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劍閣賦予劍以劍格,賦人以劍種。在人的丹田種以一枚劍的種子,此后,修行以此為基。
傳說劍閣是天道之根,其中修行功法萬千,以修行路為推演,整合出最適合你的功法,可以說,這是整個背劍人的專屬。
但是,在修行路上,努力、天分都不可或缺,缺一不可,通過考驗和磨煉才能提煉出屬于你的功法。
所以,在這有限的時間里,焚燒我們自己生命的高度,這便是我們最終的奮斗目標。
長生不死那是奢望,世人皆以此為由,踏上一條不知所種的道路,殊不知,萬事萬物都有始終,每一個循環(huán)都是這天地的一次洗練,誰又可以逃過。
修行便是有所區(qū)別,我們習慣于把這一條路分為四個階段,至于在這之后我們把它統(tǒng)稱為“問道”。
每個背劍人從出生時劍離開,在劍未回歸之前,我們稱之為“求劍”。這是蛻變凡的第一個階段。
然后,劍歸之后即為“證劍”,身與意合此為背劍,得劍種,證長生,即為朝圣。
一個人一生只有一把劍,如果對自己的劍不滿意或者想要換劍,這便絕了超圣的路。
我們擁有怎樣一把劍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材質(zhì)、大小、形狀,或者劍格都沒有選擇,這多么像是我們的的人生,可是,如果這便是結果,那么,生命本身存在的意義就可以忽略掉了。
雖然我們決定不了生命的各種缺點或者不同,逃脫不了命運附加給我們的囚籠,但是,何妨去擴展生命的寬度,自己決定自己以何種最好的、最愛的方式去焚燒專屬于生命的熱情。
不去抱怨你會擁有怎樣的劍,命運歸屬,實現(xiàn)它,這便是榮耀,也是我們這一脈的使命。
我們汲汲尋找劍閣,至于它從何而來,究竟目的是什么,也無人可以得知,歷史悠久到讓人可以忽略到它,去跳脫當下的現(xiàn)實,甚至有人懷疑,這般流傳在大陸上的神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拿過去的榮光在拯救了一個種族的無數(shù)年后被人懷疑那是否是恍若夢幻的神話,開天辟地的確存在,可是,這是對相信他的人來說的。
修行,修心,連自己都懷疑了,那么還修行什么?這也是后來不斷有人去改變這一條路,企圖讓他更容易被人接受,而不是依靠那種忽隱忽現(xiàn)的信念。
我們尚且不去探究劍閣來歷到就如何,那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們所操心的事情,我們只要相信,那是我們一輩子無數(shù)代人的堅守,只是憑這個,我們就要把它走下去,或許會斷路,或許我們永遠這般碌碌無為,但是不走下去,我們大概不會知曉,在我們未知的前方有多少人在前赴后繼的替我們鋪路。
在傳說中啊,劍閣似乎永遠是個夢想,但是,終究會實現(xiàn)的,那是更高層次的悟道閣,把眾生的路當做一種修行,有人這樣說道。
后來,有人把劍閣存在過的地方仔細觀察,得到了這樣一個結論,那好像是一個人的“肚臍”,像是在聚氣,匯聚中央丹田。
陰謀論就此展開,總有人相信,考據(jù)劍閣的存在,那些人說,這是劍閣在吸取朝圣大陸的生命源氣,想要抽空這個世界。
籍此為由,那些人成立了一個專門的暗黑組織,“裂刃”專門開始殺背劍人,獲取他們的劍,想要找到劍閣所在,可是,只能是徒勞無功,如果那么輕易就可以找到,也不至于讓背劍人這一脈沒落成這般模樣。
現(xiàn)在想來,他們可能還依舊存在,只不過隨著背劍人的減少,他們徹底淪為了一個專門為錢的殺人組織?!?p> “......”
連仲看著曹云,失神的訴說著一切,瞳孔失去焦距。
曹云背著劍,汗水不停地從眉頭,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滴下,像是一個水人,浸泡在淋漓的陽光下。
他氣喘吁吁,死命的掙扎著,如溺水的行人,緊緊地扯著背上的長劍,仿佛,那就是最后的一線生機。
幾十斤呢?還是幾百斤呢?曹云在腦海里只有這個念頭了,身體在如僵尸一般奔跑著,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話說曹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是特別注重自己的身體,經(jīng)常鍛煉,有時候,還是和那些戰(zhàn)士一起訓練,然而......
前面,馬車還在咕嚕嚕的奔跑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連仲背靠著車廂,看著曹云,嘴里仍在不斷地講述著劍閣的秘密,這是在曹云答應他當他的弟子之后的變化,完美的成為一個話癆,哪里還有一個高冷劍客的模樣。
他的面容上帶著回憶和向往,對于那樣一個時代的深深敬佩,也偶爾夾雜著厭惡,是對那些遺忘歷史,遺忘前人的功績,抹殺背劍人功績的人的一種痛惡。
時間雖然在不斷地流逝,可是,對于背劍人的復興還有重回榮耀時代的心卻是從來沒有磨滅。他始終堅持著,不肯放棄,從來沒有向誰說過這件事情,沒有人懂,也沒有人肯聽他的話。
他在這樣的冷漠中逐漸冷漠,直至今天遇到曹云。
曹云看著連仲的面龐,扭曲還有平靜,眼淚在眼眶中不由自主的留下,然而,嘴里還在喃喃的說著,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與其說是傾訴,倒不如說更像是對自己的敘述,對于自己的一生的感慨。
說給自己聽就好,有時候,釋放不是傾心的對人訴說,而是缺少一個人見證罷了,他只是想要找一個人來給他信心,他怕那些被人懷疑的事情會有一天連自己都不相信了,那時,他追求的還有什么呢?曹云這樣想到。
曹云還再奔跑著,眼前白茫茫的陽光遮蔽了天地,只剩下他一個人在奔跑。
田壟上,滿地的濕潤還有荒蕪,或許有一天,它們能盈滿綠野,恣意盎然的與天地爭輝。
耳畔,還是那喃喃道自語,像是從遙遠的深空傳來,此刻除自己的喘氣聲,只剩下這樣一種聲音。
“......也不知多少年華,也不知多少年歲,一切都消失在蒙蒙的歷史中,沒有了背劍人,也失去了一個個修行者,還有...還有傳說...”
馬車還在奔跑著。
天上,那純凈的藍色依舊放肆著白云的散漫。
無人理會,無人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