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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里糊涂變首富

第四十六章 一夜之間

糊里糊涂變首富 盤核桃的蘑菇 3034 2019-06-14 06:00:00

  一夜之間,程東君好像老了十多歲,原本烏黑的頭發(fā)里竟然參進了白發(fā)。他起來后,晃晃蕩蕩下了樓,看到了我和司棋坐在客廳。

  昨晚程東君沒接電話,司棋感覺事態(tài)有變,所以一早就趕到了別墅。見我在,一切不用言語便都盡知。

  “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任何人。”程東君直接坐在了樓梯上,對司棋說。司棋狠狠盯住程東君看了會兒,腔火終究沒有爆發(fā),滿是不甘地轉(zhuǎn)身離去。

  我起身,將程東君拽到了餐桌旁,叮囑他吃早飯。他將蘸了花生醬的面包端在手里,豆大的眼淚就這樣一滴滴無聲砸落在桌子上。對一個人最冷酷的嘲笑就是外面艷陽當空,內(nèi)心卻猶如十級風暴,將小小的,溫馨的建筑連根拔起。

  “瑾妍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你當幫她繼續(xù)活著,也得好好照顧自己?!蔽蚁褚郧案改笇ξ夷菢樱檬謸嶂暮蟊?。

  他點點頭,繼而將頭低得很低,顫抖著發(fā)出聲音,“我,真的,好想他們?!?p>  我在BJ陪了程東君幾天,特意將父母從安陽叫了回來,不過他消沉了幾天后,突然和打了雞血一樣,重又投入到了工作中,表演成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因為杜有漁像個鍋上的螞蟻一樣,我不得不應要求趕去上海處理自己的事情,好在有司嵐陪同我一起。之前不論是程東君的棋牌公司,還是趙希勐的餐館,又或是都在賠錢的孟東的投資公司,我從沒獨立做過什么,所以雖然有杜有漁在,但還是一路忐忑。

  因為不僅要給兩間新公司的高層開次會,晚上還有一場關聯(lián)客戶的晚宴,其中還有曾所耳聞的商界大佬,怕自己露怯的心理越想越嚴重,連水都忘了喝,搞的嘴唇發(fā)白。

  司嵐看出我有些緊張,問我:“你說,坐飛機出事的可能性有多大?”我腦子有些不回血,但也可以回答這個問題,“很小啊,概率比開車還低?!?p>  司嵐沖我笑了笑,“一些人,其實沒你想的那么高深,庸俗的很,他們看你也不是看你談吐,只有招聘打工仔才看專業(yè)和深度,老板之間就是看實力,說白了,你只要有錢,認識的人夠多,你當眾拉屎他們都覺得是行為藝術?!?p>  我懷疑地看著司嵐問,“不會吧,那他們怎么賺到的錢呢?”

  “有一些是父母留的底子好,有一些則是膽子大,敢投資敢拼,拼著拼著就出頭了。而且很有意思,除了一些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傳統(tǒng)公司的老板一般都沒怎么讀過書,很小就出來拼了,課本知識不豐滿,但社會閱歷卻很足,和他們打交道說話留三分比夸張更有效果?!彼緧拐f。

  經(jīng)過司嵐的解說,我心里大概有了些底,再看到杜有漁,就更放心了,當老板主要會用人,既然司嵐連人都給我配齊了,我裝裝樣子就能混過去。于是,我那幾天主要就是聆聽和微笑,對高層就是贊許、點頭,事后都交給杜有漁去交涉,而對那些關聯(lián)客戶則就是言簡意賅聊幾句生意上的事,其余時間都是在聽他們在各國的見聞。

  很好混,又不好混,因為酒桌上雖然一個個都親如兄弟,但只要散了場,鉆進自己的車里就又是另一個樣子。這是司嵐為了以后不讓我心軟,讓我在監(jiān)控背后,看著這些剛還和我稱兄道弟的老大哥的另一幅面孔。

  人世間可能就是這樣的,這與交涉面有關,以前社交還是單一,大家目的也較單純,戒心沒那么重,反差也沒那么大,但層次一高,大家往來之間盤面也大了,演演戲就在所難免。不僅我,程東君也如此。

  我剛到上海沒幾天功夫,我的母親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程東君要結(jié)婚了。不僅我,連司嵐都很吃驚,平地起驚雷呀,結(jié)婚對象到底是誰?

  我腦中第一反應是司棋,不過被我母親很快就揭曉的答案給否定了,“李靜茹,現(xiàn)在就帶著她兒子在咱們家吶,醒塵,那孩子是不是就是東君的???”

  除了告訴我程東君要結(jié)婚的訊息,我母親主要是想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她干兒子的,但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速度很快,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程東君的喜帖,和他打來的電話,“醒塵,我要和李靜茹結(jié)婚了…你不用回來,我倆就簡單邀請些生意上的人,連同學都不會叫……”

  很明顯,程東君和李靜茹結(jié)婚是有其他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則是司馬遷之心,不論司棋有沒有對莊瑾妍施以毒手,他都要以和李靜茹結(jié)婚來報復司棋。

  雖然司棋沒有收到喜帖,但消息她并不比我知道的晚,司嵐說她姐姐一定會氣瘋了的,果然,據(jù)忠爺給司嵐的消息,司棋竟為程東君自殺了。

  “阿堅已經(jīng)把大小姐送去醫(yī)院了,在浴室割的腕,不過橫切的啦,還是泄憤吧,不像真的想死的?!彪娫捓飩鞒瞿莻€忠爺?shù)穆曇簟?p>  “那也就是說沒什么大礙?”司嵐問。

  “她本人沒有生命危險的,連肚里的孩子也都保得住?!敝覡敶?。

  “孩子?司棋懷了孩子?誰的?”司嵐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懷了身孕。

  “管家只是說大小姐懷孕了,搶救的時候需要注意的,但沒有說孩子爸爸是誰,程東君的面大啦,大小姐這段時間除了程東君,沒有再和別人一起的?!敝覡敽退緧箙R報完,司嵐只是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司棋懷了程東君的孩子?我連我哥哥的那個孩子都沒見過。”司嵐嘲諷道。

  “你哥哥那個孩子在誰那里呢?”我問。

  “司棋自己把孩子藏起來的。這個我父親臨終的時候和我說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沒拿回當家人的理由就是需要暗地里找出五門里司棋的人,沒人幫她她是干不了這些的?!彼緧挂贿呎f,一邊在腦中不斷回憶。

  然后又對我說:“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父親早就過世了,所以還在做她的代理當家人,而當年因為她生的是兒子,所以也和父親立了協(xié)議,等她兒子二十歲的時候就可以當上正式的當家人了,那樣,她的地位也就真的鞏固了?!?p>  “那對你有影響嗎?”我問。

  司嵐笑了笑,“你以為她把兒子藏起來為了防誰的?我愿意相信如果她們娘倆當權(quán)不會對我動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這幾年我和忠爺聯(lián)手排查五門里的人,也在找那個孩子的下落,但最后的消息就是他消失在首都機場,當年那批知情的五門的人也都被暗殺了?!?p>  “為什么不跟蹤一下她?還有她的管家。”我繼續(xù)問。

  “司棋倒是一直有人跟著,管家嘛,只要不出BJ還真沒人盯著他?!彼緧瓜肓艘粫?,就又給忠爺打了電話。打完電話后,問我為什么感覺管家會參與。

  我說,“那個管家感覺像小說里的掃地僧,花白頭發(fā),濃密的眉毛,怎么看都不像一個老傭人啊…”當聽到我的判斷是基于對小說和影視劇的理解后,司嵐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上海的事情處理好后,我還是趕在程東君結(jié)婚前,回到了BJ。

  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年底,乍寒的BJ幾乎看不到還有其他人結(jié)婚,和我之前參加表哥表姐的婚禮不同,程東君的婚禮更像是一場show,新郎新娘只是擺著樣子給人家拍照,全程也幾乎沒有交流。

  而李靜茹,曾經(jīng)那個扎著馬尾纏繞在程東君身旁的女孩,在那些年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我無數(shù)次幻想過,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該多好。而如今,在經(jīng)歷了林林種種事情后,她還是成為了他的新娘。

  有人說,人生就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想也是這樣。看著舞臺上的他們,看著雙方老人不知詳情而欣慰的笑臉,甘苦自知的道理顯得十分明顯了。

  舞臺上,主持人與主持其他婚禮并無不同,慷慨激昂地背誦著沉思爛掉,新娘新娘各懷心事,木訥地回應著主持人。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希勐找到了我和司嵐這桌,悄悄坐了過來。

  “你怎么來了?”我問。

  “我為什么不能來?他們,”趙希勐用手指了指臺上的人,“也給我發(fā)了喜帖的?!?p>  我向他身邊看了看,又沖他笑了笑,問:“怎么你自己,瘦子呢?”

  趙希勐白了我一眼,然后越過我和司嵐竊竊私語了好一陣子,要不是知道趙希勐的喜好,我真會有些生氣。

  耳語了一陣子,新郎新娘也不能免俗的開始挨桌敬酒,這時李靜茹的父母抱著噠噠坐在了長輩席,她父親多少有些老實人的面孔,有些避生,而她的母親年輕的時候也該是個美人,正舉杯向我父親敬酒。

  我那綿羊卷母親戒備心一直挺強,只見她整了整衣襟,強行按住了我的父親,舉起面前的白酒酒盅,一飲而盡。李靜茹的母親此時手里是一杯淡黃色,起著泡的啤酒,尷尬了幾秒鐘也干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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