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段九手在南開泰和譚付遠的指導下飛速成長,這當然也離不開他自己的不懈努力。
于此同時每次清顏外出開琴,譚付遠都會緊緊跟隨,除了和南開泰一起保護清顏外,聆聽跌宕起伏的聲樂成了譚付遠不斷堅定本心的靈丹妙藥,每回經(jīng)歷都讓譚付遠仿佛有種大夢百年的感覺。
小葉和蔡庸也會經(jīng)??赐尉攀炙麄儭L焐侨讼矏鄣男∪~和南開泰、譚付遠也相處得不錯??傊f通莊園一副其樂融融,波瀾不驚的氣象。
不過在這期間,祿雙全終于回來了。桃花鎮(zhèn)的縣官趙普世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祿雙全、祿壽父子親自登門趙府問責,想要給趙普世提出了一個要人拿兇的要求。
這天趙府客廳,除了趙普世在正堂之上,客座分別坐有兩人,一個是手筋腳筋被挑斷的祿壽,另外一個人便是祿雙全。
“趙大人別來無恙啊,勞煩趙大人接待老夫這種升斗小民,這次真的是打擾了?!?p> 說話人乃是一位耄耋老者,身著赤紅色長衣,手執(zhí)鐵紙扇。身高八尺開外,比普通的年輕大漢尚且高上一頭。骨格清奇,一頭雪白的華發(fā)被梳理得極為得體,清瘦的臉頰上,一雙狐貍眼斜插入鬢,卻顯得頗為詭異而難以捉摸。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一般,嘶啞刺耳。
此人正是在桃花鎮(zhèn)呼風喚雨的“陰陽扇”祿雙全。
“不敢不敢。祿老前輩能光臨本官府邸,本府蓬蓽生輝?!壁w普世壓力很大,聲音也有些顫抖,“祿老前輩在桃花鎮(zhèn)生活多年,晚輩有很多事還要請教祿老前輩呢。只是不知道前輩這次登門有什么要緊事要交代?”
祿雙全曾在前主陳化手下做事,趙普世稱他一聲前輩不為過。
“要緊事算不上,只不過。。。?!钡撾p全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只不過最近咱們的桃花鎮(zhèn)不太平啊,趙大人?!?p> 趙普世對祿壽被廢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只不過祿壽并未報官,趙普世對詳細情況不是非常清楚。說實在的,趙普世巴不得祿壽一命嗚呼了呢,又怎么會對他的事上心。既然你沒有報官,我也樂得清閑。所以,趙普世完全不知道,斷了祿壽手筋腳筋的人正是自己邀請并招待的貴賓。
“是的,是的。因為一年一度的桃花酒會近在眉睫了么,所以治安確實有些問題?!壁w普世的小心思翻動起來,“不過曹慧曹大人和我已經(jīng)開始著手處理這方面的問題,有曹大人援手,我們一定會解決這種情況給桃花鎮(zhèn)帶來的危害?!?p> 事實證明,曹慧曹大人還是有點用的,比如現(xiàn)在。
“呵呵呵,趙大人以后前途無量啊?!钡撾p全似笑非笑,他也曾是為官多年的老油條,豈會不知趙普世的小九九。
“爹!我這。。。?!弊谝贿叺牡搲墼缇团豢啥粝胍酒饋戆l(fā)飆。
“壽兒別急。”祿雙全輕聲制止,笑著對趙普世說道:“趙大人可知道,犬子前些時日在福祿賭莊被歹人所傷的事嗎?”
“嗯,晚輩略有耳聞?!壁w普世眉頭緊鎖,“不過,令公子并未報官。晚輩還以為是不打緊的小傷,所以沒有留意太多。”
“老夫沒有怪罪趙大人的意思。犬子技不如人,被人教訓,怨不得別人,是他自己無能,所以不敢勞煩趙大人?!钡撾p全輕輕閉上自己詭異的狐貍眼,“只是老夫算半個江湖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趙大人你說對不對?”
“這。。。。晚輩雖然不太懂江湖道義。。。。”趙普世有些害怕祿雙全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仍然懼于他的淫威,“應該是這樣的,倒是沒錯。當然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和平的解決方式也許是最好的。”
“和平的解決方式?”祿壽聽到趙普世不咸不淡的言論,當下火冒三丈地擼開袖子,“你來看看!我應該怎么和平解決?”
只見祿壽兩只粗壯的手腕赫然有一道整齊的切痕,好像一條褐色絲帶深深地嵌入皮肉中,兩只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這。。。。”趙普世面色慘淡。
祿雙全在一旁倒是非常平靜,“其實趙大人不必為難,我們不需要你來搜查,也不需要你的援助。歹人我已經(jīng)知道在哪了,我會自己處理。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得到趙大人的同意,不要給我形成掣肘?!?p> 趙普世在桃花鎮(zhèn)也和祿雙全打了不少交道,此人面上和善,實際陰險歹毒,狂妄至極,趙普世一清二楚的。
為什么會專程來和我打招呼?趙普世深深的不解。以祿雙全的勢力,往常情況都是先斬后奏,自己都毫無辦法不能阻攔。這一回居然需要得到我的同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趙普世左思右想得不到答案,又覺得直接答應了實在不妥,終于鼓起勇氣大著膽子發(fā)出疑問。
“容晚輩多嘴問一句,這個歹人是誰呢?”
“哼!就你也想替人出頭嗎?”祿壽看見趙普世依然多嘴多舌,不由嘲笑。心想要不是那個什么曹慧,孔振盤也來到了桃花鎮(zhèn),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祿公子收聲!我在和祿雙全祿老前輩說話,由不得你插嘴!”趙普世大發(fā)官威,面色冷了下來。
“你!”祿壽被一句嗆了回來,面部青筋紅得像一條赤紅色的蜈蚣,愈加丑陋。
“哈哈哈,趙大人威風?!钡撾p全用手中的鐵紙扇一下一下地敲點著椅子的護手。
“談不上威不威風,趙某身為桃花鎮(zhèn)縣令,自然有資格維護這里的安定。”趙普世背轉過身,抬頭看見客廳正中間的玄字匾額,上書“為民請命”四個墨色大字。
祿雙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不錯,當年看你剛來桃花鎮(zhèn),老夫就覺得你不是個普通角色?!?p> “那晚輩可以問一下,祿老前輩是想拿什么人了么?”趙普世決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當然可以。”
祿雙全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吹,又呷了一口。周圍的空氣好像被凍住了一般,沒有一絲聲音,只能偶爾聽到外面的春鳥鳴叫聲。
“一共三人,分別是天河府王之崇,一劍天河白渡水?!钡撾p全放下茶杯。
“臨安府的段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