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即將降臨,島上籠罩起一層薄霧,孟執(zhí)與拿著手電筒向小島深處走去。
走著走著,林立茂密的樹林變得稀疏,前面似乎沒有樹了,放眼望去,一片空曠…
他小跑過去,昏暗的四周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聲~這是?這個島中間竟然有一個小湖,也就直徑幾十米的樣子,他走到湖邊,“這是海水嗎?這島怎么形成的呀?”他蹲下身,用手舀了點水,嘗了一下,“竟然是淡水,這里竟然有淡水——”,他看了下四周,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漲潮的時間,可這里一點跡象都沒有,看來不受潮汐影響,真是奇怪——莫明的詭異涌上孟執(zhí)與的心頭:“這水里沒有魚,樹林里也沒有鳥,周圍寂靜無聲。
算了,先不想那么多,這個地方周圍比較開闊,倒是可以露營?!?p> ??????劉不念皺著眉頭跟著孟執(zhí)與向前走,他琢磨著:“我得快弄點吃的,然后睡覺,這樣時間過的還快點兒?!?p> ??????孟執(zhí)與:“念哥,看,就是這了,看這個湖?!焙惓F届o,如靜止一般。
??????劉不念沒多想,他現(xiàn)在筋疲力盡:“那就在這了,我生火了。”
??????劉不念可不那么喜歡露營,他喜歡美食,想著差不多寫份報告回去得了?!皥?zhí)與,幫我找點石頭,我要做飯了?!?p> 孟執(zhí)與:“好,需要樹枝和干草嗎?!?p> 劉不念:“不用,我?guī)Я?。”只見他從大包里拿出木炭和紙,還有手搖式鼓風機。
孟執(zhí)與:“可以呀!競?cè)粠Я颂?。?p> ??????不一會兒,炭火就生起來了,周圍搭了一圈石頭,劉不念的那口鍋整好坐在上面,就在這湖邊做起了飯,“都是我準備的半成品,下鍋放點鹽就得了,夠我們這兩天的,一會菜好了把饅頭放在鍋里烤一下就好了?!?p> ??????“你太棒了,跟著你我太幸福了。”孟執(zhí)與說話功夫也把帳蓬搭好了,帳蓬旁邊鋪了個防潮墊,把劉不念的大包小包都放在上面,防潮墊留了點地方,好讓他們坐下吃飯。
??????劉不念很快弄好了三個菜,“我還帶了一點酒,來點嗎?”劉不念瞇著眼睛引誘著孟執(zhí)與。
“好啊,那我可不客氣了,”孟執(zhí)與笑容燦爛,漫漫人生路只有酒是他最知心的伴侶。
??????兩個人很快酒足飯飽,此時夜幕已然降臨,除了那還在燃燒的火堆,整個島上沒有一絲光亮。
他們一起躺在了草地上,望著天空,幽靜的夜空布滿星辰,離得那樣近,似乎觸手可及…
這是孟執(zhí)與的第一份工作,不知道孟澤遠會縱容多久。從他有記憶開始,一生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上怎樣的學校,接受怎樣的教育,適應(yīng)何種規(guī)則,以及他將擁有怎樣的人生,都被規(guī)劃地有板有眼。
他的意見在孟澤遠那里永遠都是幼稚不堪,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孟澤遠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
?“今天是十五吧,月亮好圓呀!”孟執(zhí)與自嘲一笑,為何不能這樣晃晃一生…
劉不念:“是,三月十五,陰歷,星星比在城市里看見的又多又亮?!?p> 孟執(zhí)與望向夜空,真美,那無間的深遂映現(xiàn)點點星河,它們在那里,亙古不變。我們于它們而言,不過是沙粒微塵,怎么就不死不休地跟自己過不去呀???
“對了,寫報告”,劉不念一叫,站起來去拿本和筆了。
孟執(zhí)與被他一下子拉回現(xiàn)實。
無耐地說:“明天再寫吧,著什么急呢?”他還想再好好感受下這寧靜的夜色。
劉不念遞給孟執(zhí)與一個本一支筆,“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早寫完早交差,明天在補充。”他坐到火堆旁邊,認真的書寫起來。
??????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天都快黑了,能寫什么呢?孟執(zhí)與也無奈地看著天空。周圍寂靜無聲,什么都看不到。整個島上,只有他們這里閃現(xiàn)著火光。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到新麗市海邊,那里閃爍著點點星火。
島上寂靜陰森,孟執(zhí)與總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像是籠罩著一些詭異。
他沒有留不念的那個想法,確實不知道要寫些什么,也不覺得這個島應(yīng)該被開發(fā)。孟執(zhí)與看著留不念一直沒停下筆,搖著頭說:“真厲害呀!怪不得行得通公司發(fā)展不起來!看了一個夜晚都能寫出這么多字?!?p> 劉不念緊皺眉頭:“瞎說什么呀?這不都在眼前了嗎?難道你愿意一直在這呆著?”
孟執(zhí)與撇撇嘴:“這倒是?!彼膊幌氪粼谶@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是趕緊回去吧!雖說這里沒人管,可是太靜了,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劉不念沒一會兒功夫站了起來:“寫好了,睡覺吧?!?p> 孟執(zhí)與:“…哦?真快!”他一個字也沒寫出來,只能堅定的給劉不念一個贊賞的眼神。
既然這樣,那就睡覺吧,他們一起鉆進了帳蓬————
?
孟執(zhí)與緊皺眉頭,蜷縮著身體…與早上的陽光形象截然不同——
“爸爸來了嗎?我好久都沒見到他了?!毙∶蠄?zhí)與用清澈的童音說。
“應(yīng)該快來了?!币粋€聲音說。
“我好想他。他還是沒有來嗎?”小孟執(zhí)與又一次失落…
“你為什么總是做不好?”孟澤遠盯著孟執(zhí)與怒不可遏?!笆裁磿r候你才能做好??偸沁@么不長進。以后怎么成為我的繼承人?”
“你只會跟我說這些嗎?為什么?為什么我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個人干所有的事情——我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已經(jīng)習慣了……孟執(zhí)與在夢中呢喃……
他緊攥著拳頭,額頭上有些許薄汗。
猛然,他睜開眼睛,又做這樣的夢,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真討厭這種感覺,為什么總是追隨著我?
他已經(jīng)盡量讓自己放輕松,刻意沉浸于各種歡樂中,試圖忘記這些記憶,可就是怎么也做不到?
此刻孟執(zhí)與已經(jīng)睡意全消,他看身旁的劉不念依然在熟睡,就拿著手電筒從帳篷里走出來。
他雙眼微紅,頭發(fā)有些凌亂,又仰起頭望向星空:經(jīng)歷了才知有痛苦,那印記已深深地烙下。他看向那平靜得離奇的湖面,烏黑的眼眸越發(fā)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