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點,夜瀾卻不想在客棧里吃。
想了想對忘塵說道:“忘塵兄你看我們來了這么久了,都沒好好的逛逛。不如今天我們就在外面吃怎么樣?”
夜瀾眨巴眨巴眼睛,忘塵就這么盯著她,點頭表示同意。
夜瀾高興站起來,雙手一合拍手說道:“太好了,那等下我們就去這里最大的酒館。我都打聽好了,這里最有名的就是“在水一方”了,而且聽說那里還有唱戲曲的。”
忘塵聽了后,望著她眼神里說著:“你這分明就是早已預備好的?!?p> 夜瀾也沒在意,反正都已經(jīng)答應了。
忘塵坐在大廳最中間的座位上,周圍的一些姑娘看到后都捂著嘴驚呼道
“這位和尚好好看啊,要該不是位和尚該有多好。”
“這長得也太好看了,不知道是哪座寺廟的大師。知道后就可以天天去看他了?!?p> “嗯,光看這樣子我就覺得我不用吃飯了?!?p> “看似不想凡中人?!?p> 這些話忘塵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從他出家那一刻,就注定他與這些無緣。
“忘塵兄”
一個熟悉但聲音稍微帶有少年的稚嫩感。
忘塵應聲抬起頭來,便看到一抹熟悉的笑容。
來的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云祥紋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zhì)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郁。
一頭青絲用一根紅絲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發(fā)絲被風吹散。
纖細的小腿被包裹在白色的長靴里,身材看起來十分修長
神色飛揚,?她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臉上擒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拿著一把扇子。
若不是忘塵知道她是女的,還真以為她真的是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了。
注視著夜瀾這副模樣,忘塵微微的愣神。但忘塵很快的緩過神來,聲音帶有點疏冷說道:“嗯?!?p> 夜瀾走進后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忘塵這聲音像是比之前還要疏冷些。
忘塵反應過來了,而其他人卻沒反應過來。
等到夜瀾走出去后,那些女子跟瘋了一樣。
“啊!!!他好帥啊,和剛剛那位大師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不及?!?p> “簡直就是天神下凡?!?p> 夜瀾聽到后,勾了勾唇說道:“忘塵兄你不會就是因為我搶了你的風頭所以才疏遠我的吧?!?p> 忘塵回望她一眼,眼神有著里明顯的意思:你想多了。
夜瀾聳聳肩,沒當回事。反正自己就是瞎問問,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畢竟人家的顏容擺在那里怎么看都好看。
想起剛剛那些女子說的話,走到忘塵前面。倒著走面對忘塵說:
“忘塵兄,這里的女子可真大膽啊。像京城的那些女子,哪一個敢向她們大聲說出來。不過她們的聲音倒是挺好聽的,雖不像京城里的那些大家閨秀說話一樣,嗲嗲的。聽起來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還總是裝作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著讓人犯惡心?!?p> 說著夜瀾還夸張的做了一個冷顫的動作,而忘塵冷冷的來了句
“無聊。”
夜瀾也不是一天兩天聽到忘塵這么說了,繼續(xù)說道:
“但她們的聲音聽起來還別有一番滋味,不知道吵起架來,這聲音是怎樣的。不想我皇兄一樣,每次和我吵架都是只要聲音比我大,他就覺得自己吵贏了。嗓門大的在皇宮的另一端都可以聽到,不過每次被母后聽到了都免不了一頓說?!?p> 想起來,夜瀾還笑了兩下。
忘塵看著她的笑容,只覺得沒什么好笑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漠的神色。路上的行人看了,心想:古有佳人一笑傾城便是如此吧,雖是一名男子。
至于一旁的忘塵,氣場太強大了讓人不敢與之對視。至于樣貌也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可褻瀆的。
到了“在水一方”,夜瀾將扇子一合踏了進去。
找來小二在二樓開了一個包廂,坐在凳子上看著大廳的歌女唱著戲曲。
唱戲的聲音是他們這里獨有的嗓音,一板一眼的聽起來讓人覺得清耳動聽。
夜瀾將一顆花生米剝好,扔向空中然后接住。見一次成功后,又接連扔了好幾顆。
小二將酒菜上好之后,還拿了兩壺酒。
夜瀾看了之后全是葷菜,特意讓小二上了些素菜。小二看向忘塵后就明白了,又重新去加了幾道素菜。
上好之后,夜瀾催促說道:“忘塵兄嘗嘗吧,他們這里的素菜可是最有名的。”
忘塵在夜瀾期待的眼光下,嘗了一口。
“怎么樣,好吃吧?”
夜瀾笑嘻嘻的看著忘塵。
“嗯”
忘塵微微點頭說道。
夜瀾坐在凳子上一手端著茶杯仰頭喝掉,一手扇著扇子。好不瀟灑,好不風流倜儻。
夜瀾看著忘塵,和他解釋說這酒樓為什么叫“在水一方”
“這酒樓的老板和他的妻子便是相遇在這水鄉(xiāng),而這酒樓便是他們一手創(chuàng)建的。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給他們兒子了?!?p> 喝了一口酒又說道:
“立于靜水淺溪之旁的“在水一方”:‘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倚一灣清溪,享一方凈土;浪漫一生,相守一生?!?p> 這話既像是給忘塵解釋說道,又像是再給自己說一樣。
對忘塵說道:“忘塵兄你知道嗎,雖然我父皇很愛我母后,但他終究沒能和母后一世一雙人,但他還是做到了只愛母后一人。
但皇兄告訴我說,在父皇納妃的那一天,他看到一向堅強的母后哭了,即使父皇后來知道后立馬趕了過來。
但還是留下了傷痕,這道傷痕就像是一條深溝,跨不過去。別看母后和父皇恩恩愛愛的,但母后有好幾次都和我說她想出宮,她想看看外面的景色?!?p> 說道這里夜瀾諷刺的笑了下,沒有再說了。
忘塵看著她沒有說什么,身為皇族本來就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夜瀾低頭笑了笑,說:“哦,我和忘塵兄你說這些干什么。你是個和尚,你又不懂?!?p> 當然忘塵不懂,而且他也不想懂。
當夜瀾抬起后,嘴角揚起的笑,讓她又變成了那個紈绔子弟的她。
看著下面動聽的戲曲,夜瀾和其他人一樣高聲喝彩。
“好!”
忘塵注視著眼前的人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今天才認識她。之前的那個她就像是一個假象,不知道為什么。忘塵總覺得她的笑容下好像還隱藏著一些東西。
不過也正是因為經(jīng)過今天后忘塵終于懂得,夜瀾臉上這一笑容不過是一層保護膜而已。
估計拉他出來只是為了慶祝她遠離了那個皇宮吧,不過皇后和皇上不是待她如掌上明珠的嗎,為何她卻想遠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