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對柳明月的印象如何?”
李寧突然眸中含笑,一派溫和看著面前的廣仁曦。
廣仁曦并沒有察覺李寧此時的態(tài)度有多危險,見他問這個,想著定是有原因的,便開口直言:
“斯文書生氣,氣度卻是不凡,我覺得他不是普通人。”
聽到廣仁曦對柳明月的評價,李寧眸中笑意更深,突然上前一步將廣仁曦籠罩在自己的身形下。
廣仁曦當下皺眉,看著李寧,漆黑的瑞鳳眼染上了點點寒意。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李寧,別逼我動手?!?p> 雖然李寧和“他”簽了奴契,算是將命交給了他。
可他到底不是原主,要動用契約之力殺了李寧,根本不可能。
奴仆契約綁定的是兩方魂魄,與他占的身體,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所幸的是李寧并不知道他非本魂,不知道他與這具身體的奴仆契約,早已在原主魂體消散時自動解除。
還以為他能動用奴仆契約的力量殺了他,而心有顧忌,不敢太過放肆……
不然以李寧隱隱顯露出來的心思,會做出什么事,他已可預見。
看著少年一臉厭惡警惕的盯著自己,李寧輕勾了下唇,細長丹鳳眼凝視著他那雙漆黑如夜的冰冷瑞鳳眼,神色不變。
“少爺,你覺得我如何?”
男人身如玉樹,通身氣度溫潤如玉,俊逸的臉上,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溫和之下,盡是冷洌傲氣。
他如何?
廣仁曦并沒有被心中怒火沖昏頭。
幾乎是瞬間,他便知道了李寧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說,柳明月也和你一樣,表里不一?”
廣仁曦問話時,俊俏的臉上怒色收斂,便是鳳眸也沒了寒意。
只是他那一本正經(jīng)的問話,卻是讓李寧再也控制不住的低笑出聲。
李寧磁性的笑聲中帶著被逗樂的開懷愉悅。
廣仁曦因為被他籠罩在身前,所以他一笑,廣仁曦耳中便盡是李寧愉悅的笑聲。
“少爺,我在你眼里,就是表里不一的?”
廣仁曦皺了下眉,耳邊便如傳來李寧溫和的聲音。
“李寧,適可而止,別太過份?!?p> 李寧的聲音配上他說話的語氣,總給廣仁曦一種輕浮調(diào)戲感。
縱是再清楚李寧的心思,廣仁曦也受不了他時不時的如發(fā)情孔雀開屏的曖昧撩歡。
見廣仁曦又發(fā)火了,李寧細長的丹鳳眼閃過無奈,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退離了能與他親密接觸的范圍內(nèi)。
“少爺,我再表里不一,卻決不會傷害你。”
“但柳明月不一樣?!?p> “柳明月才華過人,卻因天生殘疾而心理扭曲,以折磨人出名?!?p> “他善與自己相中之人交際,博其好感,再步步攻陷,誘其入宅后折磨致死?!?p> “少爺,你不能對這種人有丁點好感,否則在學校的處境會極其危險?!?p> 李寧說話間,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突然朝右側(cè)的某處閣樓看去。
便看見某個極少出閣樓房間的男人,著一襲繡著銀色芙蓉的白色錦服,端坐在一輛漆黑的四輪椅上。
左手依著柵欄,右手捧著一本紙質(zhì)書卷,側(cè)對著他的神形,氣質(zhì)溫文爾雅,沐浴在陽光之下,圣潔的仿佛在散發(fā)光芒。
縱使男人是側(cè)對著他們,目光并未朝他們這邊移過一瞬。
李寧卻能感覺到,他在關(guān)注他們。
感覺到李寧的視線,柳明月柳葉眼閃爍了一下,看著手中的書冊,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
“還真是殘疾?!?p> 廣仁曦順著李寧的目光,也看到了柳明月的存在。
看著氣質(zhì)不凡的柳明月真坐在輪椅上,仍感覺有些可惜。
廣仁曦沒看到的是,就在他說出這句話時,遠在閣樓之上的柳明月,眼神有一瞬的陰沉。
仿佛,他能聽到廣仁曦的話一般。
可下一瞬,柳明月的唇角卻溢出了低笑,看著手中的書冊,柳葉眼盡是喜愛。
不為其它。
而是廣仁曦又說了一句話。
“如果像他這般清風明月的人會是個心理變、態(tài),那么李寧你,絕對有過之有無不及。”
遠遠看著柳明月,見柳明月并未注意到這邊。
廣仁曦回頭看了李寧一眼,聲音清冷丟下這么一句,便捏著手中泛著涼意的玉佩,繞過李寧繼續(xù)朝前走去。
柳明月和他又不相識,也無過多交流,李寧在察覺他對柳明月印象頗好時,便撿了柳明月不堪的一面重點來說。
其用心,昭然若揭。
他又不是傻子,更不是初入俗世的少年朗,誰可交誰不可交,還用他李寧來操心?
廣仁曦心中嗤笑,面上卻是不顯。
李寧聽到廣仁曦的話,眼神幽暗了幾分,唇角卻也勾起了寵溺淡笑。
李寧聽言便知道廣仁曦不相信自己的話,自知多說無益。
見他走了,便緊跟其后。
待兩人走遠。
某位坐在四輪椅上閱卷,通身氣質(zhì)清明如月,卻無一人敢上前搭話的斯文男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背影,柳葉眼便輕瞇起來,眼中盡是興味。
――――――
廣仁曦這邊被李寧帶著,輕易成了東區(qū)游龍學院的學子。
那邊心中有懷疑與不解的廣家一眾少爺,也盡數(shù)了解了,在他們離開遮天國的這段時間,發(fā)生在廣仁曦身上的事情。
“遭人綁架身受重傷差點喪身火海!在家修養(yǎng)近半月才能行動自如!”
“查!七少爺遇害這事誰干的!查到是誰!老子要將他碎尸萬段!”
廣仁曜在得知廣仁曦半月前遭遇了死劫后,整個人都狂暴了起來。
回到廣家大院中,便召集了只有廣家血脈才能召集的近百廣家死侍,暴怒喝道。
死侍皆身著黑衣,垂著腦袋單膝跪地令人看不清臉,通身氣勢詭異莫測,在廣仁曜話音剛落時,便齊齊聲音低啞們應(yīng)了聲“諾”。
便身形飄忽無形,四散消失在廣家大院。
若有外人在此,一定會發(fā)現(xiàn)近百廣家死侍,皆是武功高強的頂級武修。
頂級武修,遮天國王族手下也沒有多少。
廣家一個商戶之家,竟然隨意一喚便是近百。
廣家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也是令人費解。
廣家一眾奴仆在廣仁曜召集死侍發(fā)火時,便盡數(shù)匍匐跪地,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廣仁曜的一眾哥哥,恰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回來。
掃過一眾周遭匍匐跪地的奴仆頸部的黑色狐紋,廣仁馳的目光落在了院中站著,周身散發(fā)著暴躁情緒的廣仁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