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的蹤影已經(jīng)了無痕跡,皇上此刻心中只希望是沖著他去的,亦或是只是一起普通的綁架索要贖金。
皇上見人群散開了點,便沿著剛剛過來的路線返回。
“這是?”
“文楠~果真是你!”
文楠(皇上)剛剛發(fā)現(xiàn)了點不尋常的東西,就聽見背后有人在喊他,隨即扭頭一看,竟是一個蒙著素色面紗的女子。
“你是?”
文楠猶豫的問到。
“果真是生疏了,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
女子的聲音略帶波動,顯然是對于文楠的表現(xiàn)有些傷心。
“若純?”
文楠小心的試問著。女子蒙著面紗,所以文楠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是對了還是錯了。
可下一秒,一群人經(jīng)過兩人的中間后,那名女子便不見了,來無影去無蹤的。文楠皺了皺眉,難不成剛剛是自己的幻覺?
“罷了!”
文楠彎了彎腰,繼續(xù)查看剛剛自己的發(fā)現(xiàn),這是在廟會里的一根圓木柱上,上邊沾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胭脂塊。文楠湊近聞了聞,果然是文怡平時用的,這種胭脂是西域異族進貢的,民間不可能有。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還挺聰明的,看來帶走她的人也不想傷害文怡?!?p> 文楠一番分析后,心中的大石頭算是穩(wěn)穩(wěn)的落地了。不過救人第一,文楠運起內力,使自己的六識在短時間呢提升的異常靈敏。
“有了!”
文楠發(fā)現(xiàn)了第二處文怡留下的記號,急忙跟了上去。
。。。
聽雅樓是盛京城最大的一家風雅場所,一共是三層樓,第一層進門后,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屏風。這屏風通透細膩,上邊絹繡著幾簇爭奇斗艷的鮮花,穿過屏風是大堂,正中間是一方圓臺,此刻上邊正是一位先生彈奏著古雅之曲,大堂的兩旁則是席位,有聽著琴聲對弈的,有聽著琴聲品茶的,更有幾位客人躍躍欲試,想與臺上的先生一較高下。
這第二層則是廂房,每間房內都是擺放著棋盤和各種樂器,如果你能被聽雅樓的人看上,他們便會邀請你上二樓,好好的對論討教一番。
而這第三層,可以說只是一個閣樓,還沒有太多人去過,平時也是一直上著鎖。聽雅樓最大的特點就是憑著喜好做事,不管你是有錢還是有權,在這里身份都一樣,只憑學識技藝論高低!
“若純姐姐~你平時就住在這里?”
文怡此時正在這聽雅樓的閣樓中,而在她的面前就是那名之前與文楠見過面的女子,看樣子,似乎文怡和她很熟。
“對呀~這里雖然不是很大,不過該有的女孩家的物什,這里應有盡有。你看看這個!”
若純從一個小木柜里捧出了一個首飾盒,這首飾盒光是用料就是檀木的,上邊雕刻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那犀利的眼神,豐滿的羽毛,活脫脫一副馳騁天下的姿態(tài)。
“哇~!里邊都是首飾?!”
文怡張大了嘴一聲驚呼,連哈喇子都要從嘴角流出來了~雖說文怡自幼生長在皇宮,論金銀珠寶什么沒有,就連那些奇珍異寶,稀有首飾她都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扇艏兂D甏粼诿耖g,所以收集的盡是些能工巧匠的小玩意兒,對文怡來說這些東西的誘惑力反而更大。
“對呀~打開看看?!?p> 若純寵溺的摸了摸文怡的腦袋,淺淺的微笑掛在了嘴角。
“好!”
文怡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首飾盒,雖然里邊的用料全身普通的,可這做工卻是別出心裁,惹得文怡愛不釋手。
有赤金鑲嵌紅寶石的發(fā)簪,有珍珠珊瑚流蘇,有碧玉墜角,還有明珠翠羽荷花鴛鴦。這些東西全是俗世可見,宮里難尋的。
“喜歡嗎?”
若純見文怡喜歡卻不好意思開口,于是自己率先提問。
“那當然,這些在宮中可是稀罕著呢!”
文怡微微抿起雙唇,慢慢鼓起了嘴,眼里盡是不舍之意。
“那你挑幾件喜歡的吧,反正姐姐這里一向不缺,更何況這些都是尋??梢姷?。”
若純將首飾盒朝著文怡這邊推了推。
“那就謝謝若純姐了!”
“對了,我這里還有一物!”
若純再次打開木柜,從里邊捧出了一件品紅雙孔雀繡云金纓絡霞帔,上邊絹繡著一只開屏的孔雀,這只孔雀呈現(xiàn)出溫婉溫順之態(tài),好似活物一般。
“這個太貴重了吧~”
文怡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右手也是緊緊的抓著不放,左手一直輕撫著霞帔。
“你就收下吧,反正姐姐也用不到,可你不一樣,你是公主得大方貴氣!”
“那就多謝若純姐了!”
“謝什么,咱們都是自家人~”
“那既然是自家人,要不姐姐就和我回去吧!”
可沒成想,文怡熱情的邀請卻讓若純陷入了沉思,緊鎖的眉頭訴說著傷神的往事~
“我不是有意的!”
文怡連忙轉過了彎,她剛剛的話一定是讓若純想到了那件事。
“沒什么,他還好嗎?”
“好不好的,你和我回去看看不就行了?”
“好你個文怡!又打趣姐姐了~!”
“咣!”
正當兩人歡聲笑語時,閣樓門卻被一把推開了。
“哥~”
文怡倒不是很驚訝。
“文楠~不對,皇上~”
若純脫口而出后隨即更改了稱呼,語氣也是從一開始的激動變得冷漠和淡然。
“若純?真的是你?”
可文楠卻顯得很激動就想上前去仔細看看若純,甚至還想擁抱一下??扇艏儏s是撇過頭,朝后退了一步。文楠伸出的手就這么固定在了空中。
“呃~哥,若純姐,咱們坐下來聊吧!”
看著這對尷尬的戀人,文怡只好做個和事佬,不過卻更像個燈泡。
“文怡,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你若純姐有話聊~小孩子不適合聽?!?p> 文楠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推文怡。
“不許走!有什么話不能當著文怡的面說嗎?非要偷偷摸摸?”
若純可不買賬,畢竟那件事是文楠虧欠她的,可不能讓他三言兩語就騙了我,必須有文怡在一旁聽著,當個公證人!
“聽見沒!還不撒開你的蹄子!”
文楠見了若純就六神無主的,還非要往外邊趕她。這讓文怡有些惱怒,于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唉~好吧~”
文楠嘆了口氣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有什么話你趕緊說吧!”
“不應該是你有話嗎?不然你把文怡騙過來干什么?”
“哥~!”
文怡見兩人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連忙勸阻著自己的哥哥,畢竟當初是文楠的錯。
。。。
兩年前,若純還是相國府的千金,而那個時候恰巧先皇去世,文楠剛剛登基,所以需要相國的大力支持。隨著文楠隔三差五的拜訪,兩人也就逐漸相識相愛。
這一天若純剛剛送別回宮的文楠,正往房間去,臉上盡是幸福的姿色??赏蝗灰粋€黑衣人從窗戶閃進了父親的書房。若純嚇了一跳,不過順了順心急忙偷偷的跑到了窗戶旁,貓下腰,偷偷的朝里看去。
可這一瞄就出事了,若純看見了那黑衣人的真面目,竟然就是聲名顯赫的北辰王!雖然書房里兩個人討論的事情若純一句也沒聽清,可從兩人的神態(tài),以及偷偷摸摸的情景看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在文楠一次又一次的拜訪中,若純始終糾結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愛人,真的難以抉擇!
“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倒不如說給我聽聽,我給你去好好教訓他!”
這天,文楠見若純默默不語的坐在涼亭中,于是悄悄的出現(xiàn)在了若純身旁。
“?。 ?p> 可若純正在煩憂心事呢,被文楠這么突如其來的一下,重心一個不穩(wěn)。
“哎!”
文楠急忙一個側步扶住了若純。隨后若純心思一動,還是將此事盡數(shù)告知了文楠。
“我知道了!”
從那以后文楠雖然依舊拜訪相國府,可來找若純的次數(shù)幾乎為零,態(tài)度也是越來越冷淡。
直到幾個月后,相國突然起兵意圖控制皇宮,可誰知當天文楠已經(jīng)暗中調回了梁先和他的部隊,將相國叛軍團團圍住!相國自知無望,當場自刎!
幾日后,朝廷公開受理此案,將相國九族盡數(shù)抓了起來,當然也包括了若純。
朝堂之上,若純跪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綁著的是陰沉的枷鎖,當她發(fā)現(xiàn)金鑾殿上的文楠正冷眼看著她時,她心中的鐐銬是徹底的鎖死!
“相國叛亂一事已有定論,由于相國生前有大功,所以九族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盡數(shù)發(fā)配邊疆!”
盛京城府尹在大殿之上,高聲宣判著最后的結果。
“慢著!此次朕能發(fā)現(xiàn)叛亂全靠相國之女,若純的線索,所以若純可免除處罰!”
可誰知文楠提議一出,文武百官立刻提出疑義!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亲锍贾?,怎么能夠逃離處罰!”
“對啊皇上!如果這么判決,那么天下人必定恥笑??!”
文楠看著群臣,他逐漸沉默了,他剛剛登基半年,不能與他們吵鬧,要是出了嫌隙,那么將會有第二個相國!
“好吧,罪臣之女若純,一同發(fā)配邊疆!”
文楠說完也是背過身,不再看向若純,而若純的心在此刻也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