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壽聽鄭護說能除掉白渡水他們,心里歡呼雀躍,滿懷期待地看向他的父親。
祿雙全瞇著狐貍眼,笑著點了點頭。
“鄭老弟說得不錯,雙拳難敵四手,那時候殺掉白渡水易如反掌,王之崇之流也是手到擒來。”
祿壽回憶起那天父親和他說過的話,白渡水可能和天河府白景龍有莫大的關聯(lián),師傅還是羽冠真人莫望心,不自覺還有些猶豫。
“可是白渡水的身份。。。。”
鄭護看祿壽支支吾吾,不覺有些奇怪,“白渡水身份怎么了?雖然他身為十八才俊之一,可一劍天河到底只是個江湖名頭,從江湖來,也從江湖去。就算我們殺了他,也只是江湖紛爭,他早該有這種覺悟?!?p> “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犬子見識淺薄,讓鄭老弟見笑了?!钡撾p全瞪了祿壽一眼,向鄭護打起了哈哈。
“沒關系,壽兒可能是那日受了些驚嚇。殊不知解決掉白渡水,鄭某‘鬼搖頭’的名號也能再次顯名于江湖,哈哈哈哈?!编嵶o洋洋得意。
祿壽聽完師尊鄭護的話如受雷擊,自己的父親并沒有對鄭護和盤托出!
難道。。。。祿壽脊背一陣陣發(fā)寒。
祿雙全痛恨自己的兒子沒有出息,一臉不耐煩地對祿壽說道:“壽兒,你身體要緊,快回屋休息去吧!為父和你師父還有話要講?!?p> “是。。。。是的,父親?!钡搲酆孟袷Я嘶昶?,踉踉蹌蹌地出了客廳的大門,回頭看了一眼鄭護他們。祿雙全已經(jīng)把鄭護請上座位,相互交談起來。
師父。。。。祿壽青筋虬龍的面龐不住地扭動,甚為悲戚。
。。。。。。
段九手自昨日歸來,將墨劍歸還譚付遠后一直悶悶不樂?;氐轿葑泳o閉房門,除去滿身血污的衣服,倒頭就睡,沒有和任何人交談過。連每日的南開泰交代給他必修的習武課程都落下了。
譚付遠拔出墨劍,上面殘留的血跡依稀可辨,和南開泰面面相覷。
“這小子是。。。。這么巧嗎?”南開泰望了望段九手緊閉的房門。
譚付遠也一陣后怕,“幸好段兄弟平安回來了,否則譚某一定會內(nèi)疚終生的?!?p> “譚公子言重,誰都不會想到那臭小子只是出去了一趟,就遭到了襲擊,況且是那么大雨的雨夜。”南開泰安慰著譚付遠,“不過昨晚我應該一起去的,真要出了事也是我的責任。”
兩人正在交談,就聽見有人腳步匆匆逼近他們。譚付遠和南開泰回頭,看見原來是蔡庸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
“段小兄弟呢?他人在嗎?”蔡庸上氣不接下氣,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笑佛形象。
蔡庸是當初唯一一個相當看好段九手的人,他一直覺得這個段九手雖然不通拳腳,但絕對是個人才,方方面面。從商人的眼光或角度來說,段九手榮辱不驚的性格,和分析事態(tài)的行事風采是一般人不能同時擁有的。
“蔡大哥怎么了,這么慌張一點都不像你?!蹦祥_泰驚訝,“那個臭小子在屋里睡覺偷懶呢。”
譚付遠也十分好奇,蔡老板給他的印象一直是穩(wěn)重謙遜的樣子,為什么現(xiàn)在會這么急躁。
“蔡老板,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蔡庸聽他們的意思,段九手還好端端地呆在這里,沒出什么意外,長舒了一口氣。
“蔡某剛得到消息,段小兄弟以前住過的客棧人員慘遭滅門。趙普世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尸體也被送往義莊加以看管。我聽下人說,昨夜段小兄弟出了萬通莊園,所以我才以為。。。?!?p> 南開泰用拳砸了一下手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昨夜那個小子一定是去了那處客棧?!?p> 譚付遠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么蔡老板,趙大人對何人行兇有什么線索嗎?”
“誒,說起來事情匪夷所思。”蔡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行兇之人,趙普世已經(jīng)斷定。不過這些兇手也全部死在了兇案現(xiàn)場,尸體和客棧慘死之人一齊被運往了義莊,一共是五人之多,其中一人是通州‘斬水刀’黃正奇?!?p> 嘶。
譚付遠倒吸了一口涼氣。
通州與松洲相接,所以譚付遠深知這個斬水刀是個什么角色。青云山也曾經(jīng)派人幫那里的百姓除害,畢竟那群響馬在當?shù)芈暶墙?,殘忍兇悍,青云門看相鄰的百姓屢遭荼毒,于心不忍。
不過這群通州響馬與松洲的蒼風寨不同,他們更加狡猾,而且居無定所,每每聽到有青云門派人下山的風聲,立馬逃匿,無影無蹤。
青云門上下總共也不過三四百號人,每年能夠下山走動的人數(shù)連一二十人都不到,哪有精力和這些敗類打游擊戰(zhàn)。所以一直等到南梁朝廷出兵,才徹底把通州響馬剿滅。
“那個黃正奇當年居然沒死?”譚付遠呢喃著。
南開泰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對這個名字隱隱有些印象,“譚公子知道這人?”
譚付遠點了點頭,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給南開泰和蔡庸說了個明白。
南開泰對這個黃正奇沒什么興趣,更在意的是段九手是不是和這些家伙昨夜打了個照面。
“這么說來這些兇手是被段九手除掉的?不可能啊,四五個悍匪再不濟也不是那個小子能對付的,能逃命出來就已經(jīng)不錯。聽譚公子說這個黃正奇也不是個善茬,這就更不可能了。”南開泰自言自語道。
“可是段兄弟回來時候,身上的血污和譚某這把劍上的血跡做不了假。說不準真是。。。?!弊T付遠回想起那日為段九手演練青云劍法,段九手眼里散發(fā)出的異樣光芒,不由信了幾分。
蔡庸聽他們倆相互對答,一臉云山霧罩,不明所以。
“你們是說客棧的那起兇殺,和段小兄弟也有牽連嗎?那些兇手是被他所殺?”
譚付遠神態(tài)別扭,按道理說這個段九手剛剛習武,這段時間的積累也不過是比平常人稍微強那么一點點,隨便碰到一個比較強壯的人可能都占不到便宜,更別說是連斬五名兇悍的歹人??墒悄珓?,劍刃上的血跡真真切切地擺在眾人面前。。。。。。
段九手總不可能是冒著風雨去殺豬宰羊的吧。
“嘿!咱們在這里瞎猜有什么用,我去叫那么臭小子問個清楚?!蹦祥_泰見譚付遠默不作聲有些著急,轉身走向段九手的房間,想把段九手薅出來,到時候就真相大白了。
南開泰還沒走兩步,段九手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只見段九手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灰色布衣,揉著睡眼,打了一個哈欠。
“怎么這么吵?。渴堑匠燥埖臅r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