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林正旭突然爆喝,一道掌心雷率先拍向自家老祖宗。
與此同時,跟在林槐蔭身后的神憩四老中,竟然也有三人同時攻向老頭子。
凌厲無匹的術(shù)法驟然加身,林槐蔭噴出一口鮮血,硬扛了這一擊,但他畢竟是化神境的高人,仍然怒喝一聲,變出兵刃龍頭拐,與四個人戰(zhàn)成了一團,一時間狂風(fēng)四起余威浩蕩。
神憩四老唯一沒有出手的老者,并沒有上去幫忙,反而后退兩步,丟下三六枚銅錢,在土臺上布置了一個淡金色的陣法,將伊振和林綻薇一起護在了里面,不受飛沙走石之害。
他是之前替林綻薇說話之人,神憩四老中的大哥,看樣子是唯一忠于老祖宗的人了。
林綻薇驚訝地捂住了嘴巴,這兔起鶻落的一瞬間,發(fā)生了最難以置信的事情,老祖宗身邊的人,竟然也參與了叛變?
那些重傷倒地的修士,那些驚慌失措的賤民,全都目睹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他們中有很多是效忠的老祖宗的,見到林槐蔭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便都掙扎起來,想要幫林槐蔭平息這場叛亂。
然而就在這時候,天空突然飛來一群修士,如蝗蟲般密集落下來。
林綻薇凝神望去,為首之人赫然就是二伯父林正日,還有平時沒什么存在感的四叔林正升。
他們二人帶領(lǐng)了一大批修士,手持兵器法寶,將場面掌控住。
看樣子這些人早就被收買,提前埋伏起來的。
一方是剛剛遭受了青靄神雷的反噬,紅藍見底的殘兵敗將,另一方以逸待勞打滿了buff的精銳之士,這場戰(zhàn)斗還沒開打,叛亂一方已經(jīng)贏了一大半。
這場戰(zhàn)斗的唯一變數(shù),就是核心戰(zhàn)圈里的林槐蔭。
這老祖宗深不可測,雖然剛剛也經(jīng)歷過神威天機箓的反噬,狀態(tài)極差,可此刻與四個元嬰境界的小輩打起來,仍然沒有落在下風(fēng)?
林綻薇也看出老祖宗的情況危急,今天這場叛亂的結(jié)局,全看林槐蔭能不能干掉這四個人了。
她哀求身邊那位耄耋老者前去幫忙,沒想到老人卻慘笑:“老夫自幼妄圖另辟蹊徑問道天機,三百余年里只鉆研陣法之術(shù),若論身體之強橫、法寶之犀利、與人爭斗之威能,恐怕比你這小娃娃高不了多少啊?!?p> “那你的陣法有什么用?去擺上,幫一幫老祖宗???”
“老夫平素最常與三位兄弟對練,他們對于陣法的熟悉程度,比老祖宗還要精通,若是老夫上去,恐怕是幫倒忙了?!?p> “我靠……”
許久沒有作聲的伊振,突然陰陽怪氣地說道:“怪不得人家沒拉攏你,原來是個沒用之人!”
他站起來了,在大家全都盯著林槐蔭與林正旭對攻時,他讓鐵憨憨叼出懷里那柄短劍,斬斷了束縛在身上的鐵鏈。
老者被他這句話氣得吹胡子瞪眼,林綻薇卻緊張地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傷到了哪里。
伊振失血不少,面色慘白,連聲音都是虛弱的,他看了看周圍,皺起了眉頭:“你們倆杵在這里有什么用!還不趕緊逃?”
“逃?”
林綻薇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老祖宗現(xiàn)在與四個人戰(zhàn)在一起,并沒有落下風(fēng),這個時候去幫忙,說不定就能扭轉(zhuǎn)乾坤了,伊振竟然提出要逃?
看林綻薇呆若木雞,伊振真是干著急:“這形勢不行,人家底牌還沒全拿出來呢,你們老祖宗鐵定輸,再不走沒機會了!”
林綻薇覺得奇怪:“什么底牌?”
伊振沒看她,而是指向老者:“宗祠后院有十八根盤龍柱,祭祀大典那天,每根柱子下面都坐著一個老不死的,如果我沒猜錯,現(xiàn)在露面的只有你們四個,其中三個已經(jīng)叛變了,對不對?”
老者點頭稱是,林正旭能夠收買他的三個兄弟,自然也能收買其他人,恐怕那些才是他真正的底牌,只是請他們出手的代價一定特別大,所以現(xiàn)在還隱而不發(fā)。
“走,還是不走?”
一項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竟然六神無主起來。
土臺已經(jīng)被戰(zhàn)斗余波打得支離破碎,老祖宗須發(fā)盡張,宛如天神下凡,越戰(zhàn)越精神的樣子。
如果這時候走,萬一老祖宗打贏了,她可再沒顏面回來了。
可這時候不走,萬一老祖宗戰(zhàn)死了,大伯也絕不會放過她。
這些念頭在她心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時候,她手里的幻靈鏡突然亮了起來。
她低頭一看,她母親白旌的面容出現(xiàn)在其中:“女兒,情勢危急,速速離開此地!”
剛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個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便口吐鮮血,被一個火球打倒在地。
畫面中出現(xiàn)一個矮胖老頭,手握一只九黎播火匣,所到之處烈火熊熊,竟然將白旌困在了一處小樓里。
“娘!”
林綻薇急了,第一時間就要跑回去救援,可她母親卻仿佛猜到了一樣,突然掙扎地站了起來,白綾舞動裝散火球。
她朝著天空怒吼:“林綻薇,你給我聽著!林正旭密謀造反,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趁著他們忙于鎮(zhèn)壓反抗,你現(xiàn)在逃離這個小洞天還有一線生機!”
林綻薇根本不在意自己能不能活著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母親身邊去,哪怕是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然而這邊神仙大戰(zhàn)靈氣混亂,流云車早已退散無影無蹤,僅僅是筑基境的林綻薇根本還不會乘風(fēng)御劍,要想趕去就只能依靠遁術(shù)。
可耄耋老者的陣法封禁此地,她連著換了兩個遁術(shù)都沒能成功。
林綻薇急得直哭,嘴里一只念叨著:“媽媽你等一下,堅持一下,我馬上就來!”
伊振看不下去了,向老者求情:“這位太爺,你趕緊把陣法撤掉啊,沒看人家姑娘都急成什么樣了?”
耄耋老者惋惜地搖了搖頭:“小娃娃,你莫小看了我這陣法,外面斗得昏天黑地罡風(fēng)四起,金丹境以下的人稍有不慎就要被撕成碎片,你能站在這里安然無恙,皆是老夫的功勞!我若撤掉陣法,你們兩個說不定立刻橫死當場了!”
林綻薇不聽,她抬腳就往土臺外面走:“你不必撤陣,我自己走出去便是!”
千里握兵符
掐指一算,明日回調(diào),立帖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