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老師沖莫宇賀招招手:“哎,莫宇賀,你就一起上來吧!”
不似許嘉鳴這么激動,莫宇賀極其淡定地走了上來,拿過太多第一,對他來說,這一切沒什么新鮮感??伤植荒鼙憩F(xiàn)得太過于冷淡,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媒體報道成什么樣子。他只能努力地控制表情,在喜悅和得意之間徘徊。
“我是第一次拿到這個排名,我真的沒想到,我可以拿到這個排名。真的,我真的太感激你們了,給了我這樣一個驚喜,我知道你們投票也很辛苦,真的很謝謝你們……”許嘉鳴一連說了好多個“我”,還東扯西扯了一些旁的話語,等到他和莫宇賀一起朝著座位走去時,他已經(jīng)完全記不起自己剛剛的感言都說了什么。
太緊張之后,便是太松懈。
兩個人一起上樓梯時,莫宇賀瞥了許嘉鳴一眼,嫌棄道:“你太丟人了?!?p> “我是太開心了!像做夢一樣?!痹S嘉鳴笑得眼睛瞇起,嘴巴微微張開,傻里傻氣的。
坐下時用力過猛,許嘉鳴剛落座,座位后面立著的燈牌忽然就倒了。莫宇賀無奈地替他扶起燈牌,蹲下時,低聲問:“你臉不酸嗎?”
許嘉鳴揉了揉,“酸?!?p> “別笑了?!?p> “哦?!?p> 許嘉鳴的快樂沒能持續(xù)三分鐘,就宣布了第十五名的人選,一共四個人選,其中有唐恒,何尛則是涼透了。
“唐恒!”許嘉鳴坐在上面,拼命地喊唐恒的名字,給他加油。哪怕不能一起出道,他也希望在決賽的舞臺上可以握著唐恒的手,一起等候結果。
“第十五名,牧天!”
牧天和莫宇賀同一個公司,和許嘉鳴長相酷似,剛進來時,他們還常被選管姐姐問,是不是兄弟倆?
一聽到這個不是想象中的名字,許嘉鳴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出來,仿佛是觸及了某種開關。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哭泣先開始的,還是悲傷先開始的。
“唐恒啊……”
“唐恒……”
一邊哭,許嘉鳴嘴里還一邊念叨。
半小時道別錄制,很多練習生都在那哇哇地哭著,被淘汰的唐恒反倒沒哭,他一直溫和地笑著。
來這里參加比賽時,他給了自己極大的壓力,好像如果沒有辦法從這里出道,那就只能去死。
可真到了被淘汰時,他卻不想死了。
來到這里,唐恒認識到很多新朋友,學習到很多東西,而他也第一次在舞臺上,看到了屬于自己的燈牌,雖然只有一個,卻在偌大的人群中,如星辰般閃耀。
在這個世界上,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還有一群人在默默支持他,他們會因為他的失敗而難過,也會為他的成功衷心歡喜。他們不是朋友,卻比朋友更懂得他要什么,他們不是家人,卻比家人更知道怎樣給他溫暖。
“我就把小崽子交給你了?!碧坪銓δ钯R道。
許嘉鳴哭成個淚人。他已經(jīng)許久沒哭過了,痛昏過去時,他也沒落一滴淚,現(xiàn)在,因為唐恒的離開,他的眼淚就像是泄堤的洪水,奔流不止。
積攢許久的情緒,在這里發(fā)泄,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