸泡入水中,更換成為沈溪言主導身體。
沈溪言一邊等著人皮面具制作成功,一邊觀察這間實驗室里擺放的器械物品。
有一個很顯眼的機關木偶人,和人偶左玄不同,這個機關木偶完全就是用木頭做的,此刻它腦袋低垂著站立在房間門口,手里拿著一桿紅纓槍。
不知為什么,沈溪言覺得它和二樓上的那張紙條有關系。
“可能這就是要交給那位皇帝的吧,看起來和人偶左玄沒得比?!鄙蛳匀缡堑馈?p> 等沈溪言的注意力回到人皮面具上時,面具已經炮制好了。
小心翼翼的端起盆子來到院子里,沈溪言看著手中的盆子,果斷的將其放下,拿了另一個盆子來,降水倒了進去,只剩下盆中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