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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

第五十五章 面圣

謀畫江山之玥下承吟 軒轅小殤 4244 2019-06-13 08:32:00

  進入主干道后,柴駿加了一鞭子,馬車開始疾馳起來,進入了永定門后,柴駿將馬車停妥,扶了朱允承下車。朱允承三步并作兩步的朝宣德宮走去。

  踏上高階,守在門口的一個小內(nèi)監(jiān)見是康王殿下來了,也不敢阻攔,只能高聲喊著,“康王殿下覲見。”

  須臾,海監(jiān)使從內(nèi)殿走出,朱允承這才停下腳步。

  海監(jiān)使迅疾的向小內(nèi)監(jiān)使了個眼色,小內(nèi)監(jiān)瑟瑟的退了下去,這才躬身行禮,說道,“奴才見過康王殿下,陛下現(xiàn)下正與趙公及陳公一眾大臣在內(nèi)殿議事,請康王殿下先挪步偏殿稍事等候,待奴才先行稟報陛下?!?p>  朱允承應(yīng)了聲,徑自向偏殿走去,海監(jiān)使又向門口的小內(nèi)監(jiān)使了個眼色,小內(nèi)監(jiān)低著頭跟上朱允承的步伐一同入了偏殿。

  小內(nèi)監(jiān)招呼朱允承入座后,先退至一邊,不一會另一個小內(nèi)監(jiān)端了一份茶點進了偏殿,弓著身子一樣樣的擺放在朱允承身旁的邊桌上,放完后,將托盤高舉過頭頂,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朱允承壓根連瞧都沒瞧一眼邊桌上的茶點,坐在椅子里,愁眉不展,等候了約一盞茶的功夫,突然起身,對著身邊的小內(nèi)監(jiān)說道,“既然父皇今日有要事商議,本王就改日再來,還請回了海監(jiān)使,本王先行去蕪寰宮母妃那拜見?!?p>  說罷,急匆匆的步出了殿外。小內(nèi)監(jiān)有些無所適從,只能躬身目送著康王離去,才敢去回海監(jiān)使。

  海監(jiān)使悉知此事后,數(shù)落了小內(nèi)監(jiān)兩句,“你這個沒眼力見的蠢貨,陛下正想見四殿下呢,怎的就讓四殿下這么走了。還不趕緊滾出去將四殿下請了來?!?p>  小內(nèi)監(jiān)喏喏的應(yīng)了聲,連滾帶爬的奔將出去,正巧朱允承的馬車在永定門那停著未走。小內(nèi)監(jiān)趕緊俯下身去,匍匐在地,攔住了馬車的去路,“康王殿下請留步,陛下喚您進內(nèi)殿回話。”

  朱允承掀起簾子,瞅了一眼,并未忙著下車,“趙公與陳公等可還在里頭?”

  “回康王殿下,諸位大人們尚在內(nèi)殿。”

  朱允承這才放下簾子步下馬車,請小內(nèi)監(jiān)往前引路。

  小內(nèi)監(jiān)畏畏縮縮的一路引著朱允承,在進入內(nèi)殿之前,朱允承又看了一眼這小內(nèi)監(jiān),覺得有些面生,生的倒是眉清目秀,干干凈凈,卻也不好多問什么,在心里留了個心眼,這小內(nèi)監(jiān)與海監(jiān)使帶出來的徒弟均不太一樣,膽小如鼠,畏首畏尾,更別提察言觀色,怎的能在父皇面前伺候?!澳憬惺裁??”

  小內(nèi)監(jiān)躬著身子回道,“奴才全富貴?!?p>  “哦,好,你且退下吧,本王自會進去了。”朱允承掀了衣擺,跨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去。

  內(nèi)殿的左右兩邊,齊刷刷的站了兩排大臣,叔公、趙公,顧晚卿,陶用,袁崇皆在列。朱允承走上前去,拱手說道,“兒臣叩見父皇?!?p>  “免禮,”朱繼武坐于龍座內(nèi),威嚴以鎮(zhèn)的看著座下諸位,看似心情不甚愉悅,朱允承進來后氣氛稍稍緩和了些?!俺袃?,此去江州可還順利?”

  “回稟父皇,還算順利。父皇,兒臣一入京便聽聞夏州來犯的消息,便急急往父皇這來了?!?p>  “哦?承兒你也關(guān)心起政事來了,甚好甚好。方才朕與諸位愛卿正在相商此事。朕也想聽聽承兒你的看法?!敝炖^武向后靠了靠,“陶用,你且與承兒說說前方戰(zhàn)情?!焙1O(jiān)使見陛下茶盞里已下了一半,示意身旁的小內(nèi)監(jiān)趕緊端了下去換一杯。

  陶用往前一步,喏喏的說道,“啟稟康王殿下,前方戰(zhàn)況……甚是堪憂,夏州的投射營已然將兩個山頭占領(lǐng),第一波進攻后,太子殿下的虎獒營傷亡慘重,近乎損失五千兵力。不過由于太子殿下與陳王殿下親自督戰(zhàn),將士們誓死抵抗的氣勢未減。并州及蘄州的先頭軍已然抵達潁州。太子殿下已先行退出九幽地界,前往潁州與兩軍匯合。”

  朱允承細細的聽著陶用的戰(zhàn)情回報,肅穆而凝重,揪起的眉頭,凌厲的雙目,緊緊抿起的雙唇,他正在思量對策。然而父皇并不知曉他曾與南宮旖有接觸,更不知曉他身邊就有九幽暗門的人。

  他對九幽密道的了解并不能輕易透露,照理皇兄應(yīng)該也能做出判斷,從密道進入夏州地界,奇襲對方的糧草是速戰(zhàn)速決最有效的方法。

  朱繼武低沉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承兒,你對此有何看法?”

  “父皇,兒臣疑惑,緣何皇兄與七弟不先行搶占山頭做好埋伏?!敝煸食兄荒懿讲皆囂?,先把所有情況理清楚。

  陶用轉(zhuǎn)身向朱允承繼續(xù)回報道,“康王殿下,殿下與陳王趕到之時敵軍已將山頭占領(lǐng),我方前往探查的人無一全身而退。似乎夏州此次對我軍的底細摸查的很清楚?!?p>  “這……”朱允承面露為難之色,這次突如其來的戰(zhàn)事本不尋常,自九幽滅國一來不過兩年時光,夏州圈地北地也就近一年之事,在沒有磨合好的情況下,就突然起兵南下,眼下又對我方軍情了如指掌,實在不簡單,“那么……兒臣有個疑惑,此次大召方面有何動作?”

  陶用接過來繼續(xù)說道,“大召方面至今未有任何動作,僅發(fā)來一封書涵稱若有需要會增派援軍前往九幽?!?p>  “如此草草了事?”朱允承訝異著反問道。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面面相覷,不做評論。

  俄頃,唯有趙德欽抬了抬兩道斑白的劍眉,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近年大召也是外強中干,本就無余力來摻和這樣的事情?!?p>  朱繼武端起新上滿的茶盞輕抿了一口,環(huán)顧了一下殿內(nèi)眾人,悠悠的放下茶盞,說道,“我朝何時需要聯(lián)合大召來共同抗敵了?承兒所問并非大召是否愿意出兵,而是大召目前對此戰(zhàn)事的動作。莫非承兒你對大召其心有所疑慮?”

  “父皇明鑒,兒臣正是此意。”朱允承拱手相說,“九幽重地并非夏州一國想奪取,大召也覬覦已久,雖明面上與我朝交好,至于表里是否一致,尚是一個未知之?dāng)?shù)?!?p>  “承兒所言不虛,不過承兒王妃乃大召嫡公主,如此直言不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點?!敝炖^武輕笑著想站起身,海監(jiān)使眼明手快的上前伸出了手臂,朱繼武十分順當(dāng)?shù)拇钪1O(jiān)使的手臂走下了龍座,背著手在高臺上步來步去。手中捏著一塊玉璧,大拇指在玉璧表面輕輕揉搓著,那玉璧一看便是朱繼武喜愛把玩之物,表面已然被摩挲的光滑透亮。

  “兒臣惶恐,父皇教訓(xùn)的是,兒臣只顧就事論事,介于王妃之身份,確實有欠考量。”

  朱繼武站定了,擺擺手,表示無妨,隨即又踱步起來,“罷了罷了,此乃小事,芙蓉既已嫁與你,這些行軍打仗的事也未必了解。朕看還是說回正題吧?!?p>  此時,袁崇高亢洪亮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啟稟陛下,微臣隨太子殿下攻入九幽后對九幽的密道均有所了解,并且微臣在殿下動身之前有與殿下商討過對戰(zhàn)方案,不出意外,殿下等兩軍匯合后,便會采取通過密道前往敵軍毀糧來牽制夏州?!?p>  “嗯,袁將軍這條計策,承兒以為如何?”朱繼武停下腳步,看向朱允承。

  朱允承狀似思慮片刻,旋即說道,“既然有此秒法,兒臣以為是目前將傷亡將至最低的絕佳方案,若是處理得當(dāng),十有八九能成功逼退夏州?!敝煸食械男倪@才落了下來,有袁崇說出密道是最好不過了。

  “沒想到,多日不見,從未領(lǐng)軍打仗的四殿下對戰(zhàn)事的觀察竟能如此全面,真是虎父無犬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陛下圣明?!标愯I見康王的見解頗得贊賞,推波助瀾道。

  朱允承謙遜的一拱手,說道,“陳公謬贊,都是拙見罷了,父皇及太子殿下的英明果斷?!?p>  “四殿下何必如此自謙,今日之表現(xiàn),可謂讓臣下們都大開眼界,未曾想悠閑如康王殿下,還能有如此雄韜偉略,雖遠在江州,一入盛京就能對九幽之戰(zhàn)事判斷如此精準(zhǔn),可是有趕超太子殿下的勢頭。不免令臣欽佩。”趙德欽畢恭畢敬的向著朱允承一揖到底。

  朱允承思忖著,這趙德欽真是句句戳人心肺,雖表面看似褒獎有加,實則話中有話,暗諷其有僭越之疑?!摆w公嘉許允承愧不敢當(dāng),允承自知不敢與太子殿下比肩,更談不上逾越了,只是在父皇掌朝以來,一片太平盛世,鮮有如此戰(zhàn)事,故而允承較為上心,也想略獻綿薄之力罷了?!?p>  “好了,你們這兩個老頭別總是變著法的互相抬杠,難得承兒能對政事上心,都消停會。戰(zhàn)事的事情就先這樣,陶用你繼續(xù)跟進,隨時與朕回報?!敝炖^武步下了高臺,走至朱允承身邊,說道,“諸位愛卿,若沒別的事就都先退下吧。承兒你陪朕走兩步?!?p>  陳鐸與趙德欽互相對視一眼,不再造次。眾人紛紛站定躬身行禮,恭送陛下離去。

  朱允承默默地追隨著朱繼武的步伐走出了大殿,海監(jiān)使則稍稍保持了一段距離跟著。

  一路走到御花園,朱繼武方才開口,“承兒,文宗林身體還算堅朗嗎?”

  朱允承并不訝異父皇會問到文宗林的事,淡淡的回道,“父皇,文宗林過身了?!?p>  朱繼武稍停了一下,又慢慢的走起來,“可惜了,他也算是個人才。劉海,文宗林幾歲來著?”

  海監(jiān)使跟快了幾步,回道,“回稟陛下,奴才記得今年算來應(yīng)是六十有一吧?!?p>  “六十一,真是歲月如梭,轉(zhuǎn)瞬朕也是老了啊……”朱繼武長嘆一聲,感嘆歲月無情的流逝。

  海監(jiān)使說道,“陛下還年輕著呢,您瞧您這身子骨可跟二十歲時并無不同?!?p>  朱繼武笑道,“劉海,就你機靈,這嘴可虛著呢,跪一邊掌嘴去。”

  “是呢,陛下,瞧奴才這張嘴,總管不住。”海監(jiān)使屁顛屁顛的跪一邊開始自己掌嘴。

  朱繼武往前走了幾步,離海監(jiān)使有段距離了,才停住了腳步,問道,“對了,近日朕聽聞一件怪事,不知承兒是否有所耳聞?”

  “兒臣方回了盛京就直奔宮里來了,不知父皇所指為何事?”

  “朕近日聽聞民間傳出一首童謠,是關(guān)于囚牛的,什么……囚牛囚牛,抓住一頭,六月飛雪……具體的朕也不記得了?!?p>  朱允承一拱手,回道,“未曾聽過。”

  “龍生九子,囚牛為首,此童謠即是暗指朕錯怪了你大皇兄,讓琮兒無端坐了冤獄?!敝炖^武淡然的說道。

  朱允承聽后當(dāng)即跪在地上,憤然的說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詞,竟敢對父皇妄言指責(zé),真真該死。”

  “欸……朕可是明主,不過一首童謠罷了,豈能為此大開殺戒,歷朝大興文字獄的災(zāi)禍還少嗎?如此臣民們以后誰還敢說真話。朕在意的是童謠的所指。”

  “兒臣愚鈍,請父皇明示。”朱允承站起身來回道。

  朱繼武看著朱允承思量了一下,說道,“以朕對琮兒的了解,確實琮兒并不像是會做出大逆不道,知法犯法的事情來?!?p>  “父皇是說大皇兄是無辜的?”

  “不過當(dāng)時人證物證具在,可謂證據(jù)確鑿,朕不得不將琮兒貶斥囚禁。承兒,以你相信琮兒是無辜的嗎?”朱繼武眼神中透露出些許哀傷,很淡,幾乎不可察覺。

  朱允承正色的說道,“父皇,兒臣坦言,兒臣從不相信大皇兄會做令父皇蒙羞的事?!?p>  “那好,既然如此,朕也非常想知道整件事的背后到底隱藏了什么,承兒,這件事朕命你暗暗查訪,切勿聲張?!?p>  “兒臣遵旨。”朱允承跪地領(lǐng)命?!皟撼级〞M全力徹查此案?!?p>  朱繼武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著說道,“以后啊,千萬別再編些不能入耳的童謠了,有什么話與朕明說便是,朕可不單是這個國家的君王,也是你們的父親啊?!?p>  朱允承心里一怔,匍匐在地上,磕頭請罪,“兒臣罪該萬死,請父皇責(zé)罰?!?p>  “罷了,罷了,也虧你想的出來。那童謠啊,爛透了?!敝炖^武嘴角上揚,樂呵呵的反身繼續(xù)前行。

  一位小監(jiān)使來報,稱辰貴妃娘娘獲悉康王殿下回朝,思念情切,想邀陛下與殿下前往蕪寰宮用晚膳。

  “去回了辰貴妃,稍后朕與承兒會一同前往。”

  小監(jiān)使領(lǐng)命退下。

  “承兒,可是好久沒去過你母妃那了。今日正好朕陪你們母子二人聚一聚?!?p>  “兒臣多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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