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執(zhí)與下班回到家,見門開著:“已經回來了?怎么沒關門?”他心里說著,以為是美兒回來了。
走進客廳,只見孟澤遠定氣凝神地坐在沙發(fā)上,瞧孟執(zhí)與進來,眉頭微皺:“回來了,看來這個工作干得挺好的?”
孟執(zhí)與猛然見到父親,心里一震。他沒想到孟澤遠竟然親自己來了,肯定的興師問罪。他既反感,又硬著頭皮地站到他面前,垂著眼簾:“爸?!?p> 孟澤遠看到孟執(zhí)與的樣子,就有些不由自主的生氣,但還是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玩夠了嗎?什么時候回家?”聲音雖不大,卻有明顯的壓迫感。
孟執(zhí)與成年后每次見到父親都想盡快逃離,他太討厭這種感覺,莫明的讓他接近窒息。現(xiàn)在孟澤遠就坐在對面,他也不可能跑出去,舔舔嘴角,低頭挑起眼皮,看著孟澤遠的臉:“我不想回去,讓我再痛快的自由兩年不可以嗎?”
孟澤遠壓低聲線:“你已經放縱得夠久了,最近還把女人帶回家里,真是不像話。”他已經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孟執(zhí)與聽他如此說,更反感于他總是監(jiān)視自己,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些許怨氣:“你為什么總是監(jiān)視我?”
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氣氛卻格外凝重,絲毫看不出這是父子間的對話,倒像是兩個對峙很久的對手,當然還是孟澤遠的氣場更強,如果可以選擇,孟執(zhí)與寧愿此刻落荒而逃。
孟澤遠:“我只是想知道我兒子的行動,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不僅屬于自己。還屬于整個家族,你要清楚肩上的責任。不能總是胡作非為?!?p> 孟執(zhí)與已經受夠了他的這套說辭:“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了,我從小就被你灌輸,像木頭人一樣等著當你的繼承人,做你的提線木偶?!痹谒挠∠笾?,孟澤遠總是那么不茍言笑,他沒有媽媽,也很少見到爸爸。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程序,被編輯調試等待發(fā)揮做用。
孟澤遠顯然已經發(fā)怒:“你在胡說什么?”他所經歷的各種談判,都沒有這個兒子讓他頭疼。
孟執(zhí)與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找了一個新伴侶嗎?或許你可以讓她再給你生一個繼承人?!边@很顯然,是在火上澆油。
此時的孟澤遠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啪——”一巴掌扇向孟執(zhí)與。
空氣似乎靜止了,美兒剛剛走進家門,便看到了這一幕——
孟執(zhí)與勾起嘴角:“打完了?心里舒服了吧?你可以回去了,孟董事長?!被蛟S這樣他更好過一些。
孟澤遠沒作聲。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仿佛有些后悔:“哎——”他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美兒站在門口,回望孟澤遠離開的背影,又看著孟執(zhí)與失落的樣子,恍惚間有一種心疼……
孟執(zhí)與抬頭看向遠去的父親,神游似的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美兒見他魂不守舍,想要跟上他。
孟執(zhí)與:“讓我自己靜一靜,好嗎?”
?“……”美兒未動,目送他失落的背影離開房間,‘咣當——’,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
冷雨夜,夜未央,佳人依舊,續(xù)寫瘋狂。
歌回往,曲悠長,奈何人心,淡漠無常。
風回轉,云飛揚,梅花刺骨,粒粒含香。
幻境叢,思如落,情起今朝,魅影滂沱…
優(yōu)婉的音樂在酒吧中回響,孟執(zhí)與目光直直地盯著酒杯,看樣子已經醉了。端起杯子,又灌進一口酒——從沒見過媽媽的樣子,小時候的孟執(zhí)與總是盼著爸爸來看他,總想著在爸爸面前好好表現(xiàn)自己,可以得到他的夸講??墒敲蠞蛇h很少來看他,也很少夸講他,總是會指出他的不足。他的身邊圍繞著形形色色的老師,教他規(guī)矩,教他道理,教他克制,教他理性,教他認清這個世界,教他怎樣成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他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一個家,平常的家——”孟執(zhí)與自嘲地笑了:“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將近午夜時分,孟執(zhí)與還沒有回家,外面下起了大雨,美兒有些擔心:他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會不會又去喝酒?美兒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尋他,她不熟悉路,顯得倉皇無措——
孟執(zhí)與半懵半醉的從酒吧出來,他不顧大雨滂沱,踉踉蹌蹌地游走在大街上,顯然,已澆成了落湯雞。但這似乎更符合他的心情,迷茫無措,看不清前路…
忽然,凌空閃現(xiàn)一道黑影,速度奇快,夾雜著雨聲風響,驟然撲向他,他躲閃不及,本能的用手護住頭,抬起的胳膊結實的挨了一棍。
他瞬間酒醒了一大半,正要起身,又一棍來襲,他連忙躲開,驚色立現(xiàn)?!霸趺椿厥?,是孟澤遠嗎?”他未能多想,拔腿就跑,后面幾個人緊追不舍。雖然他平時喜歡鍛煉,可只是鍛煉而已…面對這么多人,顯得極度勢單力薄,棍子已經數(shù)次落到他身上,雨水和血水融為一體——
此刻孟執(zhí)與早已醉意全無,神情緊張的只能四下逃竄——“我得罪誰了?回來沒多久,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多,會是誰呢?”大腦運轉中身體迅速移動著,伴隨著無處躲藏的四面夾擊,他的疲憊不言而喻…
這時,從空中突降一張大網(wǎng),將他緊緊裹住,兩個人用力一拉,他便被困在原地,孟執(zhí)與大喊:“孟澤遠好大的手筆呀!竟為我布下這天羅地網(wǎng),這樣把我抓回去,豈不是要將我大卸八塊!”幾個黑衣人神色統(tǒng)一地看著孟執(zhí)與,沒人在乎他說得是什么,現(xiàn)在他們的任務就是迅速撤離。
美兒隱約聽到孟執(zhí)與的喊聲,她尋聲快速飛馳而來,雨天對她來說毫無影響,水于她而言再熟悉不過。
前面的一些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些人仿佛要離開,那被拖著的人便是——當她看到困在網(wǎng)子里的孟執(zhí)與,怒火中燒——她快速迎上那群人,直接飛起一腳將一人踢起,只見那人重重跌落;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一齊朝美兒猛撲上來,美兒沖拳相迎,直擊一人頭部,轉身一腳正中一人腹部,接連打倒幾個人——
剩余的人顯得驚慌失措,半路殺出的人讓他們始料未及,一個人回手扼住孟執(zhí)與的喉嚨:“別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大雨如注,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美兒撞見孟執(zhí)與的樣子,看上去幾近虛脫,她目光冷冽,仿佛可以殺人,逼近幾步,那人稍顯慌張——她瞬間躍至那人跟前,擊打他的頭部,對方未及反應,隨即被放倒在地。
其它人又一起撲上來,此刻美兒不想再糾纏,她心里惦念孟執(zhí)與的情況,揮拳彈腿,干凈利落地將他們全部擊倒。
狼狽不堪的孟執(zhí)與見到美兒,還不忘呈現(xiàn)一個夸張的笑容,可他已經用盡了最后的力氣,逐漸意識模糊,仿佛只能聽到雨點狂亂作響,感受到了地轉天旋。
“孟執(zhí)與,孟執(zhí)與——”,美兒急聲呼喚,見他昏過去了,只得拿掉他身上的網(wǎng),“哎——”一米八的孟執(zhí)與,壓在外表嬌柔的美兒身上,還真是不協(xié)調——那些生猛的襲擊者現(xiàn)在全部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他們離去,因為跟本起不來了,她們也在疑問這女子究竟是誰?
美兒無視他們的目光,拖著孟執(zhí)與,迎著漫天大雨,徐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