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你樣子應(yīng)該不怎么會賺錢吧,竟然還能買張演唱會門票支持?!绷衷朴X咬了一口烤串,心想味道還不錯。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親眼見到一次終音,為此我可是存了好幾年的壓歲錢,要不是每年我媽都會拿走一大半,早在幾年前我就可以去看演唱會了?!倍f著又摸了摸門票。
“那還真不容易?!绷衷朴X嚼著烤肉,口齒不清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來?家里人呢?”
董元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手上的動作緩緩?fù)O?,低下頭,眼中的興奮漸漸熄滅,好一會都沒講話。
林云覺看著沉默的董元,說了句“警察”后,便繼續(xù)吃著烤肉。
董元艱難地抬起頭,小聲道:“我是離家出走的?!闭f完,董元害臊地趴著桌上,不敢與林云覺對視。
“哦,原來是自己跑出來呀,勇氣可嘉,厲害厲害,不過你家是在本地還是哪里?”
“不在福碧,離福碧比較遠(yuǎn),是一個小村莊。”董元有點(diǎn)驚訝,不曾想到林云覺的態(tài)度并沒有多大變化。
林云覺察覺到了董元的疑惑,微微一笑:“離家出走的緣由無非是在家待不下去,想出來走走。你是什么原因?被你媽打了?還是考試考不好手辦被你媽甩壞了?”
“手辦……我沒那么多錢,雖然一直都很想要一個,但是手辦都好貴,我媽一看到的話肯定會把它摔掉。”董元像是想起不愉快的記憶,痛苦地?fù)u著頭,繼續(xù)道,“我是偷偷跑出來看演唱會的,要是讓我媽知道我亂花錢,非打死我不可?!?p> “但你離家出走你媽不會當(dāng)心你?”
“她?她只知道叫我讀書,將來好好掙錢養(yǎng)她,在她心中我就是一個替她賺錢的工具!”董元臉上寫滿不甘與憤怒,“自從我爸去世后,我媽就拼命的叫我讀書,完全不管我的感受,你說一個C級的異能可以做什么?我又不是讀書的料!”
“是嘛……你現(xiàn)在異能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只能看透無機(jī)物,而且厚度只有襯衫那么薄?!?p> 只是最基礎(chǔ)的嗎……林云覺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據(jù)說“透視”鍛煉到最后的話,是可以看透心靈,了解對方在想什么。
“這樣呀……可是你看完演唱會之后不是還得回家?那你怎么跟你媽解釋?”
董元一愣,在家時都在一股腦的想著怎么來福碧參加演唱會,完全沒在意怎么未來的事情。
“大……大不了就不回去了。”
“這么有志氣的嗎?也行,你加油?!?p> “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倍皖^看著手上的門票,漸漸陷入了癡迷,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現(xiàn)在誰也不能阻止我,無論是誰?!?p> 林云覺一愣,似乎從董元身上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息,右手在董元面前揮了幾下。
董元下意識地抬頭注視著林云覺。
瘋狂,歇斯底里的瘋狂,如同賭徒做著最后殊死一搏,淡淡的血絲顫抖地布滿眼球底端,像是在吶喊,像是在哭泣,至死不渝。
林云覺認(rèn)真地,視透著董元的雙瞳。
不斷剝奪存在。
為何,感知有點(diǎn)冰涼。董元不敢與之對視,眼里的瘋狂光速消融。
不一會,林云覺收回了目光,微笑道:“行吧,那我們明天早上就在文化中心碰面怎么樣?”
“好?!?p> “那你先吃,我就先走了?!?p> “再見覺哥!”
林云覺快速離開,身影越走越遠(yuǎn)。董元繼續(xù)吃著大餐,第一次心情如此愉悅,下意識哼起了小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這可是他這幾天吃的最開心的一次,還管飽,更重要的是還不用錢……
等等!
董元猛地一起身,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身體忍不住顫抖。
林云覺走了誰付錢?
覺哥他,竟然把我給賣了!原來他就是想吃霸王餐,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溜走,把我扔在這里,他果然是人販子!剛剛都是在騙我!
劇烈的憤怒充斥內(nèi)心,沸騰的血液洶涌地沖擊大腦,董元死死的握緊門票,幾乎停止了思考。
欺騙,像是無數(shù)根尖銳的針,深深地插進(jìn)董元的心臟。
“這位先生,你怎么了?”耳邊突然傳來說話聲,董元緊張地看過去,是服務(wù)員。
肯定是來要債的!跑,趕緊跑!
董元顫抖得四處張望,迅速思考著逃跑路線。
服務(wù)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位小朋友在干嘛,只好先把手上的東西交給他:“先生,這本店的活動優(yōu)惠券,下次再來吃是有折扣的,剛剛與您同行的那位付完錢后說是直接轉(zhuǎn)交給你?!?p> 董元一愣一愣的接過優(yōu)惠券,心里五味雜糧。
服務(wù)員向董元點(diǎn)頭示意,便離開這里。
手中的優(yōu)惠券顯得格外的沉重,愧疚的情緒讓董元甚至有了想要自殺的沖動。
可能,這就是代價吧。
……
別墅區(qū)。
林云覺一回到自家院門,就立刻想起來似乎忘記帶了什么。
說好給寵物買夜宵,算了,就當(dāng)作沒這回事吧。
庭院中有一塊專門飼養(yǎng)動物的地方,寵物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要是讓董元看到了,也許會來一句人不如動物吧。
此時的瑟洛絲正坐在貓爪椅上,有五只貓正卷縮在她周圍,它們分別是:
全身都是黑毛,眼睛特別大的黑小羅;基本上是棕毛,背上還帶點(diǎn)紋路的崗松;喜歡用眼罩遮住一只眼睛的花六;身上有紅白毛相間的小白……
咦?還有一只誰呀,新來的?
林云覺悄悄地走過去,準(zhǔn)備嚇唬一下瑟洛絲,結(jié)果還沒等他靠近,瑟洛絲便抬起頭,眼里帶著笑意。
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林云覺坐在瑟洛絲身旁,指著第五只貓,問道:“這位同志是新來的?”
“恩,它叫理查德,是小白上次出去玩正巧帶回來的,好像是只流浪貓,住了一個晚上后就失去離開的意向,可能是因為這里有同類吧?!?p> 瑟洛絲將貓糧放在手上,理查德喵的一聲,用舌頭去舔起貓糧。
“理查德似乎很有賽馬的天賦。上次花六打開電視,正好是賽馬的頻道,理查德跳到屏幕前點(diǎn)了下其中一位,最后他就贏了。”瑟洛絲用另外一只手溫柔地摸著理查德的貓頭,冰藍(lán)色的瞳孔里浮現(xiàn)出回憶。
時間過得真快。
“這么厲害嗎?!绷衷朴X靠近瑟洛絲,試圖將理查德抱起來。
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氣從瑟洛絲身上飄散,明明很難察覺到,但林云覺還是能在不經(jīng)意間聞出來。隨著認(rèn)知解析,浮現(xiàn)的是冰蓮花的芬芳。
林云覺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沒有聞過甚至見過冰蓮花,但潛意識里還是告訴他就是這個花香。曾經(jīng)林云覺有問過瑟洛絲是不是有噴過香水。瑟洛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來不用。
是體香么。
林云覺抱起理查德,偷偷的在貓身上嗅了嗅。
什么都聞不到,只感到一場騙取金幣的陰謀,看來是一只好貓。
林云覺粗魯?shù)仵遘k理查德的毛發(fā),理查德嫌棄地用爪子拍掉林云覺的手,在林云覺注視下,靈巧地躍到瑟洛絲懷里。
喲,小貓咪,你的路走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