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川看著身邊籠罩在金黃光茫中的秦益清,周身散發(fā)出的溫和,恬靜,好似他從來都不認(rèn)識她一樣。他不知道他會不會遇到那個讓他心情雀躍的女子,他只知道在七年前他就已經(jīng)為她雀躍過,也是因為秦益清才讓他覺得自己七年前拋棄所有的一切義無反顧的跟著師傅一起學(xué)醫(yī),與她相伴七載的年華是那么的珍貴,這些年秦益清也早已在他的心中種下希望之花,讓他那顆溟滅的心又死灰復(fù)了燃,只是他知道,如今到了該自己生生把那希望之花從心中拔出來的時候了。
“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見她的,其實你并不恨她不是嗎,要不然你也不會聽到消息,卻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消失了”秦益清說到。
“你知道”寧一川知道秦益清所說的是什么,只是他沒想到她也知道了。
秦益清點點頭道“恩,每天都會有鴿子給我送來消息”。
“所以你也知道我那次是為什么消失了”寧一川問道。
“恩,從你消失之后,我就讓鴿子去查了?!鼻匾媲遄谝呀?jīng)做好的秋千上看著對面的寧一川“她終歸是你的母親不是,這些年你拋棄所有非要跟著臭老頭學(xué)醫(yī)術(shù)不就是為了她嗎。”
寧一川自嘲的笑笑“她現(xiàn)在來找我,只不過是我把她苦心經(jīng)營了幾十年的山莊毀了而已,并不是真心悔改?!?p> 秦益清用腳尖停下?lián)u晃的秋千“她精神出了點問題,或者我應(yīng)該說她瘋了,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知道自己是來找你的?!睂幰淮ɡ^續(xù)聽到秦益清講到“我知道你恨她,但解鈴還需寄鈴人,逃避不是辦法,我認(rèn)識的寧一川是一個沒有什么問題能難住他的人?!?p> 秦益清從手袖中拿出一個小紙條放在寧一川的面前,就去到了畫堂看看他們喝的怎么樣了。
“小姐,陳婕妤今天問張嬸還幾次您怎樣了,她現(xiàn)在還在水榭呢,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夏竹過來說到。
秦益清知道今天是陳霜救了自己,她想到那個總是一副落寞又冷寂的女子,便不禁為她感到可惜,如果當(dāng)初她不是死活都要嫁給周南凜,相信現(xiàn)在的她一定可以生活的很幸福吧,有一雙兒女的陪伴,也總好比現(xiàn)在一眼望到頭沒有未來的生活,秦益清看福伯與周南凜還在喝并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便同夏竹一同往水榭走去。
秦益清來到水榭時,陳霜估計是已經(jīng)在石凳上做了好久了,也飄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益清把手中的暖爐塞到陳霜的手中“雖然今天的天氣不錯,也有些許太陽,但總歸是冬天,怎么能穿的這樣單薄呢?!?p> 陳霜一轉(zhuǎn)頭看到秦益清出現(xiàn)了短暫的剎那,便向秦益清見了禮并看了手中的暖爐并道了謝,陳霜拿出在救秦益清時不小心脫落的青鐲“這是在救王妃時,不小心在您手上脫落下來的,嚴(yán)侍衛(wèi)帶您回去的快,等發(fā)現(xiàn)在我手中的手鐲時,早已就不見您的蹤跡了,而我又不能去西苑,所以便在這等王妃。”
秦益清接過陳霜手中的鐲子,這個鐲子還是周南凜下聘禮的那日在里面挑出來的信物呢,這鐲子一直帶在手上秦益清也從來沒有取下來過,沒乘想今日卻還沒發(fā)現(xiàn)不在手上,秦益清看著對面的陳霜拉著她一起坐在石凳上。
“王妃等等,冬日坐著石凳太寒,奴婢給您墊個軟墊”張嬸等手中的熱茶吃食放好之后,便從丫鬟的手里接過軟墊給秦益清還有陳霜放上,張嬸看著秦益清手上的青鐲,眼中透露出欣慰的眼神道“這鐲子是貴妃娘娘生前帶的,娘娘去世之后,王爺就把這鐲子從娘娘手上取了下來留個念想,卻不曾想當(dāng)日下聘禮時,在那堆富貴堂皇的首飾,異寶中王妃就單單選中了這個青鐲,張文回來跟我說我還一直不相信呢”張嬸望著秦益清手腕上的鐲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來了句“看來王妃與王爺是有天生的緣分,是天注姻緣”。
秦益清摸摸手腕上漸溫的手鐲,心中暗想道原來這鐲子對他來說這么重要,這鐲子在那堆物什中確實是不起眼極了,但秦益清也不知道那日為什么一眼就看到了這個鐲子,好像這鐲子就是自己的一樣?!岸嘀x姐姐了,這大冬日的姐姐也要注意保暖,可不要因為救我而染下風(fēng)寒”秦益清向陳霜說到。便又吩咐夏竹給陳霜送一些去寒氣的藥丸來。
陳霜對秦益清微微笑了笑,并不像往常那般冷淡又有點自嘲的說到“我倒希望能夠大病一場,人們常說大病一場,才能重獲新生,我想知道是不是這樣的?!?p> 秦益清看著眼前才二十幾歲的女子,明明是應(yīng)該像花一樣的年紀(jì),秦益清想著她以前與她一般的年紀(jì)還在讀大學(xué),那個時候她對未來是充滿希望與光明的,可陳霜的眼神中透露的卻是無盡的滄桑。秦益清知道陳霜為了進(jìn)這昱王府付出了多少的代價,不禁想問付出一切卻得到這樣死沉沉一般的生活值得嗎。愛上周南凜是值得的一件事嗎?
“姐姐若以后無趣的很,可以來西暖閣找我,這府中的生活確實是沉悶的很?!?p> 陳霜聽到秦益清的話,眼中一亮“真的可以嗎”又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王爺他......”。
秦益清知道陳霜的顧慮是什么“沒關(guān)系,我會與他說的,再說了我邀請的是去我的西暖閣,又不是他的東暖閣,我的地方我做主?!?p> 秦益清回到西暖閣畫堂的時候只見福伯早已喝的醉熏熏的,嘴邊卻還不挺的呱唧的說著“不能停,繼續(xù)喝。”周南凜似乎是喝的也不少,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的一個手撐著腦袋,一個手上拿著酒杯把玩著,而一旁還坐著若有所思喝著酒的寧一川。
秦益清一把搶下福伯手中一直嚷嚷著還要喝的酒杯,對寧一川說到“這老頭就麻煩你送回去了”。又走到周南凜的身邊“你自己能走嗎,需要我叫嚴(yán)培嗎?!?p> 周南凜聽到聲音看是秦益清勾唇笑了笑“清兒扶我去吧?!?p> 秦益清拉起周南凜往閣內(nèi)走,路過內(nèi)院“你剛剛跟一川公子在這坐過”周南凜說到,秦益清看著周南凜眼是閉著的,但好像不是醉著很厲害的樣子“你怎么知道。”難不成她在府中有人監(jiān)視她,所以她一干嘛就有人去告訴周南凜。
周南凜大概猜到秦益清在想什么“寧一川的身上有你的梔子香,這院子中也飄飄著淡淡的梔子香”?!芭叮瓉硎沁@樣啊”,秦益清暗想又道“我還以為你找人監(jiān)視我呢”。
秦益清親自幫周南凜脫掉外袍讓他去床上歇息,只是剛準(zhǔn)備起身時,便被周南凜一把反抱著壓在床上,吸著秦益清身上的梔子香味道“清兒,你答應(yīng)我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p> 秦益清感覺到周南凜的失態(tài)或許是因為寧一川,便反抱周南凜,她覺得她的心中被某種甜甜的味道填滿了,微勾唇角,閉上那清亮的眼瞼,非常滿足的道“只要你不負(fù)我,我覺不離開你。”
秦益清感覺身上的人似乎是睡著了,搖了搖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秦益清看著他們的姿勢用力的扶起身上的周南凜讓他躺好,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準(zhǔn)備起身,但她起身的動作還沒做起來就又被周南凜攬到了懷中,秦益清扭了扭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辦法掙脫他,她堅決覺得周南凜是在裝醉,但奈何她現(xiàn)在不忍心對周南凜動手,也就隨他去了,兩個人便一起相擁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