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周鋒看到來人,大聲喝問。
“魔林教林傲血?!?p> 說話間,林傲血與媚姬已躍到了二人身前。
“哼。”
周鋒冷冷道:“林護法此刻正在我宗內(nèi)做客,你竟敢冒充?”
“冒充你媽!”
媚姬沒好氣道:“讓孫玉輝快來見我們,若是被那兩個賊人跑了,你們整個劍宗也得受牽連?!?p> “賊人?”周鋒臉色大變。
“好,我去通報副宗主?!?p> “不必通報了,這二人疑點重重,直接拿下。”
先前的堂主冷冷道。
“噌~”
堂主一聲令下,幾十把長劍瞬間出竅,直指林傲血。
“你找死!”
林傲血眼神中殺機崩現(xiàn)。
“他媽的硬闖?!?p> 媚姬手中短匕隱現(xiàn),同時間幾十根銀針如漫天飛雨,刺向眾人。
“啊~啊~啊~”
哀嚎不斷,瞬間就有四五人身中響尾針,倒地身亡。
他們口吐白沫,臉色發(fā)紫。
堂主怒道:“好一個陰毒的賊人,給我殺!”
數(shù)十人與媚姬林傲血二人戰(zhàn)在一起。
那周鋒在一旁眼珠轉(zhuǎn)動,心道:“這二人若是賊人也就罷了,若不是的話……賀剛得罪了魔林教,而我又去通報了副總主……那賀剛這堂主的位置豈不是就輪到我了?”
想到這里,打定主意后,悄悄往后溜去,隨后直往劍塔奔去。
……
孫玉輝坐在大殿內(nèi)的中堂椅上,杯里的茶還是剛沏的,還冒著熱氣。
“陳陰,天快亮了,禁衛(wèi)房還是不見動靜?”
陳陰搖了搖頭道:“沒有動靜?!?p> 孫玉輝沉吟道:“既然如此,讓禁衛(wèi)房埋伏的人都撤了吧,可能是我們太多疑了?!?p> 陳陰道:“是?!?p> 而就在此時,陳陰剛要出門之時,周鋒突然沖了進來。
孫玉輝眉宇微皺,他不喜歡冒失之人。
“稟告副宗主,門外有人自稱是魔林教的林傲血,而堂主不信現(xiàn)正與之交手。”
“什么?”
孫玉輝皺眉道:“速去把那二人帶上殿來?!?p> “是?!?p> 周鋒應(yīng)了后,便連忙往回跑去,心中卻在暗中得意。
若他們真的是魔林教的人,以后他就是周堂主了。
……
寂靜的大殿內(nèi),孫玉輝與陳陰對視了一眼,眼里有著濃濃的震驚與疑惑。
“陳陰,你速去帶林護法來,我要他們當(dāng)堂對質(zhì)?!?p> 陳陰連忙道:“是。”
“對了,對他們客氣點兒,現(xiàn)在還分不清真猴子假猴子。”
……
望著地上躺著的二人,陳陰的臉色慘白。
白的就像那二人的內(nèi)衣一樣。
“快……快去通報宗主,就說那二人已經(jīng)跑了?!?p> 陳陰咽了口涂抹,有些顫抖的朝身后的弟子吩咐。
……
大殿,林傲血和媚姬正被壓上殿來。
他們跪在地上,被雙刀架住脖頸。
他們的武藝再強,手段再毒,也敵不過劍宗弟子眾多,多到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他們。
“呸~孫玉輝,你個傻狍子,竟敢如此對我們!”
媚姬呸了一聲,恨恨道。
孫玉輝瞳孔微縮,心中一陣恍惚。
這女的性格倒是真如傳說中的媚姬。
想到此刻,連忙道:“先放了他們?!?p> 長劍離頸,媚姬與林傲血站了起來。
“你個老糊涂,傻狍子,虧的你長了一副諸葛亮的胡子?!?p> “大膽!”
周鋒怒喝道:“膽敢對我們宗主無禮!”
媚姬一看到喝罵她的人,就是之前下令打他們的人,怒氣再也忍不住。
“你他媽還不如傻狍子,你就是個白癡,腦癱,廢物!”
而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名弟子趕來報信。
那人結(jié)巴道:“稟……稟告……稟告副宗主,林……林傲血和……媚姬……”
“他們到底怎樣了?。俊?p> 孫玉輝焦急道。
“他們……他們點了……守衛(wèi)的穴道……,換了宗內(nèi)弟……弟子的衣服。”
“然后呢?”
孫玉輝張大了嘴,額頭已替他急出了汗。
那名弟子長舒一口氣,干脆道:“逃了。”
他這句話倒是沒有結(jié)巴。
“什么!”
“嘭~”
孫玉輝一拳砸碎了身旁的茶杯。
他的臉上又驚又怒。
“傻狍子,現(xiàn)在知道自己錯了吧。”
媚姬得意的看著他。
“夠了?!?p> 林傲血冷冷道:“畢竟是劍宗的副宗主,你給我收斂點兒?!?p> “哼?!?p> 媚姬冷哼一聲。
陳陰已趕了過來,他來到孫玉輝的面前,試探道:“副宗主,那二人來的快去的快,會不會是已經(jīng)探聽到了他們想要的信息?”
孫玉輝腦海中一陣恍惚,隨后便驚起一道炸雷。
因為他想起了屋頂上的那只貓。
如果屋頂當(dāng)時不止那只貓的話……
孫玉輝額頭一陣冷汗,他急聲道:“快,敲響集劍鼓。所有劍宗弟子給我出山追,絕不能給我留下活口!還有……”
說到這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剛才報信的弟子,惱怒道:“以后收弟子不準找結(jié)巴。”
……
“咚~咚~咚~”
雨停了,樹葉上仍有露珠的滴落聲。
萬劍飛和韓飛雪在山腰上往劍宗的方向望去。
本來燈火稀疏的劍宗,在這一刻竟火光密集。
那震耳欲聾的鼓聲,好似要把這雨后難得寂靜再次碾碎。
“看來,我們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萬劍飛神色冰冷。
冰冷對他而言,更是一種嚴肅。
對生死之間的嚴肅。
韓飛雪看著他的臉色,輕聲道:“這一次,我們能夠化險為夷嗎?”
萬劍飛轉(zhuǎn)頭,也看著韓飛雪,他笑道:“放心吧,我是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畢竟……”
“畢竟什么?”
韓飛雪問。
“畢竟,我們還有一場生死決斗要打?!?p> 韓飛雪突然沉默,因為決斗這兩個字讓她想到了唇。
也就想到了萬劍飛的唇吻在她嘴唇上時的感覺。
他的唇很硬,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氣息壓迫著她,就像是喝了世間最濃烈的烈酒,令她的頭腦暈眩,卻又不忍拒絕。
“你的臉怎么紅了?”
萬劍飛驚詫地看著她。
韓飛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突然翻臉,冷冷道:“沒什么,不用你管?!?p>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山坡上走去。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萬劍飛習(xí)慣性的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
頃刻間的暴雨,已把泥土打濕,踩在上面,鞋跟黏連,發(fā)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咕嘰”聲此起彼伏,火把遍布山腰。
劍宗一萬名內(nèi)宗弟子,全巢出動。
“凌云閣,正山搜查;醉劍閣后山圍堵;三江閣……”
在陳陰的命令下,十二主閣,三十六堂弟子,紛紛有序地進行追擊。
劍宗崖頂共有八座巨峰,而他們?nèi)粝胂律奖匾?jīng)過這八座巨峰。
……
身后的火把越來越近,萬劍飛和韓飛雪已逃到了山頂。
山頂?shù)那胺绞且惶帞嘌拢瑪嘌孪律畈灰姷住?p> “怎么?你不記路的嗎?”
韓飛雪望著斷崖,怔怔地看著他。
萬劍飛無奈道:“我以為你會記得路。”
韓飛雪秀眉微皺,道:“這里幾百條山路,至少一多半的路可以出山,誰能想到你卻唯獨帶著我走了一條死路?!?p> 懸崖就在眼前,身后是越來越近的追兵。
不可前行,更無法退。
萬劍飛忽然就絕望了。
他盯著韓飛雪的鞋沉默著。
黑色的斗篷下,她的白色小鞋若隱若現(xiàn),未被膠泥打濕的鞋邊處,還繡著點點櫻花。
韓飛雪下意識地收了收了腳,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萬劍飛卻略帶幻想的道:“我想,你的腳一定很好看吧?!?p> 韓飛雪不悅道:“都什么時候了,你在說什么啊?”
萬劍飛嘆息道:“可惜啊可惜,可惜死前不能摸一下你的腳,實在是讓人絕望啊?!?p> 韓飛雪瞪大了眼睛,她實在想不到萬劍飛會在這么危機的時刻說出這么一句不要臉的話來。
……
青檀漫山,怪石叢生。
“叮~”
樹葉上殘留的雨珠滴落在怪石之上,飛濺。
濺起萬千水花。
聲音很小,但周鋒卻聽到了。
他順著聲音望去,卻是看到在那塊怪石身周,竟有一排腳印。
腳印很新鮮,是往山上走的。
“堂主,要不要叫人?”
周鋒向身旁的賀剛詢問道。
賀剛搖了搖頭,悄聲道:“不要,我們暗中去追,若是真能發(fā)現(xiàn)他們,這功勞可是白送給你我的?!?p> 周鋒心下計較一番,隨之一笑道:“聽堂主的?!?p> 而后朝身后的十幾名奉劍堂弟子發(fā)令道:“走,上山。”
……
賀剛一行弟子順著腳印,來到了山頂,山頂?shù)那胺绞且惶帞嘌隆?p> 腳印消失在斷崖的盡頭,盡頭處還有一雙鞋。
一雙白色小鞋,未被膠泥打濕的鞋邊處,還繡著點點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