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清風偷偷離家出走后,大江盟盟主司徒正陽發(fā)現(xiàn)女兒不見,猜測到,她可能去尋找南宮青云。
數(shù)月前,南宮青云外出游歷,來過武陵郡下的SH縣,因此,司徒正陽休書一封,讓武陵郡的徐主教,幫忙去查看一下。
徐主教修書給武陵郡的郡尉劉大人,和都指揮使陸大人,讓他們安排人去幫忙尋找。這一隊人馬,就是都指揮使的親軍,從昌武城向SH縣的方向趕去,剛好和南宮清風他們錯過。
“肖兄弟,嘯天好有靈性啊,你們培養(yǎng)的真好”
清風看見嘯天在身后,把他們的腳印掃掉,忍不住贊揚到,有了嘯天,他們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就大大降低了。
“呵呵…過獎了”
肖戰(zhàn)干笑了兩聲,他平時忙于練功,嘯天基本上是阿梨和師傅在訓練,掃腳印這種技能,也是張長青訓練嘯天學會的。
“也不知道師傅現(xiàn)在在干什么,希望不會出什么事吧”
昌武城內,一青衣女子面罩薄紗,帶著丫鬟,迤迤然從張長青旁邊走過,張長青順著眼角的余光,微微扭頭,目光下沉,好像在看四周的環(huán)境。
?。圻@兒的風景真大,呸,真白啊……]
張長青輕咳一聲,道:“黃教諭,你看那個酒樓怎么樣?今天去藏書館借書,能夠抄錄到八極拳,這本頂級的煉體術,實在是多謝黃教諭幫忙,中午我做東,我們好好喝一杯”
八極拳乃是張?zhí)┰浪鶆?chuàng),可修煉至化勁,據(jù)說張?zhí)┰绖?chuàng)八極拳時,已經修煉至化勁以上。雖說煉體術的珍貴程度比不上內功心法,但是像這種武功,如果沒有黃教諭儒教的背書,張長青也是不可能抄錄的。
見黃教諭沒有回應,張長青回頭,發(fā)現(xiàn)黃教諭正扭著頭,看著女子遠去的背影
“你個老色狼?!?p> 張長青沒有出聲,目送女子的身影走遠,逐漸消失不見。
“一枝紅艷露凝香……”
黃教諭嘴里輕輕念叨,不愧是正經的讀書人。
張長青重重咳了一聲,道:“黃教諭,不如我們中午就去那個酒樓,你看如何?”
“哦,那黃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剛才想到某些事情,還請張訓導莫怪?!?p> 黃教諭收回目光,面不改色的解釋道,不愧是儒教中人。
悅來酒樓。
張長青和黃教諭在二樓要了個雅間,靠窗坐下,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遠處傳來的叫賣聲,張長青忍不住心生感慨:“想不到昌武城竟繁榮至此”
“昌武城號稱九州樞紐,依靠長江水利,是整個武陵郡,乃至整個荊州最繁華的地方?!?p> 黃教諭做為武陵郡人,也是滿臉自豪,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童子試之后,正是昌武城最熱鬧的日子,到時候各種詩會、酒會在這青樓畫舫上舉行,正是我輩讀書人,一展風流的大好時機?!?p> 黃教諭端起酒杯,自己輕抿了一口,道:“張訓導,晚上我?guī)闳ギ嬼骋娮R一番?!?p> “不用,不用,黃教諭太客氣了”
張長青連連推辭。
[畫舫?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好…不,我不想]
張長青感覺道,自己心中有兩個小人在爭斗,一個白色,一個黑色,黑色的小人力量強大,但是被層層束縛,白色小人占了上風。
黃教諭繼續(xù)盛情邀約,道:“不客氣,不客氣,正好今天晚上,趙公子有個品酒會。據(jù)說,是趙公子偶然購得幾壇陳年的“醉太白”,請大家品嘗,到時候我們過去湊個熱鬧”
“素未謀面的,我們這樣過去,會不會不妥?”黑色小人開始與白色小人僵持不下。
“無妨,老夫前幾年與趙公子打過交道,是個性情中人,再說,以張訓導先天境的實力,參加一場小小的品酒會,趙公子只怕也是求之不得。”
“哦,那好吧,正好嘗嘗這“醉太白”的味道”
張長青一臉神往的表情,畫不畫舫的,其實無所謂,主要是想喝酒。
“哈哈,來,為了“醉太白”,干一杯”
一時間,觥籌交錯,外面的太陽,好像也有點躁動。
看看日頭,大概到了午時,肖戰(zhàn)看著阿梨,關切的問道:“阿梨,肚子了沒有?”
“有一點餓了”
阿梨騎在嘯天身上,嘯天只清理了一段路的腳印,就沒有清理了,不然太耽誤時間了。
“那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肖戰(zhàn)說著,停下腳步,向前面的南宮清風,說道:“清風,到晌午了,先休息一下,喝點水,吃點東西。”
肖戰(zhàn)和南宮清風一路上,相談甚歡,言語間已經比較熟絡。
“好的”
清風聞言,也停下腳步,對明月說道:“小月姐,休息一下,喝點水再走吧”
肖戰(zhàn)先打開一個水囊,遞給阿梨,又拿了一個水囊,走過去,遞給南宮清風,道:“我們這兒,還有幾個蔥油餅,你們吃嗎?”
最開始的計劃,是到前面的鎮(zhèn)子上,吃飯休息,結果遇到了朱婆婆的襲擊,只能走小路,伙食就只有自己解決了。還好每到一個縣鎮(zhèn),肖戰(zhàn)都會準備好一點吃食,以備不時之需。
“謝了”
南宮清風接過水囊,轉手遞給司徒明月,道:“小月姐,要不先吃個蔥油餅墊墊肚子,我們盡快趕去下一個鎮(zhèn)子”
明月接過水囊,見肖戰(zhàn)轉身,回到了阿梨身邊,隔著囊口喝了幾口水,把水囊遞給清風,道:“你吃吧,你傷剛好,我就不吃了,等到鎮(zhèn)子上了再吃”
“嗯,那好”
南宮清風喝了幾口水,走到肖戰(zhàn)那兒,拿了一個蔥油餅,和肖戰(zhàn)、阿梨一起,邊吃東西,邊交談,休息了片刻,一行四人又重新上路。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才看到一個小村莊,找到村長家,花錢買了點吃食,修整了一會。問明道路后,四人決定繼續(xù)上路,這個小村莊太小了,諸多不便,反正離最近的鎮(zhèn)子,只有一兩個時辰的路途,趕過去也才剛剛入夜,到時候在鎮(zhèn)子上休息好了。
兩個多時辰后。
“清風,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明月抱怨道:“都這么久了,人煙都看不到”
“呵呵”
清風干笑兩聲。
“不會,不會,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阿梨在后面小聲和肖戰(zhàn)說著話。
“肖哥哥,我覺得清風哥哥肯定帶錯路了,之前那個岔路口,應該往右走,不該往左走的”
“啊,不會吧”
肖戰(zhàn)要照顧阿梨,還要注意四周的動向,再說清風和明月,在待人處事上比他更得體,帶路的事情,肖戰(zhàn)就沒有注意,一直是跟著清風他們在走。
阿梨給肖戰(zhàn)分析道:“嗯,應該是的,這條路越走越偏僻,明顯走的人很少,如果是通向鎮(zhèn)子的路,應該走的人會比較多才對”
又走了片刻,已經徹底沒有路了,天也完全黑了。
“好像,我們真的走錯了”
清風終于松口,承認自己帶錯了路。
明月聞言,頓時陰沉著臉,拿著劍,追打清風,清風一邊逃避,一邊嘴里求饒,道:“小月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承認我錯了”
明月追著清風,嘴里不停的抱怨道:“早就說你帶錯了路,你偏是不聽,現(xiàn)在荒郊野外的,你讓我去哪過夜,我一定要打死你”
追打了一陣,想起肖戰(zhàn)還在旁邊,明月終于停了下來,喘著氣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回頭嗎?”
肖戰(zhàn)在旁邊說道:“大方向差不多,我看見前面好像有光亮,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家,我們過去看看,找個地方對付一晚,明天再看,你們說怎么樣?”
清風和明月對視一眼,點點頭,清風道:“那好吧,今天就去前面對付一晚好了”
肖戰(zhàn)在前面帶路,一行四人向前方慢慢走去。
破廟內,四個中年漢子和一個青年圍在火堆邊。
青年麻鐵開口道:“麻大叔,我們這次去昌武城到底干什么?”
旁邊三人聞言,也望向了中間年紀最大的那個中年人。
麻大叔看了看麻鐵,這是他本家的侄子,開口道:“老祖有令,讓我們到昌武城后,化整為零,全城放火,把官府的人吸引過去”
麻鐵和另外三人聞言,心頭具是一震,他們都是云貴地區(qū)的苗人,雖然云貴地區(qū)臣服于大夏朝,但是他們生活在十萬大山中,對朝廷缺乏敬畏,敬畏的只有五毒教—五毒老祖。
他們消息再閉塞,也知道昌武城是天下水利的樞紐,朝廷、儒教在這兒實力強大,而且昌武城里,武林人士眾多,他們幾個人去鬧事,無異于送死。
麻大叔看了看他們的表情,解釋道“放心,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百人,也會喬裝打扮進入昌武城。再說了,只是要你們找?guī)讉€宅子放火,放完火就跑,又不是要你們沖擊官府,你們怕個蛋?!?p> “哦”
麻鐵等人松了口氣,又問道“麻大叔,老祖是不是也要來昌武城,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老人家”
麻大叔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中閃過恐懼的光芒,馬上喝道:“老祖的消息,也是你能打聽的,以后少問這些有的沒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破廟內的眾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靜,五毒老祖,是苗疆百萬苗人眼中的神魔。十萬大山毒物眾多,五毒教以十萬大山為根據(jù)地,每年不知道救了多少中毒的苗人,教苗人在山中生活,苗人感激他,敬之如父母。
但是,對那些不聽號令的苗人部落,五毒教也會施以殘酷的懲罰,毒蛇,蝎子,蟾蜍等等毒物,讓人不寒而栗。對苗人來說,皇帝的命令可以不遵守,五毒老祖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
月明星稀,月光灑在破廟內眾人身上,眾人仿佛感覺,四周好像更冷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