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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新夢之苦命裙釵

第五章:初到京中

紅樓新夢之苦命裙釵 大麗璨 4030 2019-05-09 13:00:00

  悲喜交集,泣笑敘闊一番,賈母帶領著眾人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地上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屏風,屏風后是三間內廳,廳后是正房大院。院內各色擺件,無不彰顯富麗堂皇。

  人群中突然傳出來一陣男孩的聲音:“寶姐姐來了沒?”

  那男孩從一眾女人中鉆了出來,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寶紫金冠,穿著一件二色金白蝶穿花大紅箭袖,戴著項圈,項圈小有一個小穗子,上面掛著一塊玉。

  哇!終于見到傳說中的寶玉了!

  寶玉此時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與歐陽奮強老師飾演的寶玉形象有些出入。寶玉的皮膚真好,若不是他戴著一塊玉,香菱還以為這是賈家的哪一位小姐呢!

  此時薛寶釵已經走到寶玉跟前,跟寶玉行了禮:“寶兄弟好?!?p>  寶玉就是寶玉,果然,見了寶釵,賈寶玉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香菱想著這個多情的公子心理會不會又在說:這位姐姐我像是見過的!

  嗨!這招泡妞撩妹的伎倆現代男人都用濫了!

  寶玉只是靜靜地看著寶釵,并沒有說話,香菱偷偷瞄著站在一旁瘦得跟火柴人似的黛玉,只見黛玉穿著大約XS號的翠綠色長裙,頭發(fā)及腰,瓜子臉,淚光點點。

  完了!這怕就是三角戀的開始!

  可憐的絳珠草呀…

  …

  …

  薛姨媽一家被王夫人安排在梨香院居住,聽說這梨香院原來是榮國公晚年居住的地方,很安靜,地方不大,上下十來間房子,院子大門獨開,方便薛家人進出,西南方向有一個角門,出了角門不遠就是王夫人的正房東院。

  薛姨媽原本打算安頓在自家在京中的房子里,只是多年沒有到京城來,京城中的房子一時半會也沒有收拾打點出來,她盤算著暫時借住在賈家,等人把京中的房子收拾出來后就搬出去。

  薛姨媽也算是一個周到的人,一再跟王夫人交待說她家子平日里的一律開銷都自己承擔,不用花賈府一文錢,說這才是親戚之間的長久處法。

  再說薛蟠這人,來的那日拜見了賈政之后便時常不在家,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三五天也見不著人。薛蟠跟香菱說,他本來不愿意住在梨香院,他擔心受到賈政的管束,不料賈政成天忙于公務,就連寶玉他也過問得少,更不必說抽出時間來管薛家的事。

  后來薛蟠又擔心受到寧國府賈珍的管束,不料幾天后發(fā)現這種擔心更是多余,賈珍雖為族長,但似乎也不大管事。倒是賈珍續(xù)弦的夫人尤氏經常來梨香院與薛姨媽說話聊天。

  香菱雖說對薛蟠談不上有多少愛情,但到了京中三五天見不到薛蟠,心中難免有些惆悵。

  一日,尤氏到梨香院來看望薛姨媽,與薛姨媽聊起前日的一樁事情,說賈璜之妻在她那里告了薛蟠一狀,說薛蟠在賈家學堂與兩個男學生行不軌之事!說得有名有姓的,說這兩個男學生長得眉清目秀,一個叫香憐,一個叫玉愛。

  薛姨媽聽了只是一味地哭泣,并不作聲。

  香菱站在薛姨媽身后伺候茶水,聽到這話,牙齒癢癢的,這薛蟠果真混蛋!

  那天晚上,正好薛蟠回來了,吃了些酒,微醉,見了香菱一把抱住她。

  香菱掙脫開,細聲說道:“大爺在學堂的事我都聽說了!”

  “你聽說什么了?我的乖乖,你可不能聽別人胡亂編派我!”薛蟠忙辯解,突然又皺起眉頭,“你是不是聽了寧府那邊的人的什么渾話?”

  “你自己在學堂大鬧,怎么還怪起別人來了?!毕懔獾?。

  “哎呀呀,我的乖乖肉呀,你要聽話,千萬別與寧府的人來往!”薛蟠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我的乖乖,實話告訴你吧,寧國府內除了門口的那兩頭石獅是干凈的以外,連貓狗怕都不干凈了!”

  香菱覺得好笑。柳湘蓮也說過這話,結果把尤三姐害死了!

  薛蟠接著說:“香菱,你記住了,從今天起,你不許去寧國府,特別不許去有賈珍在的場合!”薛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也要去告訴妹妹一聲!”

  哎!薛蟠這男人,雖在外混賬,在家果真還是有暖的一面。

  薛蟠說完出去了一會,片刻又回來了,伸手捏了一把香菱的臉蛋:“美人,給你講一個笑話!”

  香菱對薛蟠的笑話一向不感興趣,不知道這會薛蟠又是從哪里聽了一個黃段子要講給她聽。

  “我們學堂有兩個男孩,一個叫香憐,一個叫玉愛,長得喲那叫一個水靈?!毖凑f著嘴砸吧了一下,“結果他倆好上了,嘿!沒想到前日寶玉又帶了一個男學生來,叫什么來著…對了,叫秦鐘!

  你猜猜看怎么著?這秦鐘既然橫刀奪愛,搶了玉愛!學堂里還有一個人叫金榮,這金榮親眼看見秦鐘和玉愛在幽僻處摸屁股!哈哈哈哈!”

  薛蟠說完放肆地大笑,見并沒有逗笑香菱,于是又苦惱起來:“乖乖,不好笑嗎?”

  “好笑,我是在心里笑了個人仰馬翻,只是,學堂的老先生賈代儒不過問嗎?”香菱問道。

  “哈哈哈哈,老先生生病了,現在是他的孫子瑞大爺代管!”薛蟠瞥了一下嘴,“這瑞大爺也是個草包!”

  什么?連薛蟠都覺得賈瑞是個草包!呵呵,賈瑞何止是個草包,還是一個不知高低的色狼!

  關于薛蟠學堂的事,香菱也沒再過問,像薛蟠這種沒心沒肝,毫無心機的人,關于他與香憐玉愛的那些事,說不定是被人算計也未可知。

  …

  …

  一日傍晚,夕陽剛沉下去,薛蟠興致勃勃從外面回來,剛踏進梨香院的門便大聲喊:“香菱快出來,我給你帶好東西了!”

  屋里薛姨媽的丫鬟同喜跑了出來,對著薛蟠說了一句:“大爺小聲點,菱姑娘在睡覺!”

  “妹妹和母親在不在家?”薛蟠問道。

  “寶姑娘跟太太到老太太那邊說話去了?!蓖舱f道。

  薛蟠看了一眼同喜,這同喜臉頰上有些許雀斑,中等相貌,身穿一件綠色的丫鬟背心。她是薛姨媽房里的丫頭,薛姨媽帶進京的仆人丫鬟不多,貼身丫鬟只有同喜和同貴,其他的仆人丫鬟小廝皆是賈府指派過來服侍的。

  “同喜”、“同貴”這兩個名字雖說充滿俗氣,倒也符合皇商的趣尚。此時只有同喜在屋里,同貴跟薛姨媽寶釵出去了。

  薛蟠聽同喜說寶釵和薛姨媽都不在家,心里煞是高興,徑直進了香菱的房間。

  一進門,薛蟠彎著腰掐了一把香菱的臉蛋,把正在看書的香菱嚇了一大跳:“大爺,我正有事問你呢,這本《文史綱要》有幾頁缺損了,我正想問你幫我重新買一本回來?!?p>  “哈哈哈,我的心肝,你看這勞什子作甚,這種書大多是前人杜撰的,沒意思!”薛蟠笑道,“如今是大西國了,還看前朝的做什么?!?p>  “大西國?”香菱努力回憶著中國的歷史,曹雪芹雖說《紅樓夢》沒有特指哪朝哪代,但紅學家們普遍認為他明寫的是明朝,暗寫的是清朝的事情。

  這突然冒出個“大西國”又是一個什么鬼?

  歷史上確實有一個大西國,大西是明末張獻忠創(chuàng)立的割據政權。明崇禎八年,張獻忠于鳳陽首稱“古元真龍皇帝”。崇禎十五年,張獻忠相繼于舒城、六安兩度草創(chuàng)政權,建號“天命”。天命二年,張獻忠據黃州稱“西王”。同年,張獻忠于武昌創(chuàng)建“大西國”。

  也就是說,這大西國是在明朝末年的一個地方政權,清朝初期便消失了,在歷史上存在的時間只有幾年。

  “現在是什么年號?”香菱追問。

  “哈哈,美人,我薛蟠也是上過幾天學的,這難不倒我,現在是天命六十八年”薛蟠得意地答道,過了幾秒又有點不耐煩了,“哎呀,我說美人,你研究這些作甚,我看明兒我去買一本好書給你!”

  “什么好書呀?”香菱近來有些無聊,她對寶釵房里的《女戒》,《女訓》等書沒啥興趣,對臻兒教的針線也不上心,正愁沒書看呢。

  薛蟠笑道:“前日我看云兒哪里有一本《金瓶梅》,云兒說是一本好書,哈哈哈?!?p>  聽薛蟠說起云兒,香菱稍微有點吃醋:“云兒又是誰呀?”

  “這你就別管了?!毖匆桓崩硭斎坏臉幼?,突然又秒變臉,“你猜我今天給你帶什么了?”

  “什么呀?”香菱有點好奇。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銀絲燉肘子!”薛蟠說完從身后拿出一個木制飯盒。

  我的薛大爺!又是燉肘子!

  薛蟠急忙打開飯盒蓋子,嗨!啥銀絲不銀絲的,就是金針菇燉肘子!

  薛蟠令臻兒拿來兩只碗,自己親自給香菱盛了一碗,自己一碗。他把肘子肉全部放在了香菱碗里,自己碗里只有“銀絲”。

  雖不愛吃肉,但香菱見了薛蟠的舉動還是有些小感動。

  “美人,你快吃,這是莞芳樓最有名的菜了,今兒午時玉青就去排隊,到酉時才買到的!”薛蟠有點急切,拔下一塊肘子肉送到香菱嘴邊。

  薛蟠眼看著香菱硬是把這碗“銀絲燉肘子”吃完了方才樂呵呵地出了屋。

  吃完后,臻兒過來收拾,臻兒滿臉的羨慕:“姑娘,大爺對你真好!”

  片刻,薛蟠又進屋來,一進屋便坐在一張圈椅上來了個“葛優(yōu)癱”

  香菱推了推又胖了一圈的薛蟠,說道:“大爺,我們應該多出去鍛煉鍛煉才是,方才吃了這么多,如果真有一天我長得跟一頭肥豬一樣,怕是遭你嫌棄?!?p>  薛蟠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回答道:“你愛鍛煉就去鍛煉,可別拉上我?!?p>  香菱有些無賴,這薛蟠本來還算一個帥哥的,就是太管不住自己的嘴,到了賈府后更是如此,賈府的各種宴請排場又多,薛蟠又比不得寶玉寶釵黛玉等人,在宴會上吟個詩什么的,他就只是一味地顧著大吃大喝。

  賈母又常常讓鴛鴦端來各種點心小吃,薛蟠只要在家,各種吃食一律統(tǒng)統(tǒng)一掃而光,此時薛蟠又寶貝香菱得很,但凡是薛蟠自己愛吃的,他必定令人給香菱同樣一份。

  總之,薛蟠是妥妥的吃貨一枚。

  此時香菱對薛蟠有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愫,也不知道算不算愛情。

  香菱想著各種法子讓薛蟠參加鍛煉,香菱對薛蟠說道:“大爺,你還是要身材輕便些才好?!?p>  “身材輕些有什么好?”薛蟠依舊躺在圈椅上,懶洋洋地回答著。

  “你看寧府的珍大爺,雖說比你大些,他的身材就比你好。”香菱說得小心翼翼。

  薛蟠一聽賈珍的名字從香菱嘴里蹦出來,瞬間從圈椅上跳起來:“你見過珍大爺了?”

  香菱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有一回在老太太給我們這邊太太接風的宴會上見過?!?p>  “啐!狗娘養(yǎng)的!”薛蟠滿臉漲得通紅,“他有沒對你動手動腳?”

  “哪倒沒有,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p>  “看一眼也不行!”薛蟠霸道地吼了一句,見香菱小臉通紅,立刻又軟下心來,“我的心肝,你還不知道吧,珍大爺和蓉哥兒都是混賬王八羔子!”

  “你怎么這么說他們?”

  “你知道寧府的小蓉大奶奶嗎?珍大爺…扒灰…”薛蟠氣哄哄地。

  香菱不敢再往下說了,關于“扒灰”這件事,無論在寧府還是在榮府,大家雖說都心知肚明,但薛蟠是第一個明說出來的。

  “大爺,以后這話就別說了,叫人聽見反而成了我們的不是?!毕懔饷ρ凑f道。

  “知道啦,我以后不說了就是,只是一件事你必須聽我的,以后不能讓賈珍看見你才好?!毖葱Φ馈?p>  “我也知道啦,我以后不讓他看見我便是,只是一件事你也必須聽我的,以后你要少吃點油膩的,多鍛煉才好。”香菱笑道。

  此時,站在旁邊的臻兒笑得花枝亂顫:“我當姑娘和大爺在唱對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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