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自從跟宋夫人談過以后,內(nèi)心的疑慮已經(jīng)打消了,或許更多的就是不相信宋夫人會選擇背叛他而去幫助一個外人,這樣無論是對于她還是他兩人都不會好,并且這么多年的情分這讓宋城深深的相信,宋夫人愛他勝過一切。
或許是很久都沒有在想起這些往事,他忽而想到以前剛剛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溫柔,只是比現(xiàn)在更活潑,回憶總是讓人感慨萬千,他還沒有想好怎么跟她說宋皓的事。
昏暗的書房內(nèi),他的臉隱藏在黑暗的地方看不清楚神色,只是空氣中沉默的氛圍浮動著一絲不同尋常。
蘇挽對于宋夫人只有六成的把握,她不敢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所以還是得有兩手的準(zhǔn)備。
她的思緒混亂,頭疼的揉捏著青筋跳動的太陽穴,哐哐哐地敲門聲響起,
“進(jìn)”。
蘇挽低著頭沉悶的開口,來人進(jìn)來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蘇挽皺眉,腦子里依舊還在思考著別的事情也沒有著急的催促,仿佛十分的有耐心,她的指尖因為一直揉捏著額頭的原因,微微泛白,整個人看著驀地有些抑郁。待她舒服一點之后,方才抬起頭,太陽穴附近都是鮮明的指甲印,看著頗為刺眼。
楊沫神色倉惶的站立在不遠(yuǎn)處,她的眼睛微紅好像已經(jīng)哭過了一般,兩手緊緊地攪在一起,仿佛有口難開,手里面還拿著一封信,蘇挽瞇著眼睛看,那只是背面,不過基本上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了,公司里的辭職信說實話她一點也不陌生,相反她比誰都熟悉哪個東西,因為她工作要求比較高的原因,一般沒耐心,干脆直接自己把能力欠缺的人直接開了,這樣省時間也免得麻煩。
過了一會兒楊沫才期期艾艾的開口,語氣哽咽:“挽姐,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工作了到公司危機(jī)解除,我……我今天接到電話,我爸爸生病住院了很嚴(yán)重,家里人讓我趕快回去,我真的……”
楊沫順著整個人已經(jīng)哽咽的難以出聲了,蘇挽過去給她一個安慰性的擁抱,她知道事情可能比較嚴(yán)重而且對于家人始終都是懷著一份虧欠,無論是哪一個人,不能常年陪伴在家人身邊,始終都是一種煎熬的愧疚。
“我理解,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記得給我電話,別怕麻煩?!碧K挽如是承諾,她也希望可以給予幫助,畢竟蘇挽跟著楊沫承了不少叔叔阿姨的情。
“嗯,我知道的?!睏钅瓬I眼朦朧的答應(yīng),蘇挽也就放心了,她將楊沫送出門,本來打算送她去機(jī)場,她既然已經(jīng)叫車了。蘇挽也就不再說什么,更何況她突然接受到要開會的消息也不能離開了,只能目送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那一刻蘇挽莫名覺得很心酸,也很難過。
她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仿佛已經(jīng)記不起來自己曾幾何時也有過這樣的心軟,回憶還真是一把刀,讓人恐懼的同時卻忍不住的往刀子上湊。
會議的流程很快不外呼就是最近的賬目問題已經(jīng)升華到了桌面上,目前人人自危,討論下來,還是決定報警,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安靜如斯,蘇挽基本上已經(jīng)想到,如果要報警,那就意味著集團(tuán)的股價會跌到底,但是這又是最快的方法,能夠摘除所有腐敗人員。
因為這個提議,會議室吵得不可開交,而蘇挽跟齊豫則是隔岸觀火,似乎蔓延不到兩人身上,一個本來一個小時就可以結(jié)束的會議硬生生拖了兩個小時,而稅務(wù)局的人來得特別快,公司內(nèi)部消息很快散播出去,其實也沒打算隱瞞,只能說一切都是安排。
大部分員工都準(zhǔn)許放假,只有小部分員工接觸重要工作的才沒能放假,隨時提供材料信息。
基本上徹查清楚以后,又一大批員工會準(zhǔn)備離職,畢竟出了這種事情,公司的未來一時間讓人不敢完全的相信,能夠留下來的大多數(shù)還是老員工,以及一些能力不足的人。
蘇挽在會議過后接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至于短信的內(nèi)容,蘇挽的臉色一時間有些震驚,蘇挽這樣震驚就連走在旁邊的齊豫都有些好奇,不過他沒有直接開口,如果是私事的話,他剛準(zhǔn)備離開,蘇挽就將手里的手機(jī)遞給他。
齊豫看著蘇挽毫無波動的眼神,眼睛里的震驚已經(jīng)沒有那么明顯了,但是依舊能夠看得出她當(dāng)時的震撼。
猶豫著將手機(jī)接過去,當(dāng)齊豫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時完全錯愕得不能用言語表達(dá),滑動著手機(jī)頁面,蘇挽帶著齊豫一起去辦公室,最近的事情兩人基本上都是商量著來,就怕一不小心破壞了對方的計劃,即便他倆分工合作,這還是會有重合的地方,而對于這一條短信,蘇挽更是好奇,她基本上已經(jīng)猜到是誰了,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么厲害的手段。
齊豫自從跟著蘇挽進(jìn)來就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他已經(jīng)被蘇挽手機(jī)里的東西震驚的無話可說,良久齊豫還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我看到的是一串匿名的消息,還有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根本就拿不到吧!”
的確如果不是親近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拿到,而且光是看著手機(jī)上的圖片,有些已經(jīng)是有些年份了,除非那人一開始就在收集這些東西,她的目的一開始就已經(jīng)很明確了,只是蘇挽仍舊想不明白,心里始終存了一縷疑惑。
對于齊豫的問話,蘇挽思考了片刻才道:“宋夫人,我當(dāng)初去找她談過,當(dāng)時我手上只能查到零散的一點東西,便約了她見面?!?p> 說到這,蘇挽忽而響起宋夫人離開時的眼神,她忽而覺得這位宋夫人才是隱藏得最深的人,恐怕連他的丈夫都沒能從中看出她夫人的本質(zhì)。
手機(jī)又來了一條短信,齊豫拿著手機(jī),又是宋夫人的人,只有兩個字:“宋皓?!?p> 齊豫遞給蘇挽看時她便明白了。
不過她還是對著一旁的齊豫繼續(xù)說道:“你讓人去查一下宋夫人跟宋城以前的底細(xì),看看有沒有一些發(fā)現(xiàn)?!?p> “嗯。那那個宋皓怎么辦?”齊豫完全不知道關(guān)于宋皓的事情,他只是聽說宋皓出國了,但是如今看來是沒有出國,而是被人抓起來了,這個人目前看很有可能是……蘇挽。
蘇挽對著齊豫擺擺手道:“放心吧,人不在我這,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的?!?p> 齊豫頓時安心了許多也沒有在糾纏其它,這時候齊豫褲兜里的電話響起來,他看了蘇挽一眼,接起電話,對面的人是陸茵,兩人聊了一些匆匆掛斷電話,空氣也突然沉寂下來,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倒是蘇挽提前受不了了,看了一眼齊豫說道:“你先走吧,我去待會還有事情要辦。”
齊豫嘴唇蠕動半響也沒能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站在原地半響才離開。
蘇挽輕呼出一口氣,她拿著手機(jī)轉(zhuǎn)動了片刻,干脆拿起手邊的早前脫下來的外套出門。
沈珩最近是真的忙到飛起來,他剛剛開完會議,回來的時候剛好還有一點時間,就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覺。
沈珩公司的人對于蘇挽已經(jīng)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且總裁很早以前就交代過了,蘇小姐過來不用攔著,直接放人上去便可。
對此,公司一眾人簡直是白熱化討論態(tài)度,誰不知道總裁一個鉆石王老五的高大形象,喜歡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而這個蘇小姐一出馬,讓傅小姐的努力變成了笑話,不過是為她人做嫁衣而已。
蘇挽坐著沈珩的專屬電梯上樓的時候,還收獲了一大批的關(guān)愛眼神,讓她起了雞皮疙瘩,有些無奈的掩面,哭笑不得。
女孩子的想象力果然豐富多彩,她都已經(jīng)可以腦補(bǔ)一大堆東西了。
蘇挽問了總裁辦的人,得知沈珩就在辦公室,所以她就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萬萬沒有想到,沈珩居然會在這里睡覺。
只不過她也明白,現(xiàn)在沈珩基本上還要管理著宋承祁的公司,兩家公司的事情又比較多,很多業(yè)務(wù)也只能自己去談,每天不是開會就是批改文件,而且兩個公司的重要文件又不少,蘇挽真是……有些氣憤,也不知道究竟在氣憤什么東西。
沈珩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人進(jìn)來了一般,修長的腿在狹窄的沙發(fā)上無處安放,眼簾下投射著一副扇形的小扇子陰影,清晰可見的青黑讓蘇挽的眉頭緊促,好似打了死結(jié)一般解不開,呼吸平穩(wěn)有力,薄唇微抿,似乎睡得不是太舒服。
蘇挽看了看,時間還早她沒有將沈珩鬧醒,畢竟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就聽到秘書部已經(jīng)哀嚎聊天,最近一段時間除了加班就是加班,有時候忙到半夜兩三點都是正常的,所以最近都有很多人干脆住在了公司,省得來回跑,太過麻煩。
蘇挽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拿著一本雜志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歲月靜好,風(fēng)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