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要躺下休息一會,沒想到穆老立刻就給我發(fā)來了一條信息,似乎是帶我去看看我所熟悉的地方?,F(xiàn)在,記憶的缺失也讓我不知道我究竟熟悉什么地方,但是在我的念頭里瞬間就閃過了一個地點——實驗室——院士身份與之息息相關(guān)。
借助穆老給我發(fā)來的坐標,順著石英表的指引,我不難來到了穆老所指的地方——地下河邊。
我有些納悶,給穆老發(fā)送信息他也沒再回復我,面對咕咕的流水,我并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機。
我將手放進了地下河中,清涼之感沿著指尖流露到了我身體的各個部位,這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嘿,”一個聲音喚醒了我,這是存在我腦子里的那個聲音,“有沒有毅力走進河里?”
聲音問我的這句話讓我有些站不住腳,差點就滑倒進了河水中。
“走進河里?你在逗我吧。”我大笑著,但是眼神不自覺地被水中的什么東西吸引。
“水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蔽也恢朗菍φl說的,可以算是自言自語吧。
我頓時收回之前笑話聲音的那句話,水里似乎真的有著什么,只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有些時候你需要學會信任?!甭曇粼捯粑绰?,水中便冒出一連串的氣泡,我看著水里發(fā)生的動靜,等待著更大的變化。
地下河沒有辜負我對它的期望,大概幾秒之后,一個形如地面通向地底的傳送艙從水中浮出,并正在向著我的方向漂來。
“離別七十載,終歸離別處?!彼坪跏菑膫魉团摾飩鞒龅模也桓铱隙?,但是也沒了其他的可以讓我信服的解釋了。
“歡迎歸家,鐘院士。”隨后傳送艙的艙門打開,里邊的構(gòu)造和通向地面的傳送艙沒有太多差別,似乎就是同一個型號的。
于是我進入了地底的地底——更深層的地底。
我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空氣變得逐漸稀薄,我的呼吸越來越緩慢與艱難——就像一個將死之人。
最后,艙門打開了,一股新鮮的空氣灌進了艙內(nèi),我如狼似渴地呼吸著這股空氣,感覺整個人得到了重生。
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穆老早已站在我的身前,對我的行為有些疑惑與嫌棄。于是我立刻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在穆老身前站直了身。
“多年沒有回來,不適應是很正常的事,慢慢適應就好了?!蹦吕险f完轉(zhuǎn)過身,示意讓我跟在他身后。
我也沒有什么疑慮,在沒有摸清真相之前,我不想以貌取人——雖說穆老長得也不是很壞;更不想隨意猜測——猜對了還好,猜錯了就是算污蔑好人了。
地底的地底沒有了地底的寬廣,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過的走道,只能勉強讓我這樣一米七幾的人直立行走;整個的寬度也就最多可以同時站上三四個人。
“穆老,我們這是要去哪?”我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整個通道的光源就是每隔十幾米設置的一個熒光燈。
穆老忌諱地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那個手勢是讓我保持安靜的意思。
我極不情愿地閉上了嘴,雖說心中有無數(shù)個問題想要詢問,但是只能憋在心里了。
憋屈的心理伴隨著我繼續(xù)走向黑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