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忘塵擋住她的手道:“沒事。”
當(dāng)事人都發(fā)話了,夜瀾也就沒說什么了。不過在心里忍不住感慨道:這小孩抱大腿的眼力見可真厲害,一下就抱住了我們?nèi)齻€中大腿最粗的那一個。
老人道:“我的女兒是在三年前成的親,這孩子便是她的。”
夜皖道:“可老人家,你女兒不是在成親當(dāng)晚就失蹤了嗎,那你這孫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說道這個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夜皖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夜瀾瞪了他一眼。
老人道:“都是因?yàn)槟莻€畜生,他玷污了我的女兒不說。他還不認(rèn)賬,說是我女兒勾引他的。因?yàn)樗麄兗矣绣X,所以這筆賬只能打碎了牙齒和著血水往肚子里咽,而老婆子也以為這件事去世了。
可過了三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有一個月身孕了。所以打算讓女兒生下來,然后一起養(yǎng)。
一年后女兒將孩子生下來了,便是這孩子。
可那畜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了,他知道后讓人到我們家提親。說不能讓他們的血脈流落在外,娶我女兒只是因?yàn)楹⒆印!?p> 說完后老人的手緊握成拳,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憤怒和痛苦。
夜皖問道:“老人家,你說的那個畜生是不是就是新郎?!?p> 老人盡管很不想承認(rèn),但不可奈何的點(diǎn)了下頭。因?yàn)檫@是事實(shí),無論怎么罵他,孩子依舊還是他的。
夜瀾又問道:“那老人家,不知能不能和我們說一下令愛?”
老人點(diǎn)了下頭,眼泛淚花道:“我女兒名叫林陽?!?p> 夜瀾道:“老人家,令愛這名字是不是取錯了,這不是女子的名字。”
老人家搖頭道:“沒錯,這正是小女的芳名。因?yàn)樾∨陉幠觋幵玛幦?,所以找算命先生取了這個名字?!瓣枴弊幽酥陵栔羷?,所以和陰相克?!?p> “那這倒也沒什么?!?p> 他們在說什么,忘塵完全不關(guān)心。他只是一直盯著他腿上掛著的這個孩子,而那個孩子也盯著忘塵看。
兩個人在那里你盯我我盯你的,大眼瞪小眼,看起來既幼稚又可愛。
夜瀾在旁邊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心想:原來忘塵兄還有這么呆萌的時(shí)候啊,看起來比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更吸引人了。
老人道:“可是,就在他們成親那天晚上新郎死了,我女兒也不見了。只留下這個苦命的孩子和我這個糟老頭子相依為命。”
說完哭出了聲,原本抱住忘塵的孩子。聽到爺爺?shù)目蘼暫?,連忙松手。走過去,小小的手拉住爺爺?shù)氖帧?p> 忘塵臉上的神色在小孩松開的那一刻得到了放松,神色又重新回復(fù)了漠然的樣子。
老人抬頭,看到是小孩之后,擦掉眼淚。
夜皖看了有點(diǎn)不忍心,夜瀾的眼里卻毫無波折沒有一絲同情。
倒是忘塵從頭到尾都沒聽他說過一句話,現(xiàn)在道:
“老人家,你可知其他失蹤的新娘有哪些。”
因?yàn)樗麄冎鞍ぜ野舻膯?,浪費(fèi)了不少時(shí)間。
“這我倒是知道一點(diǎn),東邊的有三家,分別是王大爺、周大娘和吳嬸。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可以去問媒婆。我們這里的婚事都是她介紹和張羅的?!?p> 夜瀾他們知道后,就告辭了。
在路上夜皖一直在那里憤憤不平。
“這新郎也太不是人了,簡直就是恥辱?!?p> 夜瀾道:“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弱肉強(qiáng)食。你弱了別人就會欺負(fù)你,你強(qiáng)了別人才會忌憚于你?!?p> 夜皖道:“也是,不過還是想把那新郎抓起來打一頓。”
夜瀾把玩著扇子,喃喃道:“所以別忘想著有人會來救你,因?yàn)樗麄円彩亲陨黼y保?!?p> 收拾好心情后看向忘塵,他的周圍始終圍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
夜瀾笑道:“忘塵兄,那小孩抱著你的大腿你竟然沒有發(fā)火。我?guī)湍惚ё吣惴吹共涣耍y不成忘塵兄你喜歡小孩,不過你是和尚注定沒有的?!?p> 忘塵見夜瀾又在胡言亂語,沒有理她,直徑離開。
夜瀾看到了追了去道:“開個玩笑,忘塵兄不要生氣了?!?p> 忘塵沒有看她三人來到東邊,詢問了三家之后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共同點(diǎn)。
——新郎都是拋妻棄子權(quán)利熏心的大渣男,新娘都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
然后根據(jù)老人家說的位置找到媒婆后仔細(xì)問了下。
夜瀾道:“媒婆我們想問一下,這花香村的婚事都是你張羅的。那你還記得有哪些,他們的情況是怎樣的?”
媒婆道:“這不太好吧,干我們這一行的講的都是守口如瓶。”
之后媒婆把眼光看向忘塵,眼里閃出異樣的光芒。
對忘塵道:“這位大師家住何處,生辰八字是多少,直今可有婚配或心儀的姑娘?”
臉上的表情就差沒有說“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個,或者你看我怎么樣。”
夜瀾忍俊不禁地看著忘塵,夜皖逼著笑在一旁說道:
“看來忘塵大師是老少通吃啊,這魅力學(xué)不來?!?p> 忘塵的臉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轉(zhuǎn)頭看向努力憋笑的夜瀾。
夜瀾知道如果再笑,這位大爺可就要甩袖離開了。
夜瀾坐在凳子上,對媒婆憋著笑道:“那個媒婆,你既然都知道了他是一個和尚。那他又怎么可能會有婚配,而且也不可能有心儀的姑娘?!?p> 說到這話的時(shí)候,忘塵瞥了她一眼,但沒有人看到。
媒婆手纏著絲帕道:“唉,這有什么。他既可以出家,也可以還俗的嘛。你說是吧,大師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給忘塵,往忘塵那邊挪了挪。
夜瀾用扇子擋著眼睛,表示不想再看到這畫面。太辣眼睛了,實(shí)在是受不了。
夜皖在旁邊這實(shí)在是憋不住了,對他們說道:“噗!你,你們聊。我,我出去下?!?p> 出去后夜皖在外面放肆大笑,夜瀾和忘塵都聽得到那洪亮的笑聲。
夜瀾心里不得不佩服這膽大的媒婆,竟然敢對忘塵說出這樣的話。玄空大師曾經(jīng)都說過,以后忘塵是要繼承她的衣缽的。所以這一輩子他注定是一個和尚,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身份。
這句話,玄空大師當(dāng)著所有人說過。曾有些大家閨秀偏不信,還對忘塵暗送秋波??赏鼔m是誰,萬年寒冰。光是周圍冰冷的氣息,就讓人不可靠近。
忘塵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黑來描述了,那臉冷若冰霜,周邊圍繞著寒風(fēng)般的氣息,眼里也是冷的不像話。
夜瀾見如果在不說話的話,那媒婆有可能會被“凍死”。
對媒婆道:“媒婆你說什么,我剛剛沒有聽清。能再說一遍嗎?”
媒婆也是被這冷冷的眼神嚇著了,夜瀾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自然是要知好歹的。
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說只要給銀子什么都好辦?!?p> 說完偷瞄了眼忘塵,然后完全不敢看一眼。
夜瀾道:“你不早說,喏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