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最大的是寺主,即是主持,掌管寺內(nèi)一切,然后是監(jiān)寺,總攬寺內(nèi)庶務,下面即是護法,護法一般都是維護寺內(nèi)的次序,大多由武僧擔任。
這大和尚就是白馬寺的護法之一,法號普寧。
普寧幼小入寺,專修一身橫練硬功,在整個白馬寺,幾乎是武功最好的,所以才被主持委以重任,擔任齊云塔護法之職。
普寧雙手皆如鷹爪,腳步貼地挪動,照著楚千塵面門抓下,帶著嚯嚯之聲!
楚千塵無長劍在手,只能空手對敵,四臂相交,見招拆招。
白馬寺平靜已久,普寧也是很久沒和別人交過手,一身功夫正是無處宣泄,如今逮住了楚千塵,恨不得把一身的功夫全都使出來。
兩人拆斗了數(shù)十招,楚千塵一直采取守勢,畢竟他只擅劍技,不擅拳腳,而這拳腳恰巧是普寧的長處。
兩人的打斗迎來了許多香客圍觀,有幾個好事者還在一旁喝彩叫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小子,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真有兩把刷子,不過今天犯在本護法手中,本護法自當廢了你,以為武林除害!”普寧久攻不下,怒氣大發(fā),雙手攻勢更急,照著楚千塵的丹田小腹抓來。
“師叔,萬萬不可!”兩個守塔的小和尚齊聲大喝,想要阻止普寧。
丹田乃藏氣之所,如果丹田一破,無疑會內(nèi)力盡失,輕者變?yōu)閺U人一個,嚴重的還會當場身亡!
楚千塵雖然有闖塔之嫌疑,可罪不至死??!
這大和尚一開始就氣勢洶洶,如今更是殺招畢露!
“哼!”楚千塵冷哼一聲,心中怒氣更甚,這家伙滿口義正言辭,其實就是一條瘋狗!這很明顯是要廢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拼了!
楚千塵內(nèi)力勃發(fā),灌注雙拳,狠狠地朝著普寧的雙手砸去!
“還敢和本護法硬碰硬,那就成全你!”普寧大喝一聲,變爪成拳,硬對楚千塵雙拳!
“啪啪!”四拳相對,兩人一觸即分,各退三步。
“咦?難怪你小子敢如此放肆,原來內(nèi)力已到了入微境!”普寧沒想到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竟然內(nèi)力如此深厚,堪和自己相當!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背m冷冷地說道,這大和尚不但拳腳功夫厲害,內(nèi)力也不耐,剛剛的雙拳相交震得自己手臂發(fā)麻,拳頭更是隱隱作痛。
“嘿嘿,再來!”大和尚陰沉沉一笑,復而在上。
兩人拳如狂風暴雨,相互糾纏,不時相觸,傳來陣陣悶哼。
內(nèi)力相當?shù)膬蓚€人,一直硬碰硬,誰也占不到便宜,誰都不好受,只會兩敗俱傷。
普寧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他心性傲氣,周圍這么多人看著,他可不愿意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輩前面服軟!
楚千塵同樣意識到了這一點,可一時卻想不到一點好的辦法,他對拳腳的修煉遠遠不及普寧精湛。
好在普寧放不下面子,一直采取硬碰硬的生硬打法。
兩人又交手了半刻鐘,普寧漸漸內(nèi)力不繼,雙拳攻勢漸漸慢了下來。
這種打法確實讓人吃不消,楚千塵也是額頭見汗,如今普寧已現(xiàn)頹勢,楚千塵抓住機會就是雙拳齊出,如奔雷般砸向普寧胸口。
普寧腳步凌亂,只能抬著雙臂抵擋,又是“啪啪”兩聲,楚千塵穩(wěn)如泰山,普寧踉蹌著后退幾步。
如果不是幾十年的浸淫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普寧的這雙臂膀,恐怕就碎在了楚千塵的雙拳之下!
楚千塵見機得勢,身如蒼鷹,內(nèi)力灌注右臂,握拳直奔普寧胸膛。
普寧身子還未站穩(wěn),只能抬手倉皇抵擋,可哪里抵擋得住,抬起的雙臂僅僅是卸去了一小部分力道,仍然被楚千塵勢大力沉的一拳給直接砸飛出去!
“嘭!”大和尚壯碩的身軀飛出去五米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沒有絲毫動彈的跡象。
“師叔,師叔!”兩個小和尚一聲驚呼,連忙跑過去想要扶起普寧,可普寧卻如一攤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兩個小和尚對視一眼,連忙把匍匐在地的普寧翻過來,才發(fā)現(xiàn)普寧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嘴角處更是滲出一絲鮮血。
其中一個小和尚連忙伸出手指探了探普寧的鼻息,然后猛地一縮手指,面露驚駭之色。
“怎么回事?”另一個小和尚問道。
“師叔他……師叔他圓寂了!”
楚千塵一驚,這大和尚死了?
這大和尚的瘋狂行徑雖然很令人討厭,可畢竟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楚千塵雖然很是氣惱,可也沒想置氣于死地。
自己這一拳雖然勢大力沉,可被普寧卸去了部分力道,以普寧的修為最多也就是斷上幾根骨頭,根本不會造成死亡啊!
可這兩個小和尚并沒說謊,事實就擺在眼前,普寧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快,快去報告主持,我拖住他!”其中的一個小和尚鎮(zhèn)定一些,連忙招呼自己的同伴去報信,自己則是來到楚千塵面前,拿著棍子指著楚千塵面門。
“你覺得你擋得住我嗎?”楚千塵說道。
“你在本寺犯了殺孽,死的還是我寺的護法師叔,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留住你!”看得出小和尚心里非常驚懼楚千塵,可他作為白馬寺的一員,自然不會退縮。
“就算你以命相拼,也留不住我?!背m說的倒是實話。
“那我也得試試!”小和尚手中的木棍仍然沒有放下,身子微微顫抖。
“你不用緊張,我是不會走的。”楚千塵根本沒有逃逸的意思,自己做的事,就得敢作敢當。
“你想走,恐怕也是走不了的?!背m話音剛落,從圍觀的人堆里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緋色長袍,胸前繡著一只張牙舞爪的花斑豹,頭戴黑色紗帽,腰胯一把唐刀。
“你是誰?這是我和白馬寺之間的事兒,恐怕輪不到你插手?!背m眼睛一瞇,看向來人。
“你功夫不錯,卻孤陋寡聞,本將張赫,任職右金吾衛(wèi)中郎將,專職護衛(wèi)京師,白馬寺屬于洛陽范圍,你在這里殺了人,你說我能不能插手?”來人表現(xiàn)得一身正氣,言語之間竟然挑不出一點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