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龍得意的看了三人一眼,和他兩位同伴拱手道:“是,師父?!倍甲搅税俗置忌磉?。
羅澈心想果然沒錯,品級和我一樣,不是好對付的人。他湊到韓昭身邊,問道:“那人是誰?”
韓昭低聲道:“那是薛玉龍的師父,名叫姚綱,青衣城內有名的高手?!?p> 韓月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薛玉龍身邊的那兩人,看上去也是姚綱的弟子,估計也會參賽。這樣參加的人多,奪得直晉書的機會就更大!”
羅澈和韓昭都表示贊同。薛玉龍的兩位師弟,看上去也不太好對付,這次爭奪直晉書,確實困難重重。
過了一會兒,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四位參賽選手,和他們的陪同者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本次爭奪直晉書的,一共有八人。
午間十時,三位主事人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入后院,坐在主位的椅子上。立刻有小吏將紙筆遞到參賽者面前,讓他們寫上自己的名字。接著將名字收集齊全,混在一起,扔到桌上的箱子里面。
抽簽會正式開始了!
坐在最右邊的中年文士站了起來,一身官服,氣質風雅,顯然是育賢館祭酒。
他朝眾人一拱手,說道:“在場諸位,都是青衣城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希望在直晉書爭奪賽中,都能有好的發(fā)揮。本官育賢館祭酒張長林,忝為此次抽簽會主官,向諸位介紹一下此次爭奪賽的主考官。”
說著,張祭酒擺出右手,將坐在中間的中年人士介紹給眾人:“這位是七卻山的代表,陳扶風陳先生?!?p> 陳扶風穿著一件暗青色的長袍,袖口處繡著一個小小的“七”字,似乎是七卻山的統(tǒng)一服飾。
他笑容滿面,眉目慈善,臉上也顯得富態(tài),看上去像是一位仁厚之人。張祭酒介紹的時候,他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微笑著向眾人施禮。
韓昭湊到羅澈耳邊,低聲說道:“陳扶風一直都主持巴州西邊眾城池的招募之事。你別看他和和氣氣的,實際上是四品境的高手!”
聽到這位陳先生在四品以上,羅澈不由得留心起來。自打離開回春谷后,這是他看到的唯一一位中品高手。
張祭酒又介紹起最右邊的人:“這位想必大家已有耳聞,青衣城靖難司的統(tǒng)領,許衡許都尉?!?p> 許衡長眉倒豎,眼神冰冷,頗具威嚴之相。他并沒有身著官府,穿著一件便裝,坐在位置上拱了拱手,算是和眾人打了招呼。
“既然大家認識了今次的主考官,那么抽簽開始?!睆埣谰普f著,讓小吏推出一塊糊著紙的大木板,“抽簽的結果,會寫在木板上面?!?p> 說完,張祭酒將手伸入封好的箱子中,開始抽取。
本次參賽的一共有八人,分成四組進行對決,通過三輪比賽選出獲得直晉書的人。
第一輪按照抽簽的結果比賽,第二輪是由第一場的勝者與第二場的勝者、第三場的勝者與第四場的勝者,再行角逐,這兩場的勝者進入第三輪,進行最后的比拼。
張祭酒很快將第一場的對決抽取出來,由薛玉龍的師弟王龍,對戰(zhàn)一位秦姓少年。
接下來是第二場。結果是由薛玉龍對戰(zhàn)一位王姓少年。
韓月笑道:“哥,看來你和薛玉龍只有在第三輪才能碰面了?!?p> “該來的總會來?!表n昭摸了摸妹妹的頭,“只要做好了準備,放手一搏就行。剩下的,就由老天裁定?!?p> 他自從成為了準破玄師,對直晉書的爭奪,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即便對上薛玉龍,也覺得自己有機會取勝。
坐在另一頭的薛玉龍“哼”了一聲,似乎對不能早點碰到韓昭,頗為不滿。
第三場的結果也跟著出來了。由薛玉龍的另一位師弟王虎,對戰(zhàn)一位葉姓少年。
“看來哥你是最后一場了?!表n月笑容燦爛,“這樣也好,前面的人實力如何,也有個判斷?!?p> “這可不一定。第一輪,大家都不會使出真本事。你最好也隱藏一點實力?!绷_澈在一旁提醒道。
第四場的結果很顯然了,只剩下韓昭和一位蕭姓少年,由他們倆展開對決。
至此,抽簽會塵埃落定。
張祭酒朗聲說道:“比試將在五月二十開始。希望諸位能好好修煉,養(yǎng)足精神,屆時一舉奪魁。好了,大家可以回去了?!?p> 眾人都站了起來,朝院外走去。薛玉龍走到韓昭面前,冷笑道:“你小子運氣不錯,在第三輪才會碰到我?!?p> 韓昭爽朗一笑:“鹿死誰手,拭目以待吧。”說完攜著妹妹,昂首離去。
羅澈從薛玉龍跟前走過,低聲道:“薛公子,回去記得讓你那位胖師父,傳點保命的絕招。在擂臺上丟了性命可劃不來?!?p> 薛玉龍氣急,喝道:“你說什么!”伸手便向羅澈的脖子抓去??墒撬κ钩?,一抓之下竟然撲了個空,腳步踉蹌,差點跌一個跟頭。
抬頭看時,羅澈已在數米開外,背對著自己,擺了擺手,大步走出院子。
這一幕雖然短暫,卻沒有逃脫陳扶風、許衡以及姚綱的眼睛。三人心中微微一震,都在想:這小子是誰?好快的身法!
薛玉龍鬧了個灰頭土臉,狠狠啐了一口,跟著師父氣呼呼的離開了。
待眾人都散去后,張祭酒也抽身離開,后院只留下陳扶風和許衡兩個人。
“師兄,青衣城的爭奪賽結束后,你可有其他安排?”許衡也是出自于七卻山門下,和陳扶風算是同門,只是年齡較小,因此以師兄相稱。
“青衣城的事情結束后,我要連夜趕往錦鑲城,主持那里的直晉書爭奪賽?!标惙鲲L摸著頷下的短須,“怎么,你有什么事嗎?”
許衡嘆道:“接到定遠侯的命令,青衣城內有‘暗梟’的人在活動。他讓我查明情況后,立刻向他回報??墒俏也榱嗽S多天,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蹤跡。
“此次師兄到來,原本想借助你的力量,看能否查出些眉目。既然師兄有要事在身,這事也只得作罷了?!?p> 陳扶風嘆了口氣。他在巴州西部待的時間長,對于這里的情形也比較了解。
巴州以西,有錦鑲、青衣、長寧、明遠、柔江五座重城,其中錦鑲城更是巴州首府。
而這一地區(qū)的軍事工作,都是由駐軍長寧的定遠侯來主導。雖然定遠侯只負責巴州西部,但以他的資歷和威望,說是巴州軍界的頭號人物,也不為過。
本來,按照官府的機制,軍隊行伍和靖難司之間,并無直接的從屬關系,各地靖難司只用聽從帝都靖難司總部的命令即可。
但是錦國傳統(tǒng),各地靖難司除了向總部負責以外,還要配合當地駐軍的各項行動,因此,久而久之,發(fā)展到現(xiàn)在,靖難司的都尉還要聽從駐軍統(tǒng)領的調遣,實際上有兩位頂頭上司。
而巴州西部的定遠侯,恰恰又是一位很難伺候的長官,時常下達頗為困難的命令,搞得各地靖難司的人很不好辦事。
這次也是如此,在青衣城這樣幾十萬人口的城池中,找尋區(qū)區(qū)幾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許衡也是被逼得焦頭爛額,眼看時限將到,這才向陳扶風尋求幫助。
當下陳扶風說道:“自‘夜皇’出事之后,‘暗梟’的人就一直沒什么動靜?,F(xiàn)在又死灰復燃了?”
“我也不太清楚?!够省й櫤螅禇n’就是一盤散沙,原本不足為懼。但你知道,定遠侯向來憎惡暗梟的人,一旦聽到他們的動靜,恨不得立刻將他們處死?!闭f到這里,許衡又在搖頭嘆氣。
陳扶風說道:“這樣吧,現(xiàn)在距離爭奪賽還有十天。趁著這幾天時間,我?guī)湍悴樵円幌??!?p> “如此多謝師兄了!”許衡大喜,連忙拱手道謝。有這位四品破玄師出馬,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