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斯沃
“艾思，這里怎么了？不需要處理一下嗎？”江小白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平靜祥和的場面。是人們休息時間的原因，路上沒什么人。
突然看到這樣一團糟的場景，他奇怪的看著艾思。
“這里……這里，就是你被煞克鯊魚襲擊的地方啊？”艾思看到歐申到了這里還是沒有一點印象，眉頭擰了起來。
她一直覺得，歐申被鯊魚襲擊，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只是她也不敢猜測，因為背后可能牽扯到的利益關(guān)系，即便是她，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都過了三百年，也不清理一下嗎？”江小白絲毫不在意自己背襲擊這件事，反倒執(zhí)著的問為什么不清理這里。
“是我堅持保留你被襲擊的地點的原貌的?！卑嫉哪抗饴赃^江小白的臉，深邃得罪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而且，三百年……也沒多久啊。”
“不過，中間斯沃大人提了好幾次清理這里，因為這里離鹽湖很近，影響人們的進出。”艾思繼續(xù)說。
又是這個斯沃，江小白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一陣心有余悸，當下要先找個機會見他一面，看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穿過這片廢墟，就來到了鹽湖旁邊。
江小白初中畢業(yè)時去過一次青海湖，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心無旁騖的超然和灑脫。遠處的天空和湖面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咸咸的空氣仿佛觸到了他的靈魂。
遼闊、空曠。
而賽肯鹽湖，給他的感覺也是如此。
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湖，海底有湖，本就是一番奇特的景致。
粗糙的巖石散落在鹽湖的邊上，江小白和艾思站在一塊高出來的巖石上，眺望著賽肯鹽湖。深藍色的水面，偶爾泛起幾片漣漪。
鹽湖上方的天空，并不像是他在別處看到的那樣，是深邃的藍，無邊的黑。那里的天空，像是江小白在家里看到的天空，湛藍，透明，仿佛陽光就是從那里投射下來。
“就是那里，那里的冰層很薄，我們的飛行器就是從那里出去，探索我們的伍德星系。”看著歐申盯著天空，艾思向他解釋。
想來他也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艾思，等會回去以后，你召集法師，開始做一件事?！苯“紫肫鹨患?，回頭對艾思說。
“什么事？”
“你說，從1500年我即位開始，我們賽肯人便開始了對伍德星系的探索。”江小白仿佛想到了什么。
“所以？”艾思不明白。
“所以，你召集所有的法師，把我們對伍德星系的探索過程和發(fā)現(xiàn)，記錄下來！然后把記錄整理好，這記錄就叫書！”江小白心想，先把書編好，到時，他如果沒有退路，便可以隨時離開了。
“可以是可以，只是……這么做有什么用呢？”艾思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只管照我的想法做，到時我自有用處?！苯“卓蓻]打算跟這位艾思解釋的那么清楚。
“回去吧，幫我把斯沃叫來?！彼瓜肟纯矗@位歐申親自封的一等守衛(wèi)，守衛(wèi)將領(lǐng)是何許人也。
江小白回到王宮宮殿，去往宮殿大廳。
大廳門口的玻璃上，奇異的文字刻在玻璃上，寫著“賽肯”。
里面莊嚴肅穆，布置精巧。
宮殿的外面還是發(fā)著淡黃色的光，但是走進門卻是別有洞天。正前方是一個藍色的寶座，那是賽肯的王專屬的王座。
那寶座似乎也是玻璃打造，但還有些不同。玻璃像是摻雜了一些金屬離子，整個座體泛著藍光。王座的兩個把手，是鯊魚的頭部的樣子，那是賽肯最兇猛的鯊魚，煞克鯊魚。
王座兩邊是兩排淡黃色的椅子，是給大臣的座位。平日議事之時，守衛(wèi)將領(lǐng)斯沃和法師統(tǒng)領(lǐng)艾思分別坐在左右的第一個椅子上。
整個宮殿大廳內(nèi)部是藍色的，那是鹽湖上方的天空的藍色，是賽肯人民自由的象征。
江小白緩緩走上王座，撫摸著這個象征賽肯最高權(quán)利的座椅。
坐下。
并沒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只見宮殿大門再次緩緩開啟，一個黑影漸漸拉長，斯沃走了進來。
背著光，江小白看不清他的臉，他只看到，那個人很高。
斯沃身高有兩米，身體跟江小白、艾思和普通賽肯人民有所不同。
他的身體像一個金剛，手臂大腿上的肌肉異常發(fā)達，青筋和血管纏在他的身上、臉上。他的腿上的衣服上，星星點點有些破洞，那是他鑄造鐵劍玻璃留下的，腳腕上片片傷疤結(jié)出的痂，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他的鼻子很大，大到占據(jù)了臉的大部分，眉頭永遠擰成一股繩，雜亂的眉毛在他那犀利的目光上方盤踞著。
眉心那只眼睛緊閉，江小白聽說，100年前，斯沃的第三只眼睛也開啟了。只是他這眼睛遠不如艾思眼睛的威力之大。
上天給了他與眾不同的身體和力量，在其他方面就要弱一些，這很公平。
斯沃的耳邊也有鰓，這是所有賽肯人的共同特點，這樣他們才可以在海底自由的呼吸。
“歐申，我們偉大的王，你終于醒了！”斯沃單膝跪在地上，目光如炬，仿佛要將那王座和王座上的江小白一同燃燒掉。他的聲音低沉而洪亮，在宮殿里回蕩。
江小白背后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原來這就是斯沃，怪不得艾思每每提起他，都一副忌憚的表情。
“請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江小白只聽艾思說過，歐申很具開拓精神，又將臣民一視同仁，但是他并不記得，歐申是怎樣一個人，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謝歐申?！彼刮钟痔ь^看了王座上的歐申一眼，有些奇怪:他從前可從未從歐申嘴里聽到過什么辛苦你了之類的話。難道被鯊魚咬了一口，性格都變了？
斯沃站起來，坐在左邊的第一把椅子上。
“不知道歐申今日叫我來，有什么事？”斯沃開門見山，一個字都不浪費。
“是這樣，我剛才告訴艾思，讓她著手編書，想必這件事她也跟你說了。”江小白心想，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好還是跟這賽肯第一守衛(wèi)說一下。
“艾思法師方才確已和我提起，但是我認為，此事要從長計議！”斯沃若有所思的看了江小白一眼，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