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雁水莊園的主樓就像一只大雁的頭部,在俯視黑夜中的湖水。
既然稱為莊園,樓房不會太高。
三層中西結合的洋樓,在月光下泛著淺藍的色調。白天看去,卻是白墻圓頂,浮雕廊坊,富麗堂皇中不失雅致。
圓頂?shù)娜龢牵鋵嵤且蛔w樓。
六根白色的羅馬柱,支撐的阿拉伯風格的圓頂,圓頂?shù)乃膫€飛檐,飛檐上面蹲著兇猛的狻猊,卻是典型的中式古建筑風格。
莊園的主人,湘江實業(yè)集團有限公司的董事長胡寒山就喜歡在閣樓里面看書臨帖,這是他每晚睡覺之前要做的功課。
看書讓人明理,
臨帖讓人心靜。
從一個古武修士轉換成現(xiàn)代社會的商業(yè)巨頭,胡寒山的確需要時時保持心靜。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宣紙上的字飄逸中不失力量,倒有“天下第一行書”的三分味道。
七月的夜晚,有點燥熱。
天氣,無論嚴寒酷暑,似乎對這位五十歲的“書法大師”沒有絲毫影響。
胡寒山還穿著長袖對襟的圓領絲綢便衣,神色從容專注,沉浸在書法的世界中。
任何技藝,提升到了藝術的境界,再提升到“道”的層面,那么武道與書道其實是相通的。
與“商道”也是相通的。
他喜歡別人稱自己為“儒商”。
釋,道,儒,三者不也是相通的嗎?
一通而百通,胡寒山顯然是古武修士中的佼佼者,不但財富通達三江,修為也是貫通三教。
“多多多!”
敲門的聲音不疾不徐,沉著有力。
本來想一氣呵成的《蘭亭序》書法為之一頓。
胡寒山暗暗嘆了一口氣,放下毛筆。
不用看他也知道,來者是自己曾經(jīng)的師兄。
書法中斷了可以重寫,對師兄的尊敬之情必須保持。
雕花紅木木門被胡寒山拉開,師兄來了,他必須親自迎接。
一個清瘦而精神的老者出現(xiàn)在門口,正是雁水莊園保安組的組長艾老。
“師兄,你來了?!?p> 胡寒山恭敬的說。
面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艾老,胡寒山盡量彎腰垂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胡董,打擾你了!”
艾老并不師兄弟相稱,以湘江實業(yè)集團公司董事長的最高職稱來回答。
這仿佛是現(xiàn)代與古代的對話。
雖然兩個人的打扮,都是古代的樣子。
艾老率先走進閣樓,他不與謙謙君子客氣。
胡寒山關上木門,月光下木門外面上方懸掛著一面匾額,“三寶齋”三個篆體字清晰可辨。
遠處的高樓大廈,霓虹電子彩屏被關閉在門外。
關閉了現(xiàn)代社會的景物,眼前的一切都是古代風格的裝飾。
雕梁畫棟,字畫滿墻。
檀木家具飄香,
瓷器紫砂壺閃亮。
八仙桌,太師椅,賓主對坐,茶香彌漫紅燭。
“深夜冒昧前來三寶齋,打攪董事長雅興,恕罪!”
艾老并不品茶,雖然他知道這一杯茶,價值千元。
“無妨,許久沒有與師兄獨處,鄙人深感榮幸?!?p> 胡寒山正襟危坐,微笑著寒暄開場白。
然而他并沒有以“師弟”自稱,那么這個“師兄”,只是客氣的寒暄稱呼而已。
“我這次來,是向董事長辭行,準備明天南下一趟?!?p> 艾老不多喧寒,立即表明來意。
雖然艾老是雁水山莊保安組的組長,他想去外地玩?zhèn)€十天半個月的,平時是用不著來辭行的。
那么,只能說明這一次外出事關重大。
“好?。∧戏娇諝夂??!?p> 胡寒山還是寒暄的語氣。
他在等下文。
“這次不只是我一個人南下,恐怕還要帶上老大,老三。”
艾老神色凝重的說。
“喔?”
胡寒山眉頭一皺,終于正視起這件事情來。
艾老的十大弟子,老大“奔雷手”已經(jīng)是先天二層的修為,老三“一腿斷江”也是先天一層的修為。
這兩個人,可以說橫掃江湖無敵手,現(xiàn)在卻要一起跟隨先天境圓滿的艾老南下,看來事態(tài)嚴重。
“老九,老十求救,說在粵港市出現(xiàn)兩個奇人,她們的生死就在別人一念之間。”
艾老也不隱瞞,把小珍,小珠姐妹倆發(fā)回來的視頻,讓胡總過目。
手機,破壞了這里古雅的格調。
但是,古武也必須與時俱進,現(xiàn)代化,已經(jīng)不可逆轉了。
胡寒山瞳孔一縮!
即使只是兩段視頻,小李子詭異的造型也掩蓋不住他“超凡入圣”的本質。
這是一個先天境之上的高人!
然而令喜怒不形于色的胡寒山色變的,是那個“白發(fā)魔女”,他居然感受不到這人的修為。
小珍小珠雖然在露琪亞的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是要通過放置在項鏈里面的針孔攝像頭拍攝露琪亞的視頻,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們怎么回事?”
胡寒山的臉色難看起來,說話也有責備的口氣了。
胡寒山知道,這個世界有異能者,也有“仙人”的存在。
雖然不多,總歸是存在的。
正因為存在,古武修士才有奮斗的目標與堅持下去的支撐。
但是,那些“神”一樣存在的人,只能做朋友,怎么能去招惹?
胡寒山責備的,就是艾老這次的行動,不是化敵為友的樣子。
“這件事情,還得從少爺說起?!?p> 艾老于是把胡小洛的請求和盤道出。
雖然胡小洛警告他不要讓自己的父親知道。
“愚蠢!”
胡寒山嘴里擠出兩個字來。
艾老立即臉色難看起來。
他不知道是胡總是說自己愚蠢,還是說他的兒子。
強大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豬一樣的隊友。
胡寒山最鄙視的,就是愚蠢的人。
他在宗門里面,爬上宗主的寶座,把“師兄”艾老踩在腳下,靠的是策略。
他在華國中部一帶呼風喚雨,成為中部的“地產王”,靠的也是策略。
《三國演義》,就是一本策略大全,命令那個紈绔不孝子熟讀三國,就是希望他變聰明,變“策略”一點。
哪知道現(xiàn)在招惹了強大的“仙人”!
喝口茶,壓壓驚,胡寒山立即平靜下來,微笑著說:
“不怕來事,就怕沒事。師兄,說不定這一次,是你我的機遇,是我們雁南宗的機遇?!?p> 艾老看到胡總臉帶微笑,玄機深沉的樣子,心中就不是滋味。
這個曾經(jīng)的師弟,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笑咪咪的變成了自己的“師兄”,然后變成了現(xiàn)在的“宗主”,也變成了湘江實業(yè)集團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這一次,他又準備對誰講“策略”了嗎?
毛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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