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聰對張楚橋的態(tài)度有了轉變
雖然不會主動,但楚橋叫著吃飯,有時也會跟著去。
“我與靈聰處對象了”楚橋大喊著,四處宣揚,弄的女生寢室人盡皆知。周小北與程紅圍在楚橋身邊,添油加醋,滿臉羨慕。
方玲一雙拳頭握的“滋滋”做響,晃動著自己的雙臂,過來了
張楚橋躲到了周小北身后
這是個犯傻不要命的主,一旦發(fā)怒,不管你是不是院長千金,照拍不勿。
在方玲身上,張楚橋不知吃了多少啞巴虧,最氣人的是,人家是高官跑冠軍,誰也動不得的。
“不信,你自己去問”
張楚橋那張黑碳臉探了出來,拖拽著周小北往后移動,一雙胖手死命拽著單薄的短袖,扯了起來,周小北的肚囔都露出來了,一道、二道、三道褶皺,宣肉亂顫。虛掩著的房門,一絲絲涼風吹了進來,灌入了那滿是肥膘的大肚嚢子,周小北使勁往下扯著衣服,踉踉蹌蹌地。
方玲一雙鐵拳頭慢慢松開了,看著快要貼到墻角的可憐的兩個胖子,停住了腳步。
“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弄事情,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方玲怒喝著,拉著發(fā)呆的葉小碟,走出了寢室。
靈聰沒有來找葉小碟,像蒸氣一般消失了一整天。
第二天的中午,葉小碟與方玲正在食堂吃飯
程紅急沖沖跑來了
看著鐵拳頭方玲在葉小碟身邊,繞著走到小碟跟前,嘴巴貼了過去“靈聰和楚橋在西餐廳吃飯,撞見院長了”
葉小碟扔下筷子,撒腿就跑。
驚慌失措的葉小碟,亂了方寸,渾身都在劇烈地疼痛。像一捆一捆的麻繩束在身上,整個人都被捆鎖著,像蠶蛹一樣,沒有了力氣,踉踉蹌蹌奔跑著
方玲薅住了程紅
“誰讓你來的”
“是,楚....楚橋”程紅磕巴著,不敢看那雙如銅鈴般瞪得圓圓的眼睛。
“壞了”
方玲跟著跑了出去。
餐廳門口,院長的車停在哪兒,張楚橋挎著靈聰?shù)母觳?,整個人貼了過去。
看著院長從車上走下來
靈聰摟住了楚橋的肩膀,指尖輕輕拽著她的衣服,手心蜷起,搭在哪兒。
看著張伯謙,嘴角上揚,微笑著。
葉小碟看著眼前的一切,如萬箭穿心,捂住了胸口,熱淚盈眶
“靈聰,算我看錯你了,既然你喜歡別人了,為什么不和我說”
葉小碟跑過來,一雙眼睛紅紅的,哽咽著。
院長一臉羞愧“唉”嘆著氣
“小碟,不是這樣的,小碟,你聽我說”
靈聰一把聳開楚橋緊挎著的手,走到葉小碟身邊,看著那一顆顆落下的淚花,心如刀絞,習慣性地伸出手
葉小碟躲開了,眼睛不在看靈聰。
“葉小碟,靈聰和我好了,你就死心吧,再讓我看見你纏著我家聰,看我不打...折,你的腿”看著后面憤怒的方玲,楚橋壓低了聲音。
“算我看錯你了”葉小碟抽搐著,豆大的淚花連成了串,淹沒了那原本粉嫩的面頰。轉身跑開了
“小碟,小碟”
“靈聰,陪我去吃飯”
“躲開,你”
靈聰飛一般跑遠,追隨著葉小碟
“干嘛,不是說好了嗎,那個妖精一出現(xiàn)就沒好事”
“哼”
張楚橋使勁踢著路邊的花草,碾壓著地上的一朵小黃花,雙手胡亂地撲打著,發(fā)著彪。
“唉”院長嘆著氣,開車走了。
葉小碟一路狂奔,心像大江的水一樣翻滾著,打著節(jié),盤旋在一起,絞著,浪花濺起,在滔滔江水中搜尋著遺失的物件,看不到希望,一切都太突然了,心碎了。
幾輛疾馳的自行車迎面而來,來不及躲閃了
“小心”靈聰一把抱住葉小碟,推出很遠,用身體擋住了車子,倒在地上
“嘎嘎”一輛自行車翻在旁邊,撞在了一起
一個男生正吃力地站起身子
“你咋不看路”
“我的新車啊”
“啊”靈聰?shù)氖直燮屏?,腳被沿進了車圈里,卡住了。
“葉小碟,你沒事吧”同行的男孩扶起葉小碟
鐘志文,葉小碟父親的學生,博士生。
“走,我送你回家”
“嗯”葉小碟點著頭,沒有理躺在地上掙扎著的靈聰。
走遠了
“葉叔,小碟在家嗎”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很著急“聰啊,小碟一直沒回來,沒跟你在一起嗎”
“啊,我知道了叔”靈聰?shù)男睦锘帕恕皼]出啥事吧”葉紹文追問著“沒事,您放心吧”
“那就好”
“你問問他們在哪兒”小碟媽杵著老葉,追問著。
“噓”葉紹文推開了妻子
“那叔,我掛了”
電話掛斷了
小碟能去哪兒呢?
靈聰跑去了寢室,葉小碟不在。
鐘志文的家里!
靈聰想到了,心里一聚斂
撒丫就跑
“邦、邦”
靈聰?shù)男膽抑?p> 鐘志文是典型的美女控,校園里流傳著他的各種花邊新聞,喜歡追求年紀小、不懂事的小女孩,雖然一身本領,專業(yè)也非常優(yōu)秀,卻是出名的花花公子,仗著家里有權有勢,不擇手段。
四處靜悄悄地,沒有動靜,靈聰將耳朵貼在了門上,但那厚重的大門一點信息都透不出來
嚴嚴實實,威嚴挺立,完全不顧及旁邊人的焦慮。
“咣咣”連踢帶踹,靈聰?shù)氖侄荚壹t了,受傷的腳也早已失去了知覺,顧不上疼了
“誰啊,來了”賴嘰嘰的男人的聲音
門開了
鐘志文睡眼朦朧,大眼帶已經(jīng)塌了下來,眼角上沾著粘呼呼的眼屎,黃呼呼地一側一小坨,均勻地分布著,配上那對死魚眼,看上去讓人直起雞皮疙瘩,一身的酒氣,迷迷瞪瞪地,打著晃
才一個多小時的光景,靈聰?shù)男奶岬缴ぷ友哿?p> 有種不祥的感覺
一把推開眼前的男人,沖了進去
房子太大了,靈聰大喊著“小碟、小碟”聲音在四處回蕩,但沒有回應
一樓、二樓翻著,還是沒有找到
鐘志文就坐在一樓的大皮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喝著飲料,悠然自得,任由靈聰折騰
“小碟哪,你把她怎么了”
靈聰一把薅住鐘志文的衣領,怒吼著
“怎么樣,跟你有關系嗎?你不是拋棄她了嗎”
鐘志文一雙眼睛瞪了起來,雙肩一聳,那寬厚的胸膛也繃緊了,有靈聰一個半寬,靈聰險些被弄了個跟頭
“你不珍惜,還不讓別人追啊”
“我沒有”
“靈聰,你可真糊涂,你不能因為恩怨背叛感情,你與小碟從小青梅竹馬,你真的忍心傷害她嗎”
“我恨,恨那個對我媽不忠的男人”
“姓鐘的,你們是表親,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想與你理論,小碟在哪兒”靈聰?shù)纱罅搜劬?,像只要吃人的雄獅,憤怒著,滿身的血腥。
“方玲來了,領回寢室了”
“我去找,怎么沒在”
“傷心了,不愛見你唄”
“我都懶得理你”鐘志文瞪了一眼靈聰,慢騰騰地上樓了。
靈聰沖出了豪華的別墅
一路狂奔
在小碟寢室樓下,傻愣地站著
房間里只剩下了小碟與方玲,葉小碟抽搐著,一雙眼睛已經(jīng)紅腫了,那粉嫩的臉被淚水掛滿了,像即將干枯的河沿,在陽光的暴曬下,曬出了鹽分,形成了鹽堿,紅通通的,有了味道,摸一把,隱約中能看見晶體。
葉小碟被方玲叫到了窗前
靈聰,仰著頭,正望著。
葉小碟的心在滴血,哭的更厲害了,有心痛、有悲傷也有憐愛。
跺了跺腳,鉆進了被里,盡管天氣很熱,但還是捂的嚴嚴實實,身體完全覆蓋了,哭著,藏了起來。
靈聰守在樓下,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