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周搖搖頭接著說:“你們想啊,今天這個情況,一沒出人命,二沒啥大影響,列西他卻趕來得那么及時,可見他在學(xué)校里肯定有眼線,那之前為什么一直按兵不動???”
“敢情你還嫌棄他來收拾你們收拾得晚了?”
“就是,”向冬陽附和,”還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忍無可忍了!”
“哎你們不懂,我覺得列西和張含嫣的關(guān)系肯定不簡單。不過我說你們也太失敗了吧,看起來和列西挺熟的,和張含嫣也天天混在一起,怎么連他們倆有關(guān)系都不知道?!?p> “不是我們失敗,而是列西城府太深,我們又對他的私生活毫無興趣?!?p> 楚昊嘉話雖然這么說,卻還是對向冬陽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含嫣,她就這樣被帶走,我有點擔(dān)心。”
“你們放心吧,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她張含嫣是列西的人,有個好歹肯定都被盯死了,出不了啥大事的,而且大話西游里怎么說來著,”夏周掰著手指,“說什么希望有個蓋世英雄踩著七彩云來娶她。現(xiàn)代女生呢,就是希望有個又帥又溫柔還有品味的白馬王子開著法拉利來接她,列西,完美吻合!”說著還打了個響指。
楚昊嘉聽到夏周對列西的評價,雖然意料之外這評價出自夏周之口,但這些評價在外人看來的確情理之中。
他的性情涼薄,在別人眼里是理性優(yōu)雅的精英范,而他偶爾的溫柔,更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只有楚昊嘉知道,真正的列西,是怎樣的人。
向冬陽在一旁點頭同意:“我也覺得含嫣在列西照顧下應(yīng)該沒事,倒是一條街的事,我們該去和列西道個歉?!?p> ————
“他把大門鎖上了?!?p> 向冬陽站在列西的豪宅前,看著緊鎖的大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轉(zhuǎn)頭問楚昊嘉,“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也不知道發(fā)生這么多事以后,他還愿不愿意見我們?!?p> 楚昊嘉心里也沒底,如果事實真的照夏周所說,列西的確有充足的理由與他們斷絕往來。
“抱歉,最近別墅附近總是有太多不速之客,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列西穿著一件上乘的米色針織衫,身旁是跟來開門的侍從,“我說過,有我在的地方,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進來吧?!?p> 進入正廳后,向冬陽一眼看到墻上多了一幅畫:“這幅畫之前好像沒見過?!?p> “這是我上周找人從布拉格拍下的,”列西走到他們身邊,“有沒有覺得畫里的女孩有點面熟?!?p> 向冬陽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大喊:“含嫣,好像含嫣,簡直神似!”
列西笑著挑挑眉,看到一旁楚昊嘉走近看署名,說:“這個畫家是新人,可是很有意思,他家經(jīng)濟實力不錯,所以他并不靠賣畫為生,相反大多數(shù)時候,他只會把畫送給別人?!?p> 向冬陽問道:“那他把這幅畫送給你了?”
列西笑著搖搖頭:“沒有,我讓人帶去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價格。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我不想浪費時間。好了,說吧,”列西帶著楚昊嘉和向冬陽來到了會客廳,自己卻走到臺球桌旁,拿起桿慢慢瞄準(zhǔn),“你們今天來是來找誰的?”
“我們其實今天來是來和你道歉的?!毕蚨栕チ俗ツX袋,“那個一條街的事,我們之前沒了解清楚,給你惹了很多麻煩?!?p> “啪”地一聲,桌球四散開來。列西直起身,把球桿遞給向冬陽。
“我打得不好?!毕蚨柂q豫沒接。
列西笑著說:“你要打得很好,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買一場世錦賽的門票,坐在vip包廂欣賞你的表演了?!闭f著列西走到酒架倒了杯酒,靠在臺球桌旁,“所以是夏周告訴你們的?”
向冬陽還在琢磨球桿,點點頭。
“你們覺得夏周怎么樣?”列西冷不丁問。
“之前以為他是和錢美麗一伙的,可現(xiàn)在好像覺得不是?!毕蚨柣卮穑半y道真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么?”
列西搖搖頭,拿著酒杯的手指了指向冬陽和楚昊嘉,又指了指自己:“我們就不是。”說著放下酒杯又補充了一句,“你們有機會告訴夏周,如果他們家之前在錢正的人想要新工作,可以隨時來找我,包括你爸爸?!?p> “我爸想趁這機會休息一下,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需要,不過謝謝?!?p> 列西點點頭:“挺好的,只要之后不會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輿論壓力或其他麻煩,這件事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結(jié)束了?!?p> 看到列西和向冬陽都看向自己,楚昊嘉撇撇嘴,不情愿地說:“干嘛都看著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校報的人了,那篇報道肯定很快就會撤,之后再有什么事和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p> 看到楚昊嘉一臉別扭,列西卻笑起來:“那下周的西迪嘉開放日,我還可以期待楚大記者的光臨嗎?”
“哇下周還有西迪嘉開放日?”向冬陽才彎下腰打出一球,一聽到這消息又直起身子。
列西點點頭,接過球桿,那雙褐色的眼眸依舊笑看著楚昊嘉。
“可我已經(jīng)……”
“如果你想的話。”
列西擦了擦球桿,楚昊嘉這才想起上次列西給她的實習(xí)報社的主編聯(lián)系方式,說道:“我試試回去以后,打電話和他們約一下面試時間。”
“不必,”列西重又俯下身在球桌上,一記清脆的擊球聲后一球入袋,“你直接明天就可以去上班,西迪嘉開放日的報道我已經(jīng)指名讓你寫了。這一次,我想告訴所有人,我和我父親,一點也不一樣?!?p> 就在這時,忽然有兩個穿制服的人被侍從領(lǐng)進來,楚昊嘉一眼認出就是上次她和向冬陽來時等在屋里的兩個警察,警覺地看著他們。
“列先生,這兩位先生……”
列西示意侍從不要多說,鎮(zhèn)定自若地走向向冬陽和楚昊嘉:“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ヒ娔銈兿胍姷娜恕!?p> 楚昊嘉看這兩人一臉得意,她剛離開,就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刺耳的嘈雜聲。
“這個……不要緊嗎?”向冬陽雖然跟了出去,卻還止不住回頭張望。
列西拍拍向冬陽的肩:“冬陽你知道么,我過去總是要對身邊所有人的動機考慮再三,讓我一度以為,我會一輩子這樣,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直到我遇見你。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把你當(dāng)作我的朋友,你越是不顧一切地去捍衛(wèi)你想要捍衛(wèi)的人和事,我就越覺得你是一個我可以推心置腹去完全信任的人?!?p> 向冬陽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你知道么,我還以為我們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因為我們……”
“因為我們來自兩個世界?”列西看向走在一邊一言不發(fā)的楚昊嘉,“別那么快就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