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情的阿傷
月白風清宅。趴在桌上睡覺的心柔醒來,心柔看一下躺在床上的阿傷。
如果我對你好一點,你會不會在乎我多一點?
心柔端一盆水進來,毛巾沾水后擰干,心柔認真的幫阿傷擦臉、手。
廚房里。桌上放著兩碗粥,還有一個空碗。心柔拿起桌上的一把刀,把手割破,流出一碗血。
房間里,阿傷坐在窗前,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心柔做好飯菜之后走進來,走到桌前坐下,看著坐在窗前發(fā)呆的阿傷。
心里:他以前也是這樣,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窗前發(fā)呆嗎?
他一個廢人,沒人照顧,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活過來的……
如果他的腿一下子就能好起來那該有多好!
許久后,阿傷:“你坐在那里干嘛?”
“看你什么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啊,我們?nèi)コ燥埌??!毙娜嶙呱先グ寻谱摺?p> 廚房里。
看著桌上的一碗血,阿傷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你倒是很自覺?!?p> “我也不想,我認為人與人之間還是多一些信任的好?!毙娜峥粗X得他行動不方便,挺不容易的。心里想著對他好一點,把他照顧好,成為他唯一信賴的人:“你覺得呢?”
阿傷臉色陰晴不定,狠狠開口:“你想說什么?”
心柔試著與阿傷溝通:“我是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可以把你照顧好,成為你最信賴的人,好嗎?”
阿傷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有時候我連自己都不相信,你認為我會相信你?”
心柔心中泛起一絲苦澀:“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一個值得讓你相信的人,看來我不是那個人,至少目前還不是?!?p> 也不知道他什時候才肯相信自己,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阿傷有些猶豫,但還是把桌上的那碗血端起來,他回憶起接觸千淚時身體疼痛的畫面。他:“你的血能解毒?”
心柔收起思緒,老實回答:“是的?!?p> 真的能控住自己的心,不去喜歡那個妖女嗎?阿傷猶豫不決的把這碗血喝掉。
心柔開心一笑,他身上的蛇毒總算是解除了。
戰(zhàn)神來到賈員外的住處,看到賈員外的日子過得有模有樣。戰(zhàn)神心里很開心,總算沒有枉費自己的一片苦心。
心柔坐在涼亭上發(fā)呆,竹筐放在一旁。
小行手打開,法力出現(xiàn),河面上形成一個法圈,幾根木頭從河里升起,小行手一揮,木頭落到岸上。
小行看到了涼亭里的心柔。
小行走到?jīng)鐾だ?,看著一臉哀愁的心柔,覺得她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小行在心柔身旁坐下:“心柔姑娘,你好像又坐在這里發(fā)呆。”
心柔輕嘆一聲:“你應(yīng)該稱我為夫人?!?p> 小行驚訝:“夫人?”
心柔看著小行:“對啊,我已為人妻?!?p> 小行感到失落,原來人家已經(jīng)嫁人了,自己沒戲了。
可是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不順心的事情!
小行若有所思:“你丈夫?qū)δ悴缓脝???p> 心柔苦笑一下。
小行終于知道對方不開心的原因:“這女人一旦嫁人之后就會覺得丈夫是天、是地。我能明白你的苦,真的。”
心柔回想一下自己的遭遇,確實是挺慘的,可又不愿意承認:“哪有你說的那么慘。”
小行憤憤不平:“把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娶回家,去不懂得多加疼愛,我都看不下去了,跟我說說你丈夫怎么對你不好了?”
心柔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如果我跟你說,我的丈夫不但面目全非,還是個癱瘓之人,坐在輪椅上,你會怎么想?”
小行震驚:“那還得了,豈不是要犧牲你一輩子,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嫁給這樣的一個人?”
心柔頭低下,搓著手指:“我,陰差陽錯的就嫁了啊?!?p> “據(jù)我了解,女人都喜歡英俊瀟灑的男人,你不嫌棄他長得丑?”小行本來以為心柔的丈夫會是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男子,沒想到落差真的大,真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心柔自我安慰:“長得丑一點也沒關(guān)系,至少不用擔心他會去找別的姑娘?!?p> 小行不可置信的看著心柔,長得這么美,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何必委屈自己:“那他是個癱瘓之人,你也不嫌棄?”
心柔抬起頭看著小行:“我可以當他的拐杖,照顧他一輩子??!”
“這不可能,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能做得到,你若真能接受這一切,就不會一個人在這抱怨、估計死了以后還要到陰曹地府埋怨。”小行看著心柔,欲言又止,好想跟她說自己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她肯委身于自己,必定會為她傾盡所有,可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那是因為他不相信我,認為我會加害他。”心里一委屈,心柔淚流下。
小行眼底閃過憐憫之色:“我同情你,這輩子攤上這么一個瘋子。”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心柔看著小行,似乎他的答案對自己很重要。
小行一臉夸張的表情:“這能好得起來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只能在黑暗中度過,整天以淚洗面,總之就一個字,殘?!?p> 心柔一臉愁容:“對哦,我好可憐。”
看著愁容滿面的心柔。小行心里很是自責,就算不安慰人家,也不應(yīng)該雪上加霜。
“辦法也不是沒有,就看你怎么選擇?!毙⌒锌粗娜?,神色一動:“要不,把他給甩了,趕緊跑人,反正他腿瘸了,追不上你?!?p> 心柔覺得對方出的是爛主意,自己才不會這么做:“他一個人,甚至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就算所有的人都嫌棄他、拋棄他,我也不能不理他,你懂嗎?”
小行沒想到心柔反應(yīng)這么大,看來她對她的丈夫還是有感情的:“話雖如此,可你該有屬于自己的人生,你總不能跟這樣的人共度一生?!?p> 心柔一臉堅定:“這條路是我選的,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會咬著牙走下去?!?p> 小行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認為這是你該承受的,也許有一天你會后悔?!?p> 心柔握緊拳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不會的,我不后悔?!?p> 山坡上。
千淚手打開,妖法出現(xiàn),眼前的這塊大石頭變成紅色。
千淚手打開,手中出現(xiàn)玉簫。把玉簫放在嘴下,吹了起來。
這悲涼的蕭聲讓人聽了只想一死百了。
一只老鷹飛來,撞死在這塊大石頭上。
戰(zhàn)神急忙走出來,剛才只顧著封印耳識,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
果然。
看著躺在地上血淋淋的老鷹,戰(zhàn)神覺得它死得好慘!
戰(zhàn)神憤憤不平:“它本來可以在天空中展翅高飛,卻被你殘忍的殺死了,你的心為何如此狠?”
千淚目光清冷:“我可是冷血動物,沒心沒肺的,它死在我面前,我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p> 戰(zhàn)神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上次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說什么我也要為這只死去的老鷹報仇?!?p> “上次?”淚邪魅一笑說:“原來你一直暗中偷窺我呢!”
戰(zhàn)神故作鎮(zhèn)定:“我沒有,你想多了?!?p> 千淚看出對方的心虛,心里很高興:“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可以告訴我嗎,你看上了我哪一點?”
“對于心如蛇蝎的妖怪,我是寧可錯殺,也不愿放過?!睉?zhàn)神說得很大聲,好像說得越大聲,越能掩飾自己對她的心意:“妖怪,拿命來!”
戰(zhàn)神和千淚大戰(zhàn)起來。
戰(zhàn)神涌動神力,一道光芒帶著山動地搖的氣勢劈向千淚。千淚不躲不閃,一副你不會把我怎么樣的表情。
戰(zhàn)神凝出另外一道神力,抵消沖向千淚的光芒。
戰(zhàn)神心里很是懊悔,為什會心軟,為什會下不去手?
這時。這只趴在地上的老鷹飛起來,飛向天空。
千淚笑一下,她根本就沒有殺死這只老鷹。
不過是他中了自己設(shè)下的幻術(shù)而已。
心柔背著竹筐在樹林里走著。
戰(zhàn)神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飄過。
前面不遠處,一位大哥躺在地上。
藥蟲從心柔的腰包中飛出來,飛到這位大哥身體上方。
情況不妙,心柔急忙走到這位大哥身旁,只見這位大哥正在口吐白沫,全身抽筋。
“這位大哥,你怎么了,我來救你?!毙娜崮贸鲅b銀針的盒子,緊握在手里:“不行,我答應(yīng)過阿傷,不能隨便給別人治病。”
心柔狠下心,繼續(xù)趕路。
心柔良心難安:“我身為大夫,怎么能見死不救?!?p> 心柔原路返回去,把一下病人的脈,確定病因后拿出銀針給病人針灸。
心柔把這位大哥治好。這位大哥給心柔道謝后離去。
家里。
藥爐里熬著藥。
心柔坐在桌前,手摸著桌上的藥蟲。
“把病人治好,看著他好起來,心里真的好開心,可有成就感了,可是為什么他不許我治病救人,他還真是一個怪異的人?!毙娜嵝睦锖苡魫灐?p> 心柔蹲在阿傷面前,把阿傷的雙腳放入腳盆里泡著。
心柔輕輕的搓著阿傷的腳,心甘情愿的照顧他:“你的腿不便,多泡一下腳是有好處的,這里面我加了艾草和紅花?!?p> 阿傷隨意開口問:“你上山采藥了?”
心柔輕輕的應(yīng)了一聲:“唔?!?p> “除了上山采藥?!卑粗娜?“你還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就是回來的時候……”心柔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阿傷,他一臉平靜,可就是讓人覺得害怕:“你都知道了?”
阿傷眉毛一挑:“你說呢?”
阿傷回憶起:
戰(zhàn)神蹲在這位大哥身旁,看著痛苦不已,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大哥。
戰(zhàn)神露出悲憫之情,正要施法救治他,這時,發(fā)現(xiàn)有人正往這邊趕來。
來的人應(yīng)該可以治好這位大哥的病。
戰(zhàn)神放心的離去。
心柔很在乎阿傷的感受:“你不要生氣好嗎?”
阿傷最討厭別人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看來我說過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我在救人,我做的是對的。
我在做喜歡的事,我做的是對的。
你憑什么不肯!
心柔一臉倔強:“我沒有錯?!?p> “你再說一遍?!卑壑械呐鸨葼t中的火焰更旺。
心柔據(jù)理力爭:“身為大夫,治病救人,我沒有錯?!?p> 阿傷暴怒,一腳把腳盆踢走。
心柔嚇得站起身來往后退幾步。
阿傷冷冷的看著心柔。他手一拉,心柔跌進他懷里。阿傷掐住心柔的脖子。
阿傷一臉邪惡:“只要你開口求饒,或許我會饒了你?!?p> 心柔卻倔強的不肯說一句話。
“你真的不怕死?”阿傷的眼眸釋放著暴虐的光芒,要將眼前的人碎尸萬段。
心柔閉上雙眼,淚流下,看著她流下的淚,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我不殺你,但我可以慢慢的折磨你?!卑谙?,激怒我你會很慘,不死我也得讓你脫掉幾層皮。
剛才露臉的太陽早已悄悄的躲進云層里,似乎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忍直視。
坐在輪椅上的阿傷手中拿著一條皮鞭。
心柔站在對面。
阿傷沉沉的開口:“把衣服脫了?!?p> 心柔雙手緊緊地抓住衣裙。
阿傷聲音寒冷:“你敢違抗我的指令?”
“是我的錯,每天心甘情愿地照顧你,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p> 心柔往門口走去,心里悲涼悲涼的。
阿傷眼里燃燒著怒火,像是一股閃電要撕碎烏云:“你若是敢踏出門口一步,我就把你爹從墳?zāi)估锿诔鰜?,再挫骨揚灰?!?p> 心柔轉(zhuǎn)過身凄涼一笑:“這是在威脅我嗎?”
阿傷冷笑:“威脅,你大可從這里走出去,不必有所顧忌?!?p> 心柔的淚流下,她:“看來是我沒有把你照顧好,這是我沒有盡到妻子應(yīng)盡的義務(wù),獲罪于上天的結(jié)果?!?p> “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手下留情,脫!”阿傷眼里涌動著滔天可怕的怒火,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心柔嚇得魂飛魄散,差點跪地求饒。
就這樣,心柔背對著阿傷,把衣服脫掉。無情的皮鞭一鞭一鞭落在心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