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當(dāng)時就表示,這本書他們藏寶閣收了,那人確不愿意,說這本書他們家還有兩本,因為家里都不識字,家兄才讓他帶到城里來,找人鑒定下,如果藏寶閣要收,那他回去先和家兄商量,讓王師傅六月初五中午,再來清江碼頭,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書。
王師傅當(dāng)然不肯,但是對方身強(qiáng)體壯,自己一把年紀(jì),又沒有武功,估計攔不住對方,多次詢問對方的地址,對方也不愿意說明,迫不得已,只好把書先還給對方。
離開那人住的地方后,王師傅馬不停蹄的趕回藏寶閣,把消息通知給藏寶閣當(dāng)?shù)氐墓苁隆?p> 藏寶閣是南宮世家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shù)毓苁碌模悄蠈m世家的弟子—南宮超,在王師傅賭咒發(fā)誓的保證下,南宮超帶了王師傅和兩個心腹趕過去,可惜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人去樓空,也詢問過碼頭上的其他人,沒有人認(rèn)識那個年輕人。
錢公公聽完后,追問道:“那個王師傅呢?可有說出那個青年的相貌?”
段天明嘆了口氣,道:“南宮超當(dāng)時并沒有引起重視,王師傅當(dāng)天晚上回家就被人殺了,正是死于吸元大法。”
南宮世家家主的妹妹,是當(dāng)今皇帝的貴妃,南宮世家與皇室的關(guān)系密切。
發(fā)現(xiàn)王師傅死后,南宮超知道事情可能不簡單,沒有隱瞞,就秘密報給了昌武城當(dāng)?shù)氐牧乳T和南宮世家,可惜家主已經(jīng)出海,家族長老讓南宮超不要插手此事,把消息全部交給六扇門即可。
錢公公皺了皺眉,道:“就這些消息?”
現(xiàn)在這些消息,根本不能保證六月初五的時候,可以拿到武道真解,如果對方不出現(xiàn),那他們豈不是被當(dāng)猴耍了。
段天明無奈的說道:“確實就這些,從目前的線索來看,有人在故意透露消息,除了我們六扇門和儒教,五毒教的五毒老祖已離開苗疆,可能已經(jīng)到了昌武城,在等那個年輕人出現(xiàn),還有凈世教等邪教,如果那天碼頭上沒有武道真解出現(xiàn),他們根本就不會現(xiàn)身。如果那人真的有所圖謀,武道真解那天十有八九必會出現(xiàn)”
錢公公沉思了一下,道:“就我們幾個人有把握嗎?五毒老祖可是已經(jīng)三品了?!?p> 段天明笑了笑,道:“錢公公放心,我六扇門的探子和郡尉手下的衙役等,都已經(jīng)全部安排妥當(dāng),只要那個人一出現(xiàn),我們就第一時間動手。而且崔風(fēng)已經(jīng)到昌武城了,隱在暗處埋伏。”
錢公公聞言,頓時放下心來,道:“哦,崔神捕也來了啊”
崔風(fēng),四大神捕之一,擅腿法,追蹤術(shù),輕功,并且是天下三大輕功高手之一,被他纏上了,就別想安然離開。
段天明又接著說道:“而且儒教這邊,除了徐安民,湘南郡和南陽郡的主教,也都已經(jīng)秘密趕赴昌武了,到時候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儒教和五毒老祖拼個兩敗俱傷,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錢公公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道:“那好,那雜家就放心了”。然后二人商定好了一些細(xì)節(jié),萬事俱備,剩下的就等六月初五了。
張長青和黃教諭一干人等在畫舫上喝到半夜,雅芙酒也醒了,一直陪著張長青聊天說話。
宴會上不時有歌舞助興,只是這次,張長青目光清明,雖在喧鬧中,卻自有一股出塵的氣質(zhì),只是經(jīng)常趁人不備,偷偷摸摸的拿中沖劍把酒氣逼出,每當(dāng)這個時候,就顯得異常猥瑣。
“嘿嘿……”
喝到此時,已經(jīng)有人開始向趙公子辭行,看那些辭行的人,摟著旁邊的姑娘離開,張長青心生羨慕,又連忙克制這種想法。
張長青見黃教諭喝的搖搖晃晃,應(yīng)是喝的差不多了,正準(zhǔn)備和黃教諭一起向趙公子辭行。
這時,雅芙在旁邊,突然靠近張長青耳邊柔聲說道:“張公子,我在二樓的天字房等你”
說完,臉上飛起一朵紅霞,又用比螞蟻還小的聲音說道:“張公子,我…我還是處子”
這句話,似乎耗光了雅芙的所有勇氣,雅芙掩面快速離開,就像只膽小的小白兔。
“可惜,你才十五歲,實在是下不了手啊!”
張長青輕輕推了推,有點迷糊的黃教諭,道:“黃大哥,你是宿在此處,還是和我一道回客棧?”
黃教諭扭過頭仔細(xì)看了看張長青,似乎才看清楚對面的人是張長青,大著舌頭說道:“回…回客棧吧”
“那行”
說完,張長青扶著黃教諭,去向趙公子辭行,趙公子一個勁的挽留,可惜張長青還是堅持不接受,趙公子沒有辦法,只好安排馬車送張長青離開。
張長青站在碼頭上,看著燈火輝煌的畫舫,想到在房間等他的雅芙,狠下心來,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不停安慰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總是要先舍棄一些什么的。
看著半夜還吵吵鬧鬧的這些畫舫,五毒老祖輕哼一聲,白白讓漢人占了這大好的江山,為什么漢人就可以在這漂亮的畫舫上醉生夢死,而苗人確只能在深山中苦苦生存。
老祖身后一個中年的漢子,聽到老祖的哼聲,馬上走過來,恭敬的說道:“老祖,要不要我去把他們殺了?”
五毒老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說道:“算了,吸元大法要緊,不要節(jié)外生枝”
自張?zhí)┰罆r期,當(dāng)時的五毒老祖,也參與了奪取武道真解一戰(zhàn),因而失蹤,苗疆的五毒神功,就缺少了最關(guān)鍵的一部分—吸元大法。
五毒老祖也因此困在三品多年,而且三品境始終不得圓滿,這次有了吸元大法的消息,不論傳消息的人是何種目的,無論如何,五毒老祖都要把吸元大法拿到手上。
五毒老祖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中年漢子說道:“我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沒有?”
中年漢子恭敬的回答道:“老祖,您放心,已經(jīng)全部吩咐下去了,六五初五午時,三人一組,會在城中四處放火,吸引官府的注意。”
“如果只是這樣,你們怕是太小看儒教了”
船外一道聲音傳來,在聲音出來的瞬間,五毒老祖就感應(yīng)到,轉(zhuǎn)向來人的方向,只見江面上一個黑衣人,從水中一寸一寸的升起,見五毒老祖發(fā)現(xiàn)自己,直接飛上船頭。
“什么人?”
中年漢子反應(yīng)過來,拿著苗刀,擋在老祖身前。
黑衣人沒有壓制自己的實力,五毒老祖粗略判斷,黑衣人至少是四品的修為,也可能是三品。
“下去吧,這里沒你們的事”
老祖喝退幾個隨從,走出船艙“說吧,你是什么人?找老祖我有什么目的?”
黑衣人也沒有廢話,低沉著聲音說道:“老祖你的目的我清楚,我的目的和你并不沖突,你要功法,我要人命,儒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有合作的基礎(chǔ)?!?p> 五毒老祖不動聲色的說道:“哦,你要誰的命?”
黑衣人回答道:“徐安明,我與他不共戴天?!?p> 似乎不愿意多提,黑衣人繼續(xù)說道:“六月初五那天,我助老祖你奪得功法,希望老祖你能助我殺掉徐安民”
五毒老祖哈哈一笑,道:“憑什么?不需要你,老祖我一個人也可以奪得功法,這昌武城,老祖要來便來,要走便走,誰能擋得住。”
五毒老祖進(jìn)入三品境多年,縱橫江湖二十余載,除了那幾位閉關(guān)不出的二品,昌武城沒有人敢說留的住他。
黑衣人知道五毒老祖所說不假,仍然胸有成竹的說道:“老祖你的修為我是萬萬佩服的,但是六月初五那天并不是上臺比武,六扇門和儒教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待那送書的少年出現(xiàn),就會第一時間搶書,老祖你消息不便,怕是要晚他們幾步”
五毒老祖沉默不語,比消息靈通,他確實比不上朝廷,這次吸元大法的消息,也是有人專門送信到苗疆,并且在信上,附上了化功大法前兩句的口訣,因此他才將信將疑的趕過來查個究竟。
五毒老祖開口說道:“你就能保證你的消息比朝廷的更快?”
“不錯”
黑衣人自信滿滿的說道:“我有我的渠道,只要送書人出現(xiàn),我就第一時間通知您,您看如何?”
見五毒老祖已有意動,黑衣人繼續(xù)說道:“而且六月初五,徐安民會先在青松園宴請儒教中人,我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人混進(jìn)了青松園,如果老祖可以提供點特制的毒藥,把青松園的儒教中人毒死或者毒倒,這才是真正的轟動,怕是那個時候,儒教大部分的人都會被吸引到青松園去?!?p> 老祖笑道:“哦,那要是徐安民待在青松園不過來,你的打算豈不是泡湯了?”
黑衣人耐心解釋道:“不會,徐安民這個人我了解,他自負(fù)聰明,睚眥必報,被老祖你擺了一道,不管成不成功,他都會來清江碼頭向老祖你報復(fù),到時候我躲在碼頭下,趁他不備的時候出手,再加上老祖你的幫忙,相信定可以取得徐安民的首級。到時候老祖你得你的功法,我報我的仇,大家各取所需,豈不快哉?!?p> 說道此處,黑衣人語氣帶著說不出的仇恨。
五毒老祖考慮了一會了,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好,六月初五早上,你安排人過來這兒取藥,如果有消息也來這兒通知我?!?p> 黑衣人聞言,知道五毒老祖答應(yīng)了,說道:“好,老祖是個爽快人,我一定全力幫老祖奪得吸元大法”
五毒老祖笑道:“最后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老祖暗運真氣,考慮要不要先把他擒下,看看他到底是誰。
黑衣人也笑道:“我是誰重要嗎?”說完,躍向江面。
五毒老祖大喝一聲:“給我回來”
“呱……”丹田仿佛發(fā)出了蟾蜍的鳴叫。
“玉蟾吞天”式發(fā)動,五丈內(nèi)靈氣受其控制,被吸向五毒老祖,黑衣人身形也為之一頓。突然,黑衣人身上冒出一陣白煙,遮住視線,只有一件黑衣被五毒老祖吸了過去,再看江面,已經(jīng)不見黑衣人的蹤跡。
“咦。遁術(shù)?”
五毒老祖拂袖吹散白煙,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船艙。
“是茅山還是東瀛?四品還是三品?”
五毒老祖輕笑一聲:“呵呵,這趟渾水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