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滴淚水無神地劃過我的臉頰,我不知道這是本能,又或是機械所操控出來的,畢竟直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真正了解此時我身體的所有情況。
穆老放開機械手臂,我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在了鋼化地面上,身體與地面發(fā)出清脆的鋼鐵撞擊的聲音。
我發(fā)出了一聲呻吟,若汐立刻上前將我扶到了一張有靠背的椅子上,我不知道剛剛穆老換上了什么,畢竟在我身后,我也無法看到。
我逐漸調(diào)整呼吸,這時穆老走到了我的面前,將一個小物件遞給我。我看著小部件,熟悉之感涌上心頭——這是那塊芯片。
我遲疑地接過芯片,反復(fù)打量著它。想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出來。
“我已經(jīng)將芯片的信號幫你屏蔽了,接下來的銷毀就是你的工作了?!蹦吕险Z重心長的對我說道。
“一塊芯片怎么感覺像把我一整塊脊椎取下似的,動靜也太大了吧?!蔽颐嗣蟊常粗种械男酒f道。
穆老搖了搖頭,嘆氣道:“這款芯片本身就攜帶著侵蝕性的病毒,幸虧你們當(dāng)時已經(jīng)到了通道傳送艙,若汐及時將你送到我這,否則后果可就不只是侵蝕一塊脊椎那么簡單了?!?p> 從穆老的口氣中,我聽出他似乎并沒有在騙我。
我沒想到手里這塊小小的芯片竟會藏著如此強大能量。當(dāng)時的確是我輕信院長,才造成了這樣麻煩的事。一怒之下,我緊握芯片,一陣清脆的聲響傳來,我張開手,芯片已然碎裂成了無數(shù)小晶片——有那么幾片甚至還有些扎手。
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看到了我的行為,若汐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在這之前我沒有感受過像此時如此有力的時刻。
穆老開心的像個孩子。說道:“若汐的脊椎骨果然還是如此有力,不枉那些年對她進行的高強度訓(xùn)練??!”穆老感嘆道,但我看到了若汐正不停地用眼神示意著穆老什么,后者醒悟的同時,我似乎也知道了他們之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穆老,你最好我解釋清楚,你剛剛你說的若汐的脊椎骨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我植入的這一塊脊椎骨,它的來歷又是什么?”我的語氣略微有些緩和,同時我也驚異地觸控者自己身上的脊椎。
“這……鐘存笙,沒什么,既然你挺過來了,那我們不就皆大歡喜了嗎?來來來,我們慶……”穆老似乎在逃避著什么,而我在他話未說完時,便沖上前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眼神怒火中燒,非逼著他說出不可。
“鐘存笙……你冷靜……聽我說……”穆老的脖子因被勒著,他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我能感受到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正強烈的搏動。
“鐘存笙,夠了,就這樣吧……”突然,若汐搭住了我的肩,隨后“咔~”的一聲,我似乎聽到了關(guān)節(jié)骨折的聲音之后,我的右手瞬間無力,穆老倒坐在了地上,且仍在不停地干咳。
聽著穆老的咳嗽聲,我都有些瘆得慌。
“既然穆老不肯說,那就讓我代他來告訴你吧?!比粝聪蛄说棺诘厣系哪吕希笳咴诓煌5?fù)u頭。
“若汐,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現(xiàn)在告訴他,實在是太急了,他需要一個過渡的階段,否則他的大腦會因為過載而爆發(fā)的?!?p> 我不相信穆老說的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騙騙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們也就夠了。但是對于我來說,絲毫不管用。
可最終若汐沒有放棄她的想法。
這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若汐,但與其說是了解,不如是初次認(rèn)識。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所想的幾乎都成真了——若汐真的也是個改造人——就像我一樣,只是她的改造程度沒有我的高罷了。
這下一切都大白了,若汐之前奇怪的舉動,全都印證了我的觀點——大腦里的系統(tǒng)似乎有些混亂,以至于她說出了那樣的話。
我對他表示深刻的同情,就經(jīng)歷過才會知道那樣做的痛苦。
就在若汐想要告訴我更多時,穆老從地上站起,強行拉開了我們。
之間穆老挽起的袖子下,露出了兩個滑溜溜的機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