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墨手里拿著一份剛看過的合約,想讓Dana再做點修改。
剛一走出辦公室,就廳見他的助理秘書用著很溫柔的語調(diào)在說話“好,知道了,今天晚上下班回去一定做給你吃,嗯...”
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就看見她很是愜意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懶洋洋的,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把玩著鋼筆,慵懶的半仰在椅背上,一張俏麗的小臉微微揚起,午后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粉撲撲的,應(yīng)和著她此刻甜美無比的笑容,更多了幾分清麗恬淡。
“我保證一下班就去買菜,還不成嗎?好了,我還在上班,回去再說吧?!睊鞌嚯娫挘龅淖旖沁€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梁希方才在電話里向她抱怨,說自從她去樓上工作以后,就再沒做過一頓好吃的,活活把她都餓瘦了十斤。
“Miss葉”他的聲音顯得極為隱忍。
微涼全身一僵,立刻起身,斂起臉上的笑容,掛上一副職業(yè)秘書的恭謹(jǐn)向他問好“總經(jīng)理?!?p> “看起來Dana給你安排的工作太輕松了,所以你才這么閑?!标幱舻纳ひ糁袔е鴿鉂獾淖I諷。
微涼飛快的揚起眸,再瞥見一張飽含怒氣的臉后,又迅速的垂下眼?!皩Σ黄稹崩w長濃密的睫毛震顫著,雪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我不應(yīng)該在上班的時間打私人電話?!?p> 他如愿的發(fā)泄了怒氣,可是看到她臉上露出的驚惶失措的表情,他卻沒有任何得意的感覺。壓抑住來得陌名其妙的脾氣,沉著嗓音道,“你跟我進(jìn)來。”
瞥見喬子墨轉(zhuǎn)過身,葉微涼撇了撇嘴,心里忍不住腹誹這個暴君似的男人,但到底還是乖乖的跟著他進(jìn)辦公室。
“Miss葉似乎不知道作為一名合格的秘書的要求?!眴套幽谝巫由?,那雙深的如潑墨般的眸子直視著她,手指在桌面輕輕的叩著。
葉微涼低垂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糾纏著自己的十指。
“沒什么想說的?”喬子墨的聲音又低了幾度。
“我很抱歉,工作時間玩手機是我錯了?!比~微涼囁嚅著,像個正在被老師苛責(zé)的小學(xué)生。
“很好!那么從今天起,Miss葉的工作由我直接部署,我想你很快會明白一個合格的助理秘書應(yīng)該是怎樣的?!睕]有聽到他預(yù)想中的答案,喬子墨有些氣結(jié)的揮了揮手“出去吧!”
“是?!比~微涼諾諾的退出去。才把門帶上,就開始腹誹“果然是個傲慢又自大的男人,獨裁,簡直就是個暴君!”
*****
“微涼,你還好嗎?要不要我?guī)湍??”Linda忍不住說。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老大給突然她安排了一堆的工作,連很多本來該是Dana做的事情都改讓她來做,把她忙得腳不沾地。要不是她知道Dana的資格夠老,她真的懷疑老大是不是想要訓(xùn)練微涼,想讓她取Dana的總秘書一職而代之。
“我沒關(guān)系的,你先回去吧?!蔽霭倜χ刑ь^沖她笑了笑,又轉(zhuǎn)過臉繼續(xù)跟她的報表奮斗。
果然,就像那個自大狂說的那樣。這不,她可不就很快明白了一個合格的秘書該是怎樣的。
好不容意完成了報表,葉微涼對著電腦顯示屏,揉了揉酸澀的發(fā)脹的眼睛。
真是要命!盯著看了一天的電腦,頭暈眼花。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才發(fā)現(xiàn)天都已經(jīng)黑了。站起身把燈打開,給自己沖了一橙汁。別看她泡的一手好咖啡,自已卻沒那個福氣享用。她的睡眠一直不好,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咖啡因都會讓她整夜整夜的無眠。可是最近工作量大的讓她都想用咖啡來提神了,哪怕是用睡眠來做代價。
她不知道,他是想懲罰她那天的偷懶還是真的有這么多工作需要她來做??墒遣还苁裁丛?,她也只能咬咬牙硬撐著,她不想給他比下去讓他看不起。
真正跟著他工作,她才知道他是個多么勤奮和精力充沛的上司,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是常有的事,經(jīng)常公司的人都走了,只有他辦公室的亮還著燈。不但分公司的事他要事無巨細(xì),還同時要兼顧著總公司的工作。有時候看他坐在氣派十足的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的看著資料,她都暗自生奇,難道他是鐵打的,都不會累的嗎?
拜他所賜,在他強勢的威逼之下,不但她的工作效率飛速提高,還學(xué)會了速記,歸檔,做報表,匯總...簡直就是十項全能了。就算要她現(xiàn)在出去應(yīng)征全職秘書,她也完全能夠勝任。
這也算是他的優(yōu)點嗎?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思考,又或者說探究。
她現(xiàn)在對他的感覺混亂極了。
狂妄、傲慢、自大、冷漠...這是車禍之后她對他的既定印象??伤坪跽嬲咏?,又覺得他也并非如此。雖然很多時候他脾氣都不好,像個暴君一樣,罵起人來不分級別,總是讓人灰頭土臉的。有時候又陰郁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喜怒,讓所有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整天一副備戰(zhàn)狀態(tài),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又惹怒他。但認(rèn)真的說,大部分時候他算是一個好上司,獎懲分明,也從不推卸自己的責(zé)任。什么問題都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虛與委蛇。有時候不近人情的讓人怨念,有時候又通情達(dá)理的讓人訝異。就好像上次設(shè)計部經(jīng)理的妻子難產(chǎn),他明明知道設(shè)計部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還是大筆一揮批了四周的帶薪陪護(hù)假,然后另外出資請別的設(shè)計公司來繼續(xù)跟進(jìn)。
真是個復(fù)雜又奇怪極致的人,她總是在疑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