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兄!”司徒悅見江風受傷,提著手里的木劍就要沖來。
江風自知已是絕境,索性忍著劇痛伸手:“不要過來,我拖住他,你們快走!”
汪徠哪里肯讓司徒悅以身試險,趕緊伸手攔住她:“就算你去也是以卵擊石,快跟我走吧!”
“若不是你,怎會節(jié)外生枝?”司徒悅被他拽住,怒意更盛,奮力掙扎。
汪徠惱羞成怒,伸手對她后頸狠狠敲下,司徒悅登時暈厥,被汪徠和侍衛(wèi)帶走。
青衣山賊面露輕蔑:“這下再不可能有人幫你!”
江風自知實力懸殊,從懷中掏出飛焰彈,虛弱看向青衣山賊。
青衣山賊面色大變,所有弟子的飛焰彈都被他們銷毀,唯獨江風手中還有一顆…
“你放我走,今日所有恩怨一筆勾銷,釋放這飛焰彈你我都難有活路!”江風舉著飛焰彈威脅道。
現(xiàn)在還不到丹閣石碑,釋放飛焰彈引來的極可能是殺害劉教習的兇手,這兇手不僅會擊殺山賊,還會擊殺青谷寺門徒。
青衣山賊混跡江湖多年,只得答應江風的要求,江風放下飛焰彈,逃入密林當中才勉強松口氣。
只是還未走出多久,那青衣山賊不知施展了何種輕功,竟在他無所防備時奪走飛焰彈,冷笑道:“你是第一個敢跟我講條件的人?!?p> 在強烈的危機感當中,江風渾身顫抖神經緊繃,竟再感覺不到疼痛。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青衣山賊再次出手,其手中的砍刀再次激起冷冽刀光,宛如一張大網霎時而至。
江風自知不敵,只能用先前奪來的砍刀全力對上,兩刀相撞發(fā)出刺耳刀鳴,隨著刀光閃過,他手中的砍刀被彈飛出去。
生死攸關之際,江風咬牙艱難使出一招青信風,伴隨一聲巨大的轟響,青衣山賊將一棵大樹攔腰斬斷,而他卻毫發(fā)無傷。
青衣山賊怒喝一聲,一個毛頭小子竟能兩次躲過他的劍招,這是他的恥辱!
江風哪里敢與他硬拼,青信風是青谷葬花最基礎的招式,這是他偷學來的,可以極快變化身形以便攻敵不備,但短時間只能施展一次。
就在青衣山賊再次揮刀而來之際,江風借著青信風帶來的慣性趁勢滾向灌木,同時拼盡全力向前跑出。
青衣山賊施展輕功再次追來,借著騰空之勢一刀劈來,眼見就要劈中時,只見江風猛然倒臥貼地滑行,竟又躲過一刀。
青衣山賊郁悶的幾乎吐血,心中殺機更盛,蹬在樹干上重又極速而來,怒吼道:“江風!我要你死無全尸!”
見到青衣山賊身姿,江風渾身顫抖,呼吸急促,硬著頭皮前進一步狠狠一奪,竟再次成功奪下青衣山賊手中的砍刀。
青衣山賊幾乎抓狂,索性捏緊拳頭全力力錘出,出乎他意料的是江風不僅沒躲,反而捏緊拳頭與他對拳猛然轟出…
“咯咯啦…”伴隨骨裂聲,青衣山賊五官痛苦扭曲,劇痛中右手渾然無力…
在他分心的一瞬間,江風看準時機一招盡時砸向他的面門,盡管他立時以輕功倒飛出去,仍被狠狠擊中。
慘叫聲中青衣山賊倒在地上,其口鼻腥血翻涌,眼睛刺痛,耳朵嗡鳴,短短時間被江風安排的明明白白。
江風對拳的右手也失去知覺,他緊張的直咽口水握著砍刀一步步走向青衣山賊…
青衣山賊見他步步而來不斷掙扎后退,面帶驚恐搖頭:“不,不要…不要殺我!”
江風喜歡在酒肆聽說書人講書,知道江湖中人狡詐,事關生死,他向著青衣山賊使出一招瞬息,青衣山賊果然憑著本能反抗,同時更抓著一把枯葉灑出。
枯葉當中一顆小石子向江風額頂激射而來,若被擊中必定當場身死。
只可惜,這是瞬息的假招,這石子被輕易躲開,同時江風又一招盡時狠狠砸在青衣山賊面門。
至此時,江風渾身虛汗,若不是青衣山賊輕敵,九五劍訣又十分不凡,恐怕他早已身首異處…
“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青衣山賊七竅流血,不斷求饒。
江風如何能饒了他,閉眼咬牙,硬著頭皮以看到對準其脖頸處狠狠砍下,頓時血如泉涌,濺灑四方…
“我殺人了…”江風緊張的快要窒息,在濃烈的血腥味和青衣山賊死狀的刺激下,竟生生暈厥過去。
直到江風暈倒,一位老人從天而降,此人正是…移谷!他一直在暗中看護著他。
“竟能反殺南山四大山賊之一的青衣盜,不愧是那人的后裔…”移谷面露欣慰,同時又面帶苦澀看向遠處的南山丹閣,“大亂將起,天下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他眼中露出追憶又隱于密林當中,隨后一束飛焰彈被引爆,火光四濺,震徹四方。
江風再次蘇醒時,正身處床榻之上,目光所及家具裝飾頗為典雅。
“師父,他醒了?!币娝K醒,守在窗邊的丹童驚喜喊道。
隨后便看到一個身穿淺藍色長袍的束發(fā)少年走進房間,他手中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模樣頗為俊朗,約十五六歲的年紀。
“這是哪里?”江風問道。
丹童笑道:“這里是南山丹閣,師兄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p> “三天…”江風這一暈竟蹉跎了三天光景。
那藍衣少年淡看了江風一眼,重又撐著傘走出門去,只是為了見他而見他。
很快身穿白衣的丹成子走進廂房當中,他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伸手探脈:“你已無礙,可以下山了?!?p> “您是丹成子前輩吧?”江風見他腰牌上寫有丹成子三個字后,想將劉教習所說轉述與他。
丹成子卻冷眼看他,淡淡說道:“山賊一網打盡已經關進牢房,其他的你無須多言?!?p> “劉教習讓我轉告您…”
江風還未說完,卻再次被丹成子打斷:“劉遠山死于山賊之手,已經查證,休得胡說!”
他知道丹成子是要堵他的嘴,心中更是疑惑,難道丹成子前輩已經知道劉教習是死于同門之手了?
“丹成子前輩,劉教習臨終時讓我轉告你,務必不要出山。”江風下床施禮說道。
丹成子面上仍是冷漠,只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師兄莫要見怪,師父就這樣?!钡ねf話的同時取出一個瓷瓶交給江風,“司徒師妹替你補交過草藥,加上你身上的草藥,一共兌了兩顆上品聚氣丹?!?p> 江風心中不是滋味,對南山丹閣始終喜歡不起來,接過裝有丹藥的瓷瓶后再三感謝,在他的帶領下走出廂房。
南山丹閣極大,樓閣廂房眾多,其中假山、藥圃也不占少數(shù),又因地勢極高游云走霧,竟像極了仙宮。
許久之后,兩人來到了南山丹閣的山門處,門邊眾多弟子見到江風后面露欣喜,趕緊將他們圍住。
“江風師兄,若不是你舍身相救,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會怎樣呢…”
“師兄,聽說你以一己之力竟然將青衣盜殺了?”
“江風師兄,你舍身取義的樣子真的好帥,我好喜歡你啊。”
一眾弟子七嘴八舌的說著,其中更有不少女弟子紅著臉不斷暗示著什么。
一旁的司徒悅氣的直咬牙,怒沖沖推開眾人:“你們再圍著江師兄別怪本小姐翻臉不認人!”
立刻有女弟子不服氣喊道:“你又不是江師兄什么人,你憑什么那么霸道?”
“就是就是,我們早就打聽過了,江風師兄跟你根本就沒什么!”又有女弟子哼唧道。
司徒悅被氣的吐血:“我和江師兄一起采過藥,他還背我走過山路,我們關系親密著呢!”
“呵呵,嘴在你身上你怎么說都行咯?!庇钟信茏臃磽舻?。
“你你你,你說什么,本小姐弄死你!”司徒悅尖叫著沖上去跟其他女弟子扭打在一起。
“你這個小狐貍竟然敢拽我頭發(fā)?。俊?p> “是誰用指甲抓我臉的!”
“我吐你一臉口水,看你下次還多管閑事裝清純!”
場面頓時混亂,女弟子們從開始圍攻司徒悅變成了大混戰(zhàn),旁人想將她們拉開一時也無從下手。
汪徠郁悶的要吐血,看著江風手足無措的模樣,他更是捏緊拳頭生出濃烈妒恨之意。
就在這時,那藍衣?lián)蝹闵倌牯嫒黄瓶章湓诒娙饲胺剑骸拔宜湍銈兿律?。?p> 直至此時江風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一雙眼眸,竟有一只是紫色的,他清冷撐傘的模樣透著妖異的俊美。
場面漸漸恢復平靜,這少年也不顧眾人有沒有跟上,獨自一人在前方走著。
“這位師弟叫什么名字?”江風小聲問身邊的丹童。
丹童面露難色:“他可不是什么師弟,他只是寄住在丹閣中的人客,除了師父沒人知道他從哪里來,也沒人知道他在等待什么?!?p> “念風?!蹦菗蝹闵倌甑穆曇舻瓊鱽恚拔医心铒L?!?p> 江風一愣,這個名字跟自己好像,江風,念風,竟有那么巧的事情。
有念風帶路,南山變得極為平靜,原本五六個時辰的山路竟四個時辰不到便走完了。
回到楓華殿時已經傍晚,江風向念風和丹童道謝,在眾弟子的爭議聲中獨自走向包兒山。
楓華殿山門前的高大杉木上,丹童站在念風身邊一齊看著江風離去,直到一滴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他才驚訝:“念風,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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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于補上了這一更,打臉真的好痛…
總覺得念風這個名字跟江風放在一起不那么妥當,但自有用意,請不要吐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