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至本以為這般冒險之法,想必國主應當會猶豫再三,當其脫口而言之時,還是讓無常至略為驚訝了一番,但此為圣令,不得違抗。
“是,微臣馬上用藥!”
國主拂袖而去,臨行留下一句,“城兒要是醒了,第一時間通知寡人!”
“是!”
三日后。
李承俞在御醫(yī)無常至的悉心調理下,終于醒了過來,中都國主也是第一時間趕到李承俞榻前,并將隨從眾人屏退了出去。
“城兒,你總算醒了,可讓寡人擔心啊,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李承俞一睜眼便瞧見這個身穿龍袍的男子,一臉慈愛的望著自己,但又總覺著他得眼神里藏著什么。
“這……是哪?”
“這是宮里的太子府啊,城兒你不記得了?”
李承俞腦袋還有些暈眩,腰部也還是劇痛不已,方才想起自己先是被十八判官重傷,后來意識有一點清醒的時候,被一個聲音沙啞的神秘人帶走了,后來又聽著好像是被一個叫做子書華庭的將軍從冬臨城領走了,想來是被帶到了皇城。
“太子?我是太子?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李承俞一醒來就換了一個身份,還是一個太子,這讓他如何不驚。
國主續(xù)問道:“城兒,你當真不記得了?那……三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李承俞疑問道:“三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天是你敕封太子的日子,不記得了?”
三年前李承俞還在號子里‘吃香的喝辣’的呢,哪里知道這里三年前的事?
正欲回復國主,突然一幅黑衣人追殺自己的畫面涌現(xiàn)在腦海里,刀光劍影之聲不止,若被一道道閃電擊中,遂覺頭疼欲裂,一陣一陣像要生生掰開。
李承俞雙手抱頭,痛苦捶首,面目猙獰,口中喃喃道。
“好痛,好痛!”
國主瞧見李承俞痛苦模樣,不像假裝,才道:“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好好休息!你放心,太子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不去想那些畫面,李承俞的腦袋果然就不那么疼了,他努力理清了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尤其當知道自己是太子還是很興奮的,雖然這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眼前這個人應當是中都國主了,自己是太子這回事想必是與之前太子模樣相似被錯認了,不過既然可以當太子爺,那就過過癮唄,總之吃喝不用愁了吧。
此時,李承俞突然想到隨行一起的顏如玉,脫口而出道。
“遭了,我的姑奶奶呢?”
國主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姑奶奶?是姑姑……還是太王后?”
李承俞連連搖頭,學著中都人說話的口吻道:“回稟父王,兒臣能活著,都是仰仗一位朋友照顧,如今我已回來,但我那朋友可能還在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父王,您覺得我能拋下她嗎?”
話到后來,李承俞竟隱隱擠出了幾滴眼淚,可謂聲情并茂。
國主聞言,心中暗思,“難道城兒口中所說的那個朋友就是當年救走他得人?不知他會不會知道真相……不如就……?!?p> 看著太子竟還有這般義氣,國主當即金口一開:“此種仗義朋友,當然不能拋棄,城兒,父王一定替你把他找出來?!?p> 然后又將左右隨從喚了進來,令道:“把最好的畫師叫過來?!?p> 李承俞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她很好認的,我就可以畫!”
片刻后,筆墨紙硯端上。
李承俞揮毫,洋洋灑灑好一副大家風范,一個圓圈代表了腦袋,腦袋上面掛著幾根齊腰長發(fā),四根短線代表著手腳,后背一個黑色的箱子,僅此而已,再無其他,眼睛鼻子都沒有畫。
‘大作’很快就完成了,然后將畫像遞給了中都國主。
接過畫像,中都國主一看,登時變換了好些神色,再又看著一臉得意的李承俞,心里想著。
“看來這副作用不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