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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劍春秋

第四十七章:天將崩

亂劍春秋 書劍憑生 2261 2019-06-19 23:12:18

  一場數千人參與的廝殺,對于這座小江湖來說,已經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斗毆,而是一場中型戰(zhàn)爭。

  只是參戰(zhàn)的雙方人數上很不平衡——仲瑾遺一人,對抗整個森羅宮。

  廝殺開始以后,仲瑾遺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由他一手造就的遍地尸骸。

  仲瑾遺手中春秋劍隨意揮灑,猶如一位醉酒的狂士在寫狂草,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暗自貼合,仔細一觀,都要驚為天人。

  只是這幅草書的內容卻讓看得悚然,因為內容是一個流血漂杵的血腥屠殺。

  森羅宮教眾也都算是江湖好手,又被淪生散強化過。但是在認真起來的的仲瑾遺面前,卻沒辦法用人數來取得絲毫的優(yōu)勢。

  往往是仲瑾遺閃轉騰挪,在人群的持劍揮灑間,便會有數具尸體倒地。而森羅宮的眾人層層包圍著仲瑾遺,卻沒有辦法近身仲瑾遺半步。

  仲瑾遺身前的人倒地了,后面的人便不顧一切的沖過來,沖過來的人倒了,悍不畏死的教徒繼續(xù)前沖。

  死亡和鮮血的激發(fā)下,這群人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邪教徒。此時此地,生命成了最廉價的東西。

  其中大部分的人,仲瑾遺需要殺他們兩次。

  有些人倒了,又從自己尸體的旁邊站了起來,變成了更加強大無情的魂傀繼續(xù)戰(zhàn)斗。

  至于那些魂傀,在與春秋劍劍鋒接觸的瞬間,便徹底消散在了天地間,沒有鬼相真主賜予的永生,也失去了輪回投胎的機會。

  一個欺騙了森羅宮教眾的謊言,一場設計了數百年的陰謀,一場顛覆三界格局的革命,在仲瑾遺春秋劍出鞘的那一刻,徹底拉下了序幕。

  這場廝殺的效率很高,因為仲瑾遺夠快。

  身法快,出劍更快,每次出劍,就會有幾個同時失去性命。

  不知不覺間,腳下的大地早已經被鮮血浸透,成了名副其實的赤地。

  而在無暇關注的天上,天幕低的仿佛要塌下來,而那懸掛在天上的云彩,卻不是暴雨欲來的烏云,而是如森羅宮教徒噴灑出的血色。

  除去與仲瑾遺激戰(zhàn)的森羅宮,這座江湖的所有人卻都注意到了天空的變化。

  所有人各有盤算,對此又都無可奈何。

  天如果真的要踏下來,他們是也沒辦法頂住。這種時候,個子矮了或許反而是件好事。

  云沙城之外,西域集結了十萬大軍圍城,黑壓壓的鐵騎躍躍欲試,似乎是數十年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侵略。

  不久前他們剛剛得到了消息,云沙城出現變故,他們也即將有開戰(zhàn)的理由,索性也不再掩藏什么,提前集結了軍隊,只等那個開戰(zhàn)的東風吹來此地。

  云沙城內,現任城主愁眉不展,現任大將軍卻顧不上憂愁,一方面調兵遣將,運送物資,修繕守城器材,一方面連續(xù)派出去十幾波快馬,去往離云沙城最近的蜀州求援。

  只是這么多年以來,云沙城與中原朝廷的關系一直很尷尬,蜀州也不敢貿然派兵,只得派快馬去往中原請示。

  這一過程,哪怕三千里加急,一路上跑死數匹良駒,來回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可是西域鐵騎這一次來勢洶洶,而云沙城卻失去了那位初代城主和那具尸傀,一旦開戰(zhàn),能否堅持一個月都是個未知數。

  水鄉(xiāng)的一個渡口之外,女孩兒牽著一匹小黑馬,手中還拿著一把很長的劍鞘,劍鞘之中卻并沒有劍。

  女孩兒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異象,卻絲毫不似身邊那些行人一般吃驚,隨即看向了西南方向。

  在女孩的視野當中,只能看到一片水色,倒映著天空宣紅的云彩,有種異樣的美感。

  女孩兒的思緒卻似乎穿過了整片琥珀,一直往西,延伸到了某個看不見得遠方。

  一手輕撫這那匹黑馬的鬃毛,女孩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那匹馬一般:“跟他有關系,對嗎?”

  黑馬很通人性,打了個噴嚏,算是回應女孩的詢問。

  京城之內的那位皇帝,早已經坐臥不安,每次天生異象,皇帝一般都會下個罪己詔,反省一下自己當政的過失。

  可是這次的異象卻聞所未聞,在那些遠古的神話當中,又聽說過天空破裂,媧皇補天的故事。

  可是如今,天不是破了,而是快要塌下來了。

  卻見一人快步走入了皇宮之內,來人鶴發(fā)童顏,一身紫色道袍,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入的皇宮,途中侍衛(wèi)見了,皆對著道長行禮,絲毫不覺得道長此舉是不是有些欺君。

  “國師到。”早早地,便有太監(jiān)快步過來向皇帝回稟。

  皇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從龍椅上起身,親自下殿迎接國師。

  那位紫衣道長,真是帝國的國師,同時也是專門為朝廷處理靈異事件的紫煙閣閣主。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國師上殿便直接開口。

  很嚴重,嚴重到君臣二人都忘了那所謂的君臣之禮!

  皇帝剛要開口,聽到國師這么說以后,難免有些戚戚然,小心詢問道:“是朕要亡,還是國要亡?”

  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身為這座江湖的天子,平日里做那天下第一人,如今天真的要踏了,首先要砸的,也是這天下第一人!

  國師的面色凝重,聽到皇帝的詢問,猶豫道:“我以本命精血,連續(xù)向天求了三卦,卻看不出絲毫跡象,天機已經被徹底蒙蔽了,臣猜測……可能不是陛下也不是帝國,而是天下要亡!”

  皇帝掩飾不住聲音中的顫抖:“朕若亡,請國師輔佐新帝安定局面;國若亡……天下的百姓何辜??!”

  不知是真的在惋惜天下的百姓,還是在惋惜自己未知的命運,說到動情處,皇帝竟痛哭流涕。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有些戚戚然,一眾朝廷大臣竟個個都泣不成聲。

  國師眉頭微皺,開口打破了朝堂上的君主情深:“陛下,事情并沒有到最時刻,您若放棄,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一句不合氛圍的話,所有人聽著都有些刺耳,不過好在這個朝堂還不算太昏庸。

  皇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國師此時有和高見?”

  “陛下忘了一個人!”國師隱晦道。

  在距離京城不過百里之外,有一座高樓,是這個江湖最高的建筑,天若真的塌下來,最先砸到的其實是這里。

  有人說,這座樓能夠建起來,真的是個奇跡,百里外便是皇城,這個私家的樓閣建得卻比皇宮還要高,甚至更以“江山”為名。

  原因其實很簡單,國師曾經受過那江山樓樓主點撥,當朝的開國皇帝,其實是靠著那位樓主賜予的一部兵書得的中原。

  對于這個江湖來說,那位江山樓樓主,是他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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